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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的心可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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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你的心可真硬 (第3/3页)

来的吗?怎么没看见他的马车?”

    等许莺莺站好,宋挽放开许莺莺的手,柔声道:“世子殿下身份尊贵,不管要去哪儿都是他的自由,奴婢不敢妄自揣测。”

    宋挽的语气很是生疏,好像楚逸辰对她来说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许莺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宋姑娘,你的心真硬啊。”

    宋挽从马车里把今晚得的赏赐拿出来,没有回应许莺莺。

    她不是心硬,她是命贱。

    宋挽抱着东西随许莺莺跨入府中,马夫驾着马车自后门而入,等廷尉府的大门关上,不远处的暗巷马车里,小厮轻声对楚逸辰说:“世子,宋姑娘已经平安到家了,咱们回吧。”

    楚逸辰在席间饮了不少酒,靠坐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半晌哑着声问:“她可曾朝这边看过一眼?”

    “顾夫人四下张望过,宋姑娘却是……不曾。”

    最后两个字小厮说得很轻,不忍自家主子伤心。

    楚逸辰扯了扯唇,良久才道:“回吧。”

    “是。”

    “夜深了,把车辕上的铃铛取下来,勿要惊扰旁人。”

    “是。”

    借着夜色掩护,马车晃晃悠悠驶离。

    廷尉府,宁康苑里。

    刘氏欢欢喜喜从宋挽手里接过赏赐之物,热切的让夏桃奉上醒酒汤和热水,伺候许莺莺和顾岩廷洗漱。

    宋挽得了闲,在旁边站着候了一会儿便被刘氏打发去休息,刘氏很快也拉着夏桃退出房间。

    顾岩廷饮了些酒,虽然没醉,却也来了睡意,和往常一样,穿着中衣和许莺莺躺在床上,许莺莺心神不宁,躺了会儿侧身看着顾岩廷,低低柔柔的开口:“顾郎,我瞧着今夜太后寿宴上那枚玉扳指有些眼熟,那可是……你祖上的传家宝?”

    “嗯。”

    顾岩廷沉沉的应了一声,并未睁开眼睛,许莺莺一颗心打着鼓,说:“那玉扳指之前不是丢了吗,你是如何寻到的?”

    “机缘巧合之下失而复得。”

    顾岩廷惜字如金,回答完这句便翻了个身背对许莺莺,显然是拒绝继续和她聊这个话题。

    清冷的月光透过薄透的窗户纸倾洒而入,顾岩廷的肩背横在许莺莺眼前如同高不可攀的山峰,许莺莺毫无睡意,用眼神一点点描摹顾岩廷的肩背线条。

    顾岩廷和瀚京那些世家公子截然不同,初入瀚京时,他不修边幅,身上有股子邪肆的悍匪之气,远远瞧着像头一不留神就会咬人的狼崽子,别说靠近他,许莺莺连看都不敢看他。

    可谁也不知道,就是这样凶悍的人,入京没多久,怀里便藏了一方绢帕,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便会对着那绢帕行难以启齿之事。

    许莺莺无意中撞见过一次,那时顾岩廷正到兴起处,没有注意到有人偷窥,许莺莺听到他用极克制隐忍的声音唤了一句“阿挽”。

    动情至极,他的嗓子沙哑得不像话,呼吸粗犷,隔着门板,许莺莺都感觉到了那些气息经过肺腑卷裹出来的滚热如岩浆的欲念。

    许莺莺一开始被那欲念吓到,只觉得这人心思肮脏龌蹉极了,连着好几日都绕着顾岩廷走,整个人却如同着了魔,总是在梦里梦到那一夜看到的场景,梦着梦着,顾岩廷嘴里唤的名字变成了“莺莺”。

    自那以后,她日夜期盼着,这个叫顾岩廷的男人,有一日也能用那样的声音唤出自己的名字。

    有了私念,许莺莺便找机会帮顾岩廷洗衣服,寻到那方绢帕。

    帕子素白,是用上好的蜀锦做的,没有特别的绣纹,虽然看着不俗,却也瞧不出是哪家小姐的随身之物。

    直到那枚玉扳指丢了,许莺莺才知道那方绢帕的主人是宋挽。

    但那个时候的宋挽还是高高在上的尚书府嫡小姐,连头发丝都金贵得不行,顾岩廷别说求娶宋挽,就连肖想宋挽一下都是罪过。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许莺莺开始放纵自己喜欢顾岩廷。

    顾岩廷喜欢宋挽有什么关系?

    宋挽那样的玉叶金枝,对顾岩廷来说,是水中月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及,而她就在顾岩廷身边,难道还不能得偿所愿?

    只是许莺莺怎么也没有想到,宋家会被抄家,那样金贵的宋挽会跌落凡尘,抛下所有颜面爬上顾岩廷的床,圆了顾岩廷曾经那样热烈滚烫的肖想。

    许莺莺一夜没睡,眼底一片乌青,神情看上去颇为憔悴,刘氏瞧着不妙,等顾岩廷出了门,立刻打发夏桃监督宋挽洗衣服,关上门问许莺莺:“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不是说过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让你不要跟岩廷耍小性子了吗?”

    昨晚得了御赐之物,刘氏做了一夜的富贵梦,一早起来看到许莺莺哭丧着脸,心里就觉得晦气,语气不自觉加重了些。

    许莺莺有些疲惫,揉着眉心说:“顾郎喜欢的人是宋姑娘,我占着顾夫人的名号只会惹顾郎厌倦,还不如有自知之明,趁早离去。”

    顾岩廷一看就是前途无可限量,刘氏哪肯就这样放手,压下怒火说:“那贱蹄子被充了妓,名声尽毁,便是岩廷再喜欢她,也只能抬她做个填房,她这辈子都别想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男人口头的喜欢都是靠不住的,你别跟我钻牛角尖,成天想些有的没的。”

    许莺莺抿唇不说话了,眼尾有点发红,约莫还是觉得委屈,刘氏心里暗骂了句矫情,放软语气开解,说:“男人多薄情,岩廷也不见得有多喜欢那个贱蹄子,只怕是一时贪欢罢了,不然他怎么直接让你做了顾夫人,连个名分都没给那个贱蹄子?”

    “那是他之前不知道内情。”许莺莺小声说,刘氏眉梢微扬,没想到许莺莺还有事瞒着自己,急切的追问:“什么内情?”

    许莺莺不想说,刘氏又磨了一会儿许莺莺才小声说:“顾郎四年前刚到瀚京就对宋姑娘一见钟情了,只是那时宋姑娘身份太金贵,顾郎只能将这份心思压在心底,但宋姑娘及笄那日,顾郎将祖传的玉扳指送进宋府给宋姑娘做贺礼。”

    刘氏眼皮一跳,这祖传之物都送进去做了贺礼,顾岩廷对宋挽的喜欢只怕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刘氏心里打着突,嘴上却道:“四年前他不过是个乡野小子,宋家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且不说看不看得上他送的贺礼,宋家嫡小姐的生辰宴怎么会给他一个外男下请帖?”

    于情于理,这都不合适。

    刘氏说的在理,许莺莺点点头,说:“那日宋家的确没给顾郎下请帖,是有人与顾郎生了过节,故意诓骗想要羞辱于他。”

    刘氏比许莺莺多吃这么多年的饭,脑子很快转过弯,点出关键,问:“岩廷当初是不是误以为宋家折辱于他,所以现在对宋挽又爱又恨?”

    许莺莺摇头,说:“昨日太后寿宴,顾郎又拿出那枚玉扳指了,我猜他应该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他……”

    “你是不是傻!”刘氏恨铁不成钢的在许莺莺额头戳了一下,“太后寿宴是昨日举行,但那玉扳指必然早就回到岩廷手上了,他如果知道当年的真相,只怕会把那贱蹄子当作心肝宝贝疙瘩肉,哪还会像现在这样待她?”

    刘氏手劲儿不小,许莺莺惯性的有点害怕,讷讷的说:“宋姑娘心有所属,顾郎许是不想强人所难。”

    我呸!

    刘氏想一瓢冷水泼醒许莺莺,顾岩廷若是不投军,那绝对是占山为王的悍匪一个,这样的男人见着喜欢的姑娘,不立马掳到床上就见了鬼了,还管她哪门子的心有所属?

    刘氏仔细跟许莺莺分析了形势,苦口婆心的说:“莺莺,以后有什么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舅妈,你双亲已经不在世,舅舅舅妈就是你最亲近的人,你要相信舅妈是绝对不会害你的,只要你听舅妈的,舅妈保证顾夫人的位置和顾岩廷的心,都会被你牢牢抓在手上!”

    刘氏说得信誓旦旦,许莺莺有点茫然,刘氏蛊惑的说:“莺莺,那个贱蹄子根本配不上岩廷,岩廷喜欢的人,只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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