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第2/3页)
是杀人不眨眼魔头、强掠人家财物的强盗!”
说到此处,韶音环视卧房,讥讽道:“只怕你修葺这新房之资也是劫掠所得,你还敢说你不知道?”
跟随赵勇多年,李勖自然知道赵勇的秉性,此番进军浙东,谢家多处庄园、别业被他清洗一空,韶音方才所说确非虚言。
至于北府兵个个都是兵痞、靠劫掠富家,这话也不算错。
如今大晋的兵有两种,一种是世代从军的军户,另一种则是招募而来的私兵。建康的禁卫军、各州的州军便是由世袭军户组成,经过多年内乱外患,这些队伍如今早已零落,徒有军府员额,而无实兵。
因此,本朝军队的主力实则是募兵。
何氏雄霸上游,所领之兵也主要是从荆州、江州两地募集的私兵;朝廷既无正式的兵可用,迫于何氏压力,便不得不在下游招募士兵、组建队伍,这便是北府兵的来历。
北府既是募兵,成员主要是好勇斗狠的渡江流民,其组织、纪律必然松弛,上下级之间、同袍之间全靠着一股绿林草莽的江湖义气维系,战时凭着一股本性的凶悍和热血往前冲,胜则顺道打家劫舍、坐地分赃,败则作鸟兽散、一哄而去,全无纪律可言。
李勖如今着手做的,便是趁着战事暂歇,赶紧将这一盘散沙凝聚起来,建立起一支令行禁止的军队。韶音方才所言何尝不是他的痛点,他苦笑道:“你误会我了。”
韶音自不肯信,“别说你与赵勇不一样,我看你们尽是一丘之貉!你那表妹赵阿萱头上簪的鹿首步摇正是我春在堂之物,她明知如此,偏要戴着到我面前招摇,还要假惺惺地送我见面礼,打开盒子却是一对珍珠明月珰,正是我在会稽时常佩之物!世间哪有这种巧合,李勖,你莫要与我说她是无心的!”
李勖默然。
他与谢氏结亲,赵勇十分不满,当日于喜宴上大喇喇地炫耀“巨光”宝剑,借以激怒谢家郎君,自然也存着敲打他的意思。赵阿萱是他的亲侄女,她既得了韶音之物,很有可能是知晓这物来路的,至于今日之举目的何在,李勖不屑深想。
默然片刻,李勖开口道:“她也许并不知情。”
韶音闻言一下子站起身来,她身量修长,此刻站在榻上仍比李勖矮了一头,因此便努力踮起脚尖,让自己的视线与他齐平。
“我既如此,自然十分肯定,她就是知情、就是故意的!”
“她亲口承认了?”
“还用亲口承认?!”韶音气得跳下榻来,到李勖身前扬起下颏,指着自己的眼睛,“眼神!眼神你懂么?她当时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说着就将眼睛眯起,做出半睁半闭的样子,捏着嗓子道:“阿嫂是有福之人,这个小物送给阿嫂,权作见面之礼,阿嫂别嫌弃。”
韶音学完立即甩袖转过身去,气呼呼道:“真恶心!”
忽然想起另外一件恶心事,又转过身来,“她那兄长赵化吉更恶心!刚下船时我便在人群中见过他,他当时竟然冲着我□□!就是这样!”
说着斜起眼睛、吊起一侧嘴角,“嘿嘿”一声,接着又忿忿道:“今日荆姨母携一家人过来,我才知道此僚叫做赵化吉!他当着人面自然不敢再冲我□□,却总是贼眉鼠眼地拿眼睛瞟我,就像这样!”
韶音垂下头,做出一副用眼睛偷瞄的样子,余光却见李勖嘴角似乎浮现出一丝笑意,不由抬头怒道:“你笑什么?”
李勖摇头,温声道:“我知道了,今日是你受了委屈,我代他们向你赔罪。望你看在我的面上,莫与他们计较。”
“你何来这么大的脸面?”
韶音撅起嘴巴白了他一眼,“赵阿萱碰过的东西,我自然不会再要,方才我也痛骂了她一回,这事就罢了。那赵化吉却令人窝火,一想到他那副样子我都吃不下饭!你若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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