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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空谷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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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空谷传音 (第3/3页)

他那亮亮瞳子,就像午夜的牛郎星一样,直直的鼻子,显视出他出身的高尚和正直,斜挑着的两弯剑眉,象征着他的勇气和毅力。

    她感到也只有这么个人,才配是自己的丈夫,于是她轻轻的拿过杯子,笑问砚霜道:“你不是要喝水么?……”

    砚霜点了点头,铁守容笑着坐直了道:“来,乖乖的叫姐姐喂你……”

    说着挤着小鼻子,把砚霜上半身扶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当那股热热的充满着男性诱惑力的气质,传到她的身上,她的脸愈发的红了,心也更是通通的跳个不止。

    叶砚霜的那双点漆双目依然死盯着她,她微笑了笑嗔道:“呆子……看什么呀?现在是叫你用嘴,用不着眼睛……你快喝呀?”

    忽然她想到:“这不是开玩笑吗!他连身都翻不过,那会自己喝水呢!”不由一笑道:“你先等等,我去找东西喂你……”

    说着正要起身,却见砚霜在她双腿上的头摇了摇,守容不由一怔,笑道:“你不喝水了?”

    砚霜又摇了摇头,铁守容不由仰着脸,想了想笑道:“我不找汤匙怎么喂你呢?……”

    说到最后她意思到一种方法,自然她的声音变小了,脸色更是红成一片,偷偷的瞟了砚霜一眼,他那双痴情的俊目正看着自己,嘴唇彷佛欲言又止。

    于是她不由伸出手轻按着她那微微发烫的唇,摇恍着娇躯哼笑道:“你坏……那样不行……”忽然她预盼着他那对痴情的目光,芳心不由一动,由不得又端起了杯子,似羞又笑,似嗔又怜的白了砚霜一眼道:“你呀……”

    说着她轾轻的俯首在砚霜的耳边小声道:“你是不是要我用……嘴……?”说到最后她实在说不出口,只是把脸埋在砚霜耳边,她意思着砚霜的头点了两下,她的脸就更红了,不由羞极而笑道:“那……你要闭上眼睛才行……”

    砚霜果然闭上了眼,他那微微嗡动的嘴唇,期待着守容的兹润,隐约听见他那如醉又痴,断续的呼声道:“容……妹……妹……我爱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两片温热滋润的层已经印在了他那嗡动的唇上,然而这只是热热的一吻,却没有他所需要的水……

    铁守容也不知如何,竟会这么作了,当她体会出对方的热唇,竟是那么的干……这才想起自己那是喂对方喝水,这算什么嘛?……

    于是她慢慢挣开了砚霜的唇,他的眼睛竟也跟着睁开了,于是她笑着先亲了一下自己玉指,再往他的双目上一按,他的眼又闭上了……

    于是一口一口,她就用自己的唇这么喂他,似这样他竟喝下了整整两杯。

    尽管是爱的结合,似这样一口口的喂,也由不得累得她香汗淋淋,最后她歇伏在他的臂弯里,虽然她多么想把自己的心情向他吐诉一番,然而她怕砚霜说话对他伤势有害,她只好忍着。

    多少柔情蜜意,由他们的目光中互递着,她用手轻轻地摸他着的脸、唇、眼睛,就这么东方渐渐透了曙色。

    第二天,叶夫人及小梅等都又到屋里来看砚霜,经过一夜的柔情,此时他竟又睡着了。

    叶夫人看着守容红肿的眼胞,知道她定是一夜未眠,硬劝她到自己房中去睡睡,小梅也劝。

    铁守容本是坚持不肯,经不住小梅硬劝,忽然她心中一动,暗忖:“我何不给小梅一个机会,也许借此,能使这丫头安心一点,同时他们之间,如果有了接唇之缘,日后自己再为砚霜作媒,谅他是不能不允……”

    想到此,不由心中暗喜,于是就对小梅道:“我要走了,谁来侍候他呢?……别人我也不放心,而且也不方便!”

    小梅不由脸色微微一红,半天才抬头道:“姐姐去休息,我来服侍叶相公……”

    铁守容一笑道:“如果你能守看他,我倒放心了,只是你却不能中途而退呢……”

    此时叶夫人在一旁轻声道:“你们都去休息!还是让我来看着他吧……”

    小梅不由抢道:“还是我来吧……你老人家年纪大了……”

    铁守容不由也岔道:“伯母也不会武,万一他不舒服,还要给他推穴和血呢……”。

    这么一说这位老太太才算无言以对,因不便在房内扰儿子清静,只好静悄悄又退了出来。

    铁守容向小梅招了招手,小梅行近道:“姐姐何事?”

    铁守容脸一红道:“他再三个时辰要喝一次水,你可要喂他,知道不?”小梅点了点头。

    守容脸色一红遂笑道:“你会不会喂呀?……”

    小梅怔道:“不是用杯子喂么?……”

    铁守容红着脸摇了摇头笑道:“才不是呢!”

    小梅不由跟着羞道:“那……怎么喂呢?”铁守容不由扒在她耳上小声说了几句。

    小梅的脸羞得通红,连连摇头抖声道:“那……怎么行?姐姐,还是你来吧!”

    铁守容劝了好久,小梅是至终不依,最后铁守容不由佯怒的冷笑了一声道:“这一点事你都不依,慢说叶大哥对你有授艺之恩,就是一个常人患此重疾,你又能忍心不救么,我们身为侠义道中人,岂能斤斤于此小节?……”

    说着不由叹了口气道:“算了!你既不愿意还是走吧,还是让我服侍他好了……”小梅被说得泪如雨下,不由一把拉住守容的手抖声道:“姐姐!还是我服侍他吧……”

    铁守容不由暗笑道:“好个小鬼!你还当我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想着由不得一笑道:“这么说你愿意那么作了?”

    小梅由不得点了点头,只是连头也不敢抬,铁守容此时内心真不知有一种什么感觉,酸酸地,她感到有些后悔,但是话己出口,只好微笑道:“那么我走了?”

    小梅一把没拉着她,她己出室而去,还把门给带关下了。

    小梅的心就像跳到嗓子眼来了,雕花的窗梭外透进来暖暖的阳光,照着床上的砚霜,他睡得那么甜,他那英俊的面颊映着朝阳,颇得消瘦了不少,均匀的呼吸着,小梅在他床前站了一会,由不得心一阵酸,差一点又流下泪来……

    她想他醒,又怕他醒,一个人坐坐又站站,心乱如麻,她想:“现在要有点事作作就好了……”

    忽然她看见,砚霜那披散在肩头的头发,于是心中一动,暗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何不把他那一头乱发,给他重新编一下……

    想到此她就移步进前,轻轻坐在砚霜身前,慢慢的先把他头发规置好,找到梳子为他梳梳好,这才小心的编了起来。

    无限的相思,都被他这条油松大辫子引起了,她想到那一天,叶砚霜在张垣赤杖姥处,遇见自己的情节,以及传授自己那套无形掌时的俏俊姿态,怎不令人默然神驰。

    床上的他,嘴角带着慰笑,也许他已经醒了,他却有意的领受这份恬静腻情。

    小梅不由心中一跳,口中叫了声:“你……醒了?”

    砚霜忽然伸出了一只手,他耳中听到彷佛是守容的声音,因为他不知道小梅也来了。

    小梅见状面红心跳,一声不知所措的道:“叶……大哥……你要什……么?”砚霜依然是微笑着闭着双目道:“手!你的手……妹妹……”

    小梅闻言一时竟吓呆了,然而却情不自禁的,递上了那只水葱也似的玉手,当砚霜握住时,她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只这一霎那,她是多么安慰,满足与幸福,这有时候连作梦也梦见的事,今天竟会实现了,怎不令小梅泪眼迷漓呢?……

    小梅惊怔在床前,让砚霜握住手,她的脸红的像火也似的,心跳得更厉害,这在一个情荳初开的少女来说,是如何认为害羞的一件事啊……

    砚霜把拉着的手向怀中一带,小梅不由自主的已依到了他的怀中,她娇羞无力的哼道:“叶……大哥!抉不要这样!我我……”

    砚霜闻声惊得一怔,随着睁开双目,他的身子跟着一阵急抖,脸上变色道:“小……梅!是你……?”

    小梅依熬在他怀中低头羞笑道:“叶相公,怎么样?想不到是我来了吧?”

    叶砚霜不由脸色大红,他想用手推开小梅,但是他没有这个力气,同时他也没这份勇气,只是楞楞的看着眼前的小梅,似言又止。

    小梅见状眼圈一红,两行情泪不由滑腮而下,遂低下了头小声道:“叶相公!我知道……你讨厌我是不是?……”

    砚霜只是楞楞的看着她,没有回音,她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由叹了口气,正想站起身子,却见砚霜的脸角突然涨得飞红,吶吶的叫了声:“小梅……”

    小梅漫吟了一声,依然是流着泪道:“什历事?……”

    叶砚霜吃吃的道:“守容呢?……”

    小梅闻言一股凉气直透脚底,不由伤心得几乎哭出了声,她勉强忍住哭出的声音,抖成一片道:“她……好!我去叫她来好了……”

    说着正要转身而去,却觉得腕上一热,竟被砚霜的手抓住了,她想挣脱,可是她竟又顺势坐在了砚霜的身边,一时羞得花容失色,只是低着头道:“叶……相公!”

    叶砚霜喘道:“小梅!你听我说……”

    经过一日夜的医疗,他的中气已退多了,因此他多少可以说些话了,何况这些话,在他认为是必需要与小梅说清楚的。

    小梅一只手擦干了脸上的泪,回眸露着一对浅浅的酒窝道:“相公你说吧!我听着呢……”

    砚霜不由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很喜欢你……”

    小梅脸一红低下头道:“只是喜欢么?叶相公?……”

    叶砚霜不由点了点头,小梅触景眼圈一舡,但这一次她忍着没有让眼泪淌出来,尚装着微笑的听着,砚霜凝目看她那像苹果也似的小脸,心中不由一阵暗自神伤,他默念着:“我这一辈子,曾经令多少人失望伤心啊!……”

    他反手又握住了小梅的手低声道:“小梅!我快,结婚了,你知道不?”

    小梅流着泪点了点头,忽然破涕为笑的道:“我知道!是和铁姐姐……是不是?”

    叶砚霜点了点头,小梅忽然翻身扑抱着砚霜的上身,抖泣道:“叶相公……你和铁姐姐成亲太好了……”

    叶砚霜听得莫明其妙,可是小梅又继续自语道:“可是我……小梅这一辈子可完了……我怎么办呢?……叶哥哥……你告诉我?……”

    叶砚霜听得不由打了个冷战,一时默然,小梅在他身上哭了一会,眼泪都把砚霜的衣服湿透了,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她竟会有这种勇气,她慢慢的抬起头来,却见砚霜闭着眼,然而眼角却有丝丝泪痕。

    由此证明他对自己多少也有一份爱情,只是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心有所属,却不敢再滥用感情,生怕对云中雁铁守容不起。

    小梅看到此,芳心像猛然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突然自责道:“小梅呀!小梅!你这算什么呢?……你不害羞?铁姐姐对你不薄,你这么作对得起她么?……”

    她那里又想到,这是铁守容一手造就的机会,因此这么一想,就像浇了一头冷水也似的,恍然大清,忙由砚霜身上起来,从新站好,再看看床上的叶砚霜,依然是闭着双目,剑眉微锁,满面戚苦之色。

    她知道砚霜此时的心情,闭着眼睛的目的,也正是逃避自己的感情。

    她忽然感到自惭,虽然她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是却再也不敢吐出一字,只是看着砚霜发了一会子呆。

    过了一会,砚霜睁开双目,脸色已恢复了正常,对着她一笑道:“小梅……你那套“无形掌”练得怎么样了?”

    小梅此时芳心已暗暗有了一个打算,见状也自泰然笑答道:“不是你教我的那几招吗?我早就练会了,要不要练给你看看?”

    叶砚霜笑点了点道,于是小梅竟真的把凳子向一边拉了拉,在床前,空出了一块地方,先对砚霜一笑道:“我要是练得不好,你可不许笑我。”

    砚霜笑点了点头,翻了个身,但见小梅举手抬足,果真一招一式的练了起来。

    忽然砚霜岔笑道:“错了……“清风醒目”双手应由上向外翻……”

    小梅笑着又练了一遍,遂笑道:“这样对不对!”砚霜笑点了点头,不由暗想到这小梅也真聪明可爱……如果自己和守容成婚以后,小梅还跟着自己,倒真要给她找一个好婆家,才能把她嫁过去……

    小梅练完了一套掌法,却见叶砚霜凝视自着己,不由心中一动,当时笑嗔道:“叶相公!练完了呀?”

    叶砚霜这才惊觉的啊了一声,忽然他想起了一事道:“小梅!我的行李呢?”

    小梅笑着向墙角一指道:“那不是么?”

    砚霜想了想道:“在!那皮袋内有一个紫檀木盒子,请你拿给我好不好?”

    小梅答应着,就去开了那皮袋,果然见内中有一长方形木盒,不由取出边递过边笑道:“这里面装的什么呀?厚厚的!”

    砚霜接过木盒,笑着道:“麻烦你自己打开一下好不好?”

    小梅笑着了他一眼,依言将木盒打开,却见内中竟是一本厚厚的线装书,一时好奇伸手拿出,却见这书面上龙飞蛇舞的草书着四个字为:“摘星拳谱”

    不由皱着眉道:“这是一本拳谱呀?”

    砚霜微点了点头道:“小梅!这本书是一位叫太虚老人的老前辈送我的,这一年,我已把它练会了,确实是一本神妙已极的拳功秘籍。”

    说着他喘了喘又道:“小梅!你对我一直……很好……我不能给你……别的,这本书……就送给你……作一个永久的纪念品吧……你高兴要不?”

    小梅听完不由低下了头,眼睛又红了,她微微摇了摇头道:“谢谢你叶相公……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敢要,你还是送给铁姐姐吧……”

    砚霜不由微笑道:“你铁姐姐,以后我可以随时教她,倒不需要它,你还是收下吧!”

    小梅闻言心中一阵伤心,只以为砚霜言中之意是告诉自己,将来他们结婚后是要离开自己,不由得再也忍不住,珠泪点点又流下了。

    砚霜又叹了口气道:“收下吧!小梅……将来对你好处大着呢!”

    小梅不由双手接过,忽然又破涕为笑道:“你送人家东西,也不题个名字呀?……”

    砚霜脸一红笑道:“既如此,请给我一枝笔,恐怕……我现在手劲用不上……写坏了你可不许笑我!”

    小梅边至桌上磨墨,一边笑道:“没关系,我把着你手写……”

    说着已匀好了笔,把砚霜扶坐靠着起来,自己把着他手,打开了那本摘星拳谱第一页。

    方要下笔,砚霜似想起不对,回脸笑问小梅道:“……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梅哂然道:“不是叫小梅么?”

    砚霜摇了摇头道:“我是问你本来的姓名,难道你就叫小梅么?”

    小梅闻言脸色红了一下,低头想了想,又看了叶砚霜一眼,不由羞道:“不怕你笑我,因我来此还太小,只知姓简,却不知道名字……”

    说着不由又红了一下,砚霜闻言略思了一下,遂笑道:“小梅!你现在已是侠女一流了,将来总要有个名字才好,如果不弃,我就为你取一个名字好不好?”

    小梅闻言喜上眉梢道:“真的?相公要为我取个名字,那才真好呢……你快取吧!”

    砚霜闻言,略仰首思了一下,遂笑道:“不如就叫“若诗”吧……”

    小梅低低的念了念,含笑道:“若诗这名字太美了,我恐怕配不上吧?”

    砚霜笑道:“你整个的人就像一首诗一样可爱,而且你本叫小梅,无梅不成诗,若诗这名字对你却是挺适合的,你要是喜欢,这名字就送给你!”

    小梅痴望着这位不可一世的俊秀情侠,当然她为这名字的意义陶醉了一番,闻言不由痴笑了笑道:“谢谢你……现在请你写吧!”于是砚霜就在小梅的把持之下,振腕挥毫。

    淡黄的锦纸之上,立刻印下了一笔挺俊的草书为:

    若诗女侠惠存:

    相识梅花已数秋,

    曾经交首泪共流,

    蕴珠挥毫酬多情,

    永忆蛾眉心长幽。

    客居叶砚霜识赠于北京X日X月

    小梅往昔随守容习文弄墨,对诗文也颇有一番见解,当时双手捧起这本书,细细的把这首诗读了两遍,由不得嘤然倒床,香肩连耸泣不成声。

    叶砚霜随情赋诗,一时也颇伤感,想不到小梅感情竟是如此脆弱,见她这一哭,竟此方才还似伤心的多,一时偏又无法动。

    原来小梅此时,芳心早就有了主意,已存心别此而去,一个人远走四方,本来心定了,见砚霜既抱病陪着自己说笑,一时倒也先忘了伤心。

    此时由不得又为砚霜这一首诗引得万情齐发,想到不一会就要别了这多情的心上人,还有一生和自己相依的钱姐姐,此一别自己本心是再不想见他们了,见后反而更伤心,此时她这么一想自然由不得伤心不禁了。

    砚霜见她哭了好一会,还不停,不由伸手轻拍着她背道:“好小梅,别难受了,好好送你一件礼物,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哭了?”

    小梅闻言,一面擦着泪,翻过身来,泪眼看着这位英俊的情侠,不知她那来这么多委曲,竟自一倚身,倒在了砚霜的怀中,又哭出了声。

    叶砚霜劝了好一会,又为她把那书放在盒子里装好,小梅才收泪而起,砚霜不由逗道:“这么大了老哭羞不羞?……”

    小梅此时整了一下衣服,忽然她问砚霜道:“大哥!你要不要喝水?”

    砚霜了摇头道:“小梅!你累了在一旁歇歇吧!我还不渴……”

    小梅倒好一碗水放在几上,遂含笑道:“你歇了一伸手就可端起来了,我就在一边坐一会,你好好再睡一会吧,大慨快吃午饭了……”

    说着将水放在砚霜几旁,自己一个人退至椅上坐下。

    也不知什么时候,砚霜又睡着了,在梦中他好象觉得,有个人在亲他的脸,同时觉得脸上湿湿的,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午睡方醒的铁守容,打开了窗,阳光满地,点缀着院中的各色花卉,万紫千红,粉红骇绿,煞是美观。

    忽然她想到了叶砚霜,她想:“他的痛一定好多了,小梅这小鬼不知怎么侍候他的?他二人……”

    想到此,芳心不由显得多少有些不安,因见有几盆紫色兰花开得最是娇艳,心想:“我何不剪下些,用瓶子插好,送到她那屋里去些,顺便尚可看看,我的计划行通了没有?”

    想着不由忙至院中剪下了几枝菊花,小心的回房插好,这才又换了一身水浅的湘绸百褶裙,在鬓角上还插了一朵小小的球兰,更显得婀娜多姿,楚楚动人。

    她含笑走过花圃,穿廊行至砚霜门前,却见一边的窗子却是开着半扇,不由暗骂了声:“小梅真粗心,怎么窗子也不关……”

    想着在门上轻叩了两下叫了声:“小梅!小梅!你开一下门,我送花来了……”

    但是室内却是静悄悄的,铁守容又叫了几声,依然是毫无回音,她心中不由一惊,暗忖!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他们都睡着了么?……”

    想到此不由脸色微红,忍不住伸手一推,那门吁一声,应手而开。

    守容轻步入内,却见砚霜好好的睡在床上,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同时脸上气色,竟是大大见了好转,她心中不由略安,只是这房中却不见那小梅。

    铁守容想把花瓶放好几上,却见那古瓷茶杯盛满着水,放在砚霜床边。

    她不由想着:“也不知小梅是不是听我的话,那么作了?……怎么水像是满满地未喝过呢?”

    想着走近砚霜,低头看了看他的脸,本想把他叫醒问问病情,转念一想:“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正想转身找个地方坐坐,等等小梅,看她上那去了,却不知一转脸,却在桌上发现了一封素笺,用铜尺压着,铁守容不由一怔。

    忙走近,把那铜尺移开,取过那张素笺,却见其上写着几行字,细一读,不由花容突然变色。

    上面写着:

    “铁姐姐!谢谢你对我的爱护,尤其是这一次能回家,看见了义父义母,还有叶相公……我的心真高兴。

    我本想能参加你和叶相公的婚礼,只是……我又觉得,还是我走了的好。

    姐姐!你不是一向希望我能学成本事,在江湖上有一番作为吗?那么,现在我就是去了,我一定听姐姐的话,好好的在江湖上闯荡一番,他年若有所成,姐姐之赐也!

    叶相公睡得很好,我不忍叫醒他,他已好多了,相信再过几天就可下地了,他是多么的爱姐姐啊……我已倒好了水,放在他床边,他自己会喝……

    本来想去见你一面,但是怕你留我,我想我就这么走了……也许不久,我会再来看你……最后祝你和叶相公,永远快乐幸福。”

    妹简若诗匆草上

    X月X日

    另外在一旁还有附语为:

    “这名字是叶相公为我取的,我觉得很好,代我谢谢他!最后请姐姐代我问候义父母大人,我会永远感激他们两位老人家的……”

    铁守容看到此,不由泪流满面的惊叫了声:“小梅!”

    猛然她扑向窗前,却再也没有小梅的踪影,阳光之下,万花竞媚,她不由一交倒地独泣念道:“小梅!你真的走了?狠心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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