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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在身,也很少闲得下来,这一顿家宴,全由家里厨师动手,琳琅满目的一桌菜,地道淮扬风味。
孟镜年进门,师母汪兰舟热情招待,喝了半盏茶,便让移步餐厅,边吃边聊。
江思道站在酒架前,笑问:“镜年,想喝点什么?”
“我客随主便,老师。”
“那就干红,好吧?我一个学生从嘉峪关寄来的,是他家里自己酿的酒。”
保姆取来三支红酒杯,置放在三人面前。
孟镜年待江思道把那瓶酒拿过来,坐下之后,才跟在他后面落了座。
汪兰舟笑说:“看老江这表情,就知道镜年你今天答辩结果一定不错。”
孟镜年微笑说:“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处,需要老师继续指导。”
“你都要毕业了,我还能指导些什么?”江思道笑呵呵道,“江山代有才人出。”
“你这评价够高的。”汪兰舟笑说。
“当外人的面,我肯定不说这话,免得人家觉得我偏心,但私底下,我肯定还是要夸一夸的。镜年这趟德国没白去,不枉费学校培养。”
酒杯半斟,自得由孟镜年起头,敬老师与师母的栽培与关怀。
汪兰舟亲自替他夹菜,“镜年,你在德国的时候,跟阿澄经不经常见面啊?”
“江澄学习忙,又是在慕尼黑,我们见面的次数不算多。”
“她脑子笨得很,还非要跑去德国念书。”
“没有的师母,江澄非常聪明勤勉。”
汪兰舟笑一笑,有些不以为然的意思,“勤勉是勤勉,聪明就谈不上了。这么大的人了,冬天的衣服都还要我来替她搭配。”
孟镜年淡淡笑了笑,顺着话说:“那是您疼女儿。”
在德国的时候,孟镜年与江澄有过两三次会面,都是他的生日,或者对方的生日。
每回见面,江澄的状况都不是很好,她有中度的焦虑症,每到考试周就更严重。最后一次见面,江澄跟他说,头发一把一把地掉,也不知道这书还能不能念到毕业。
实际上最让她崩溃的绝非学业,而是,她一个二十八岁的人,还必须每天给汪兰舟打一个电话报备,自己想穿什么衣服都没有决定权。有次圣诞舞会,她穿条红色的吊带长裙,中途接到汪兰舟的电话,套了件大衣出去接听,兴许没有捂得严实,让汪兰舟看见了,说她衣服的领口太低,正常家教的女孩子,穿衣服还是应当得体一些。江澄吐槽,得亏汪兰舟没去舒尔特岛看一看,那沙滩上男男女女都是全-裸晒日光浴的。
汪兰舟说:“希望她明年能顺利毕业,早点回国。到她这个年纪,也该开始兼顾家庭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看着孟镜年,所有深意都藏在那微笑里。
孟镜年骤然觉得空气都稀薄了两分。
聊一聊院里趣事,这一顿也算宾主尽欢。
江思道和汪兰舟将孟镜年送去门口,说要帮他叫车,他婉拒道谢,说走到地铁站去,正好吹风醒酒。
沿途步道上种了稀稀拉拉的几棵樱花树,花已半落。
兜里手机震动。
父亲孟震卿打来的电话:“镜年,跟老师吃过饭了?”
“吃过了。”
“你妈让你带去的茶叶,没忘吧?”
“没有。师母很喜欢,说下次约妈去爬山。”
“我听你老师说了,预答辩表现不错。”
“……嗯。”
“可以,不算辱没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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