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四章 帝王就得行王道、行霸道!(求全订) (第2/3页)
就是宣言一般的存在。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宋应星非常详细的向朱由校说明了什么是关学。
在听了宋应星的讲述之后,朱由校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个所谓的关学,其实就是一种朴素的唯物主义,但其实远不如荀子来的透彻。
说白了关学还是一个理学的学派,只是很多地方不招待见。主张的是气本论,它的“天人合一”、“民胞物与”思想,不仅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也反映了他视民如同胞的平等原则。
它还主张恢复井田制,认为井田制可以使百姓贫富均匀,丰衣足食;主张爱护天下所有的人和物,不要贪婪,不许霸占。
这些东西在朱由校看来,唯一可取的就是它朴素的唯物主义价值观,其他的完全不可取。
不过也有让朱由校感到震惊的地方,那就是关学提出了一个让朱由校没有想到的学说:地球是宇宙的中心,本身有自转,由太阳、月亮和其他五颗星宿组成的七曜与地球同时向左旋转,只是因为转速不同而形成了在地面上看,有左旋、右旋。
这其实就是一种地心说,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不过关学不行,它的政策和思想救不了大明。
朱由校看着宋应星,笑着问道:“为什么我觉得荀子的学说更好一些?荀子开篇就说: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在人性问题,荀子主张性恶论,人性善是教化的结果;在天道观方面,提出“制天命而用之”的人定胜天的思想。荀子对礼很重视,宣扬儒家的王道思想,认为‘水能载舟亦能复舟’。荀子曾经说过:天人相分,制天命而用之。”
看了一眼朱由校,宋应星眼睛瞪的老大。
他没想到自己认识的这个贤弟,居然如此大胆说自个儿推崇荀子的学说。
要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荀子都已经快成为异端了。
大家推崇的是孔孟,在人性方面认为是人性本善,推崇的是理学,推崇的是朱熹,推崇的二程,即便推崇是王阳明,也没有人会去推崇荀子,因为荀子的学说没有市场。
既然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那么董仲舒的天人感应学说是什么?
天灾是帝王失德的预警,如果天人相分,制天命而用之,那帝王是什么?百官用什么去限制帝王?
如果人性本恶,那么应该用什么去限制这种恶?
用教化,用律法。在荀子的主张之中,隆礼重法。
在荀子看来,人的天然本性是追求利欲的,而礼的作用则在对人的利欲的无限追求作出限制,二者之间不免有冲突。
为了确保公共秩序的正常运转,礼的遵循不免要诉诸于一种强制性。由此,礼转为法。
因此,荀子常有“礼法之枢要”“礼法之大分”的提法,而以礼法并称。
这与“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背道而驰。
虽然没有人会喊出来“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可这是谁都想要一个特殊待遇,谁都想自己与众不同,谁都想在自己犯罪的时候不会受到处罚,做官的更是如此。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喜欢法家,这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原本帝王应该坚持支持法家,可是却没有。
在儒家壮大之后,彻底占据了主流,把法家的思想关进了笼子里。法律需要靠着帝王的强大来维持。一旦帝王失去了权力,或者权力被削弱,那么帝国的法律就荡然无存。
大明朝建立之初,法律之严苛,执行之到位,与现在不可同日而语。
这些年文臣犯罪的后果越来越轻,自然就有更多人会走上这条路。
在这样自私自利的基础上。荀子的思想自然就不合适了。
于是他们开始打压荀子的思想,开始将荀子斥为异端,甚至将荀子赶出了孔庙。这都是他们在做的事情。
说到底就是在打击异己,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朱由校刚刚说的这一套言论,在这个时代绝对是被排斥的。
没有人希望帝王推行荀子的理论,因为一旦帝王推行了荀子的理论,那么他们的很多特权都会被削弱,他们的很多说法都会行不通。所以他们不会让帝王这么做。
这是读书人集体的利益,他们下意识的就会反对。每个人找出来的理由可能会不同,但是他们就是会反对,因为这是他们整个阶级的利益,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甚至连宋应星看向朱由校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贤弟竟然想学荀子?”宋应星诧异的问道。
“不可以吗?”朱由校反问道,脸上露出了笑容。
“可是荀子……”宋应星略微有一些迟疑。
原本他还想开口说什么,可在看到了朱由校脸上的笑容之后,原本想说的话就咽了回去,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我说我想学荀子,宋兄是这个反应?”朱由校面容严肃的说道:“宋兄是不是想要让我改邪归正?如果我冥顽不灵,是不是需要对我进行打击?可是这样的作为,与理学和心学他们有什么不同?”
“你说你觉得陛下说的有道理,可是荀子的思想没有用吗?你说可以试一试关学,那为什么不能试一试荀子的思想?”
“你知道我管这个叫什么吗?这个叫双标,意思就是放在我自己的身上可以,但是放在你的身上就不行。”
宋应星有一些惭愧地看着朱由校,半晌才开口说道:“贤弟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我茅塞顿开。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现在我明白了。”
“多谢贤弟。”说着宋应星对朱由校抱了抱拳。
“我们不应该去决定谁对或者谁错,也不应该决定谁的学说是对或者谁的学说是错。互相勾结就会形成党争,索性就去实践看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如果是对的,那么自然就会有一个好结果;如果没有一个好结果,那就证明是错的。”
“我们要允许别人有不同的想法,我们要容得下不同的学派。即便要争论,也是拿事实去证明,而不是去破坏他人,不让他人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