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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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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2/3页)

 方达明说:“不敢!”

    女人说:“为什么?”

    方达明说:“我对你不了解。”

    女人说:“是呀,我对你也不了解,不过我想了解你!”

    ……

    方达明轻微地叹了口气。这时酒吧里的女主管走了过来,对他说:“方总,那天晚上酒吧里的事情在员工中间传得很厉害,你看怎么办?”

    方达明平静地说:“你看着办吧,我最近比较烦,很多事情不想管,也不想过问。”

    女主管的眼神迷乱:“方总,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看你这样,我心疼!”

    方达明说:“都是个人的私事,你没有办法帮我的。谢谢你!”

    女主管说:“方总,你要多注意身体呀!”

    方达明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了,以后打烊后,留些胆子大些的人在酒吧里值班。”

    女主管说:“明白。”

    女主管走后,方达明想,这是个好姑娘,为他的酒吧尽心尽责,对他也很关心,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他不敢深想,如果没有那两个女人,也许他会考虑对女主管发生些什么暧昧的事情。他想,酒吧里打烊后发生的那些恐怖事情最好不要再发生了。方达明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别看他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他的内心时刻都有可能产生排山倒海的风暴。

    方达明走出了酒吧,独自来到了赤板河边。他点燃了一根烟,夜风吹拂过来,他感觉到了寒意。抽完那支烟,他把烟头朝河面上弹了出去,烟头像一颗流星落到了河水里,无声无息。他回到酒吧外面的路边,打开了那辆银灰色的马自达轿车的车门,钻进车里,开着车朝凤新路方向疾驰而去。

    4

    凌晨四点左右,陈姨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她披衣起床,来到客厅里,打电话来的是胡冰心。胡冰心的声音十分疲惫:“陈姨,子楠没事吧,晚上有没有喊叫?”

    陈姨说:“胡小姐,子楠一个晚上都很安静,你放心吧!你怎么没有睡觉?”

    胡冰心说:“子楠没事就好。唉,我又失眠了。”

    陈姨说:“你可要注意身体呀!”

    胡冰心说:“没办法,熬呗。你休息吧,实在抱歉,把你叫醒。”

    陈姨放下电话后,想回房睡觉,她走到房间门口停住了脚步。陈姨回过身走到了杨子楠房间的门口,她先把耳朵贴在门上,没听出房间里有什么动静,于是就推开了门。陈姨轻轻地拉亮了灯,白荧荧的灯光下,陈姨的心提了起来。她看到窗帘又被拉开了,窗门也开着,夜风肆无忌惮地灌进来。

    陈姨赶紧走过去,把窗门关上了,把窗帘也拉了起来。陈姨分明记得临睡前检查过窗门和窗帘的,怎么会开着呢?

    她是个心细的人,不可能会让窗门和窗帘在晚上开着。这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杨子楠自己起来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门,另外一个可能是有人进入过杨子楠的房间。如果是杨子楠自己干的,那应该算是好事情,她毕竟知道做些事情了!可要是真有人进入过杨子楠的房间,那问题并不简单——谁会在深更半夜进入她的房间呢?而且,他是怎么进来的?他为什么要进来?

    陈姨想起了那窗玻璃外模糊的脸,不禁打了个寒噤。

    她看了看熟睡中的杨子楠,心里充满了许多疑问。

    陈姨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着,检查着房间,看房间里有什么别的异常情况。

    陈姨的目光落在了电脑桌上,她发现电脑竟然开着,液晶显示屏上有一幅图案,那幅图片占据了整个电脑屏幕。那是一朵鲜艳的红玫瑰,花瓣上还有几滴晶莹的水珠。陈姨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那朵红玫瑰,更加摸不清头脑了。如果不是杨子楠自己起来打开了电脑。那么,一定是有人来过。

    这时,杨子楠突然直直地坐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那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陈姨的眼睛里掠过一丝不安,她走到床边,微笑着对杨子楠说:“子楠,你醒啦?”

    杨子楠的目光还是停留在电脑屏幕上,没有理会陈姨。

    陈姨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杨子楠的嘴角颤抖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冷笑。

    陈姨被杨子楠的冷笑吓了一跳。

    紧接着,杨子楠突然喊叫起来,她的语言含混不清,陈姨根本就不知道她喊叫什么。

    杨子楠哇啦哇啦地喊叫着,她的双手抓住了自己头上的长发,使劲地扯着,眼睛里淌下了清澈的泪水。

    杨子楠又疯狂起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陈姨想去打电话给胡冰心,可刚才她刚刚对胡冰心说过杨子楠没事,如果现在打电话给胡冰心,很不合适。陈姨想,先制止住杨子楠抓自己的头发再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陈姨才把杨子楠的双手从她头发上弄松下来。

    杨子楠还是喊叫着,她把手伸到了陈姨的脸上,狠狠地抓了一把,陈姨的脸上立即出现了几道血痕。陈姨脸上火辣辣地疼痛起来,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杨子楠难道是受到了那朵玫瑰花的刺激,才突然疯狂的?

    杨子楠的双手又胡乱地抓过来,陈姨慌忙躲开。陈姨心里十分难过,杨子楠的喊叫声和自己脸上的疼痛让她眼中的泪水不可遏制地奔涌出来。

    陈姨呆呆地望着杨子楠,突然大声地朝杨子楠说:“你能不能停下来,停下来!你这样子难道好受吗?那么多人关心你,你姐姐,你姐夫,还有婷婷,你怎么还不清醒过来呢?你中了什么魔怔呀,大家都围着你转,希望你能够好起来,你难道没有一点儿感应吗?我都快60岁的人了,来做你的老妈子,伺候着你,总怕哪点没有做好对不起你姐姐,可你却这样!我要不是为了那几个养家糊口的钱,我能来伺候你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大家,为什么不醒醒呢!”

    陈姨说出了这番话后,杨子楠停了下来。

    她真的停了下来,也不喊叫了,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杨子楠停下来后就低下了头,她没有再看电脑屏幕上的那朵红玫瑰,也没有正视陈姨。陈姨看见了她落下的泪。陈姨忍受住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来到了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把毛巾放在热水里淘了淘,拧干,然后来到了杨子楠的床前。

    杨子楠已经躺下了,陈姨把杨子楠脸上的乱发理开,就轻轻地给她擦脸。陈姨边给杨子楠擦脸边轻声说:“可怜的姑娘,对不起,陈姨刚才凶你了,陈姨没有坏心眼,陈姨多么希望你好起来呀!”

    杨子楠闭上了双眼。陈姨又轻轻地说:“子楠,你别怪我,是我不好,我没有耐心。只要你能好转过来,你就把我这把老脸撕烂了我也愿意呀!你千万别记恨我,我不应该凶你的,你还是个病人哪!唉!”

    杨子楠的嘴角动了动,好像要开口说话,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陈姨把毛巾放回了卫生间,重新回到了房间里,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端详着杨子楠。每天晚上,她都这样看着杨子楠睡去后,才回到自己房间里睡觉。

    杨子楠安静地躺在床上,眼角的那滴泪珠楚楚动人,陈姨心里涌起一股酸楚。看着杨子楠这个样子,陈姨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张小龙,如果张小龙也像杨子楠这样失去了记忆,她会怎么样?张小龙现在已经够让她揪心的了,多少年来,她都抱着一个美好的梦想,希望儿子日后会给他们老两口带来安慰。可是现在,儿子虽然考上了大学,却是越来越不像话。很多时候,她不敢面对儿子。儿子的目光越来越怪异,越来越贪婪,越来越……她不敢相信儿子上大学后会变成这样。陈姨为了供儿子上大学,和丈夫张北风一起拣过垃圾。有一次,她和张北风在赤板大学旁边一个街角的垃圾桶里翻捡垃圾时,张小龙和几个同学朝他们走了过来。张北风发现了张小龙,对陈姨说:“老婆子,我们走吧?”陈姨说:“为什么?这个垃圾桶里还能翻出不少东西来呢!”陈姨刚刚说完,抬头就看到了走过来的儿子和他的同学们,陈姨明白了老伴为什么要走,她微笑着看着儿子。张小龙也看见了他们,他的脸涨得通红,用冷漠怨恨的目光瞟了他们一眼,然后对他的同学说了声什么就扭头而去。那一刹那,陈姨觉得自己和儿子之间有了距离……可无论如何,张小龙是她的儿子,她和丈夫还是努力地赚钱供养着他。现在张北风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儿子却越来越厌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儿子总是回家要钱。她到哪里去搞钱呢?

    陈姨离开杨子楠房间时,眼睛慌乱地在床头柜上掠过。

    5

    从杨子楠家里出来,李天珍又看到了那个尖尖的光头。

    那人也恰好从家里出来。他对李天珍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这个人似乎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脸上没有胡子,也没有皱纹,整个头部就是一颗光溜溜的鸭蛋。他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西服,棕色的皮鞋擦得锃亮,没有一丁点灰尘。他脖子下的那条鲜红的领带十分刺眼,犹如一条燃烧的火舌在舔着他的白衬衣。

    李天珍觉得此人想和自己搭话。

    他们一起走进电梯后,李天珍本能地和他保持着距离。

    那人小眼睛里透出热辣辣的目光在李天珍的脸上掠来掠去,李天珍感受到了他目光给自己带来的逼仄。

    那人终于打破了电梯里的沉默:“你好,我叫老光,是个诗人。”

    李天珍觉得这个名字配他倒是十分贴切,笑了笑:“诗人好哇。”

    老光紧接着说:“一般一般。”

    李天珍实在想不出什么话和他说,诗人在她的脑海里是极为遥远的一个词,她很难想象诗人是些什么样的人。

    老光又说:“你是医生?”

    李天珍不亢不卑地点了点头。

    老光眉飞色舞起来:“我从小就很崇拜医生,希望自己长大后当个名医,悬壶济世。没想到这个远大理想没有实现,却误入歧途成了一个诗人。”

    老光说话的语速特别快,李天珍本能地对他产生了提防的心理,她一直对口若悬河的人保持着警惕。

    老光仿佛是一个自来熟的人,他的话题一下子切换到了杨子楠身上:“我对门住的那个美女得了什么病?”

    他难道不认识杨子楠?作为对门居住的邻居一直陌生着?李天珍心里产生了疑问,还有更多的疑问在她的脑海里快速地转动着。

    李天珍来不及回答他提出的问题,电梯就到了底层。也许李天珍根本就不想回答他试探性的问题,为病人保密是她作为医生的职责。李天珍快步走出电梯,把老光扔在了身后。

    老光走出电梯,望着李天珍匆匆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诡谲的笑容。

    他走出楼洞,阳光如雨,倾泻在他身上,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阳光真好!”

    6

    胡冰心手里拿着一束打蔫了的香水百合,痛心极了,这花来不及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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