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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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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第 14 章 (第3/3页)

文,二公子白南星。

    谁会去害阮姨娘?

    论动机,确实只有白明霁。

    这些白明霁也明白,沉默片刻后,道:“我的那枚放在了白家。”

    自从白家祖父去世后,她便再也没有佩戴过,一直放在房间的抽屉暗格内,不知道放了多少年。

    倒也不担心被旁人取了去,暗阁的机关,只有她知道在哪儿。

    适才白楚手里的那一枚玉佩,她也瞧见了,表面细腻润滑,能看出有玉丝在流动,应是有人常佩戴在身,并非她那枚。

    玉佩是谁的,她不知道,阮姨娘的尸体也没看见,无法做出任何猜测,但要自证清白很容易。

    只要拿出那枚玉佩便是。

    晏长陵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参合此事,“明日我去取。”

    见他一身贡缎,从衣襟到袍摆一条金线绣到了底,此时正贴在潮湿的地上,实在有些暴殄天物,白明霁又劝道:“世子还是回吧。”

    晏长陵不为所动,“晚了,这时候回去老侯爷要问我媳妇儿呢,我怎么回答?”与其解释一堆,还不如呆在这儿,清净一夜。

    白明霁:......

    眼睁睁地看着那金丝线,随着他的动作在地上磨蹭了一圈,只好偏开目光,眼不见心不痛。

    灯油一点一点地耗尽,漫漫长夜,终究抵不住困意。

    最终晏长陵还是捡起了被他扔掉的干草,编了一个枕头,编好后正要递过去,一回头,旁边的小娘子已经靠墙歪着头阖上了眼睛。

    眼睛闭上后,又是另一种感觉,没有了冰霜的锋芒,白白净净一张脸,像是用雪团子捏出来的。

    好像是叫阿潋?

    盎盎春欲动,潋潋夜未央。

    名字好听。

    人也好看。

    晏长陵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脑袋,将干草编制的枕头垫在她后脑勺下,又起身脱下身上的披风,轻轻地搭在了她身上。

    自己再往跟前的干草堆里一趟。

    上辈子,他哪里没躺过,街头,路边,雨里......

    这地牢已是一块好地儿了。

    —

    王詹到底还是不放心,从地牢出来去,望了一眼天色,见天边已返了一点青色,觉也不睡了,让师爷把案宗带上,赶去大理寺。

    这案子就是一道火|药,随时都有可能把他炸得稀巴烂。

    辰时的早朝,每日卯时岳梁便要起来,樵风掌灯替他更衣,忽然问道:“昨夜大人为何要让小的跑那一趟?晏府人多眼杂,小的生怕被人撞上。”

    “你都去人家府上了,人家还能不知道?”

    樵风一愣。

    岳梁伸手穿进一只衣袖,“赵缜是谁?”

    瞧风顿了顿,豁然明白,“大人的意思是故意让小的去晏家,引出晏世子,只有他能护住大娘子?”

    “不算笨。”

    樵风还是想不明白,“论仇怨,晏世子恨不得赵缜早些死,可大娘子与驸马有何仇......”

    话没说完,外面的小厮匆匆进来禀报,“大人,王大人来了。”

    樵风眼珠子一翻,都不用问是哪个王大人了,“天就亮了?又来送案子,倒是问问他,他衙门一月能办几桩案?”

    衙门的无能,院子里的人岂能不知?换做往日,小厮八成拖拖拉拉,不会替他来传话,这回不同,小厮不敢耽搁,上前同岳梁禀报道:“是晏家少夫人的案子。”

    岳梁系着腰间,动作一顿。

    “昨夜白家那位姨娘死了,三娘子怀疑是白家大娘子所为,大半夜敲鸣冤鼓,愣是把大娘子从晏家叫到了衙门,晏世子,大娘子,昨夜已在地牢里过了一夜......”

    “备车。”

    —

    连着几日没睡好,白明霁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醒来时牢房外的两盏油灯已近干涸,火苗歪歪扭扭。

    地牢的头顶有一扇窗,外面的光线挥洒进来,也不需要油灯。

    天亮了。

    肩膀酸得厉害,身体动了动,刚起身,后脑勺处便掉出了一团干草,接着又看到了身上搭着的一件披风。

    而披风的主子,正躺在干草上,胳膊枕着头,一双脚交叠,倒是睡得安稳。

    起身走过去,正将披风往他身上盖,底下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到她时似乎还没从睡梦中缓过劲,眼神里残留着倦意,毫无防备的慵懒之态,舒展在那张清隽的脸上,竟是过分得好看。

    白明霁一愣,手中披风丢在了他身上,转过头走去门口,等他慢慢清醒。

    晏长陵很快起身,揉了揉肩膀,问她:“睡醒了?”

    白明霁背对着他,应了一声,“嗯。”

    晏长陵也瞧见了窗外的光线,地牢是真的地牢,地也是真硬,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衫袍,拿着披风,走到她身旁,“走吧,该出去了。”

    外面的衙差早就候着两位了,犹如恭送两尊大佛,恭敬地把两人请出去。

    谁知一到门外,却见外面已站满了人,分成三波。

    白尚书白之鹤。

    大理寺少卿岳梁。

    永宁侯府晏侯府。

    三波人神色各异,其中数晏侯府的脸色最难看。

    自从这兔崽子回来,他就没好好同他聊过,一日到头,逮不到人,同他玩起了躲猫猫的把戏,如今倒是有本事,躲去地牢里了。

    昨晚睡得早,早上才听到消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此时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和儿媳妇,身上还沾着地牢的干草屑,晏侯爷眉心都跳了起来。

    战场上跑过的人,嗓门也大,“本侯今日倒要看看,是哪个想找死的,敢拿我侯府的人了!”

    王詹怕掉脑袋,早就藏了起来,留了个师爷在外面应付,不断弯腰赔罪,“侯爷,这都是误会......”

    “怎么个误会法!”晏侯府气得往前几步,指着跟前的二人,“人不是从你们衙门地牢里出来的?!你们是当我死了?”

    两年前的一场仗,晏侯爷被敌军刺破左腿,之后便留下了病根,单是站着瞧不出端倪,一旦走路便能看出有些跛。

    后来流刑下来,也是这只左腿被国公爷朱光耀一枪压跪在地,再也没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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