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沧州十里送侯爷 (第3/3页)
么办吧。”
适时,雪雁挪动到靠近车窗的地方,正要打起帘子往外瞧瞧,林黛玉猛地回过神,忙制止道:“雪雁,别乱动!我们此行必要遮掩住了,不能随意开窗掀帘,你切记,莫要坏事。”
雪雁忙抽回了手,低下头认错道:“姑娘我记得了,方才我听到外面有人在哭,便想看看怎么回事。”
隔着车架,林黛玉也依稀能分辨出外面的声音,有高呼安京侯名号的,有祝福的,也有泣不成声的。
眉目重归了清明,林黛玉幽幽叹出一口气来。
她在沧州也居住了三年多,更是在最后的一年里,将周边都逛遍了,甚至整座城的舆图都印在她的脑海里,是比扬州府还熟悉,自是对这里的一切都有留恋。
街角巷尾朴素的贩夫,稻田阡陌劳作的农户,书院刻苦求学的儒生,一笔一画编织成了整个沧州城。
沧州百姓对于岳凌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规模空前的饯别,岳凌不能出面,林黛玉是有些为之惋惜的。
她是不该在这民声中离去的,除了岳凌也无人能相匹配。
只是她清楚,岳凌于外强硬刚锋,内心还是多有柔情的,或许根本见不得这送别。
去码头的几里路,走得十分漫长,越临近码头,外面的呼唤声就愈发大了。
人声鼎沸之下,是连马匹都有些受惊,车架随之颠簸了下。
幸好有充足的士兵,将人流重新隔绝开来,车队才不至于停顿。
这一条官道两旁,沧州城的男女老少咸集于此,是真正的万人空巷,人山人海。
不远处,便是沧州城外的万亩良田,曦光洒落大地,微风浮动,稻穗在随之摇曳,正是岳凌绘出最好的画卷,是勤政最好的证明,也是百姓们不舍的原因。
马车径直驶入船舱,百姓们并未见到心心念念的安京侯,也不知船上都乘了什么人。
只等到与安京侯随行的管家,来到船下,与近前之人告知道:“今日侯爷备受感动,不忍心见沧州的乡亲父老,还望诸位包涵,莫要以为侯爷凉薄。”
“往后沧州的路,还要各位自己去走,切勿坏了侯爷最初的心血,侯爷于京中,也会时时惦念着沧州的境况。”
贾芸一席话说完,自己眼眶也是泛红,抽身返回官船之上。登临甲板只见岸上由清风学院的师生牵头,行尊师礼,布衣百姓黑压压跪倒了一片,对着船上扬起的“岳”字幡,一拜再拜。
官船起锚,渐渐驶离了岸边,才见得送行的队伍连绵数里不绝。
此情此景之下,甲板上持兵戈护卫的官兵,都不禁为之动容,鼻尖泛酸,不忍回首。
沧州的民情似是吹动了船帆,很快官船便消失在了河道之上,便是如此,人群也久久未散,似在此刻定格。
远处,两人一马在辉光之下,眺望着码头的景象。
“侯爷,百姓们是送您的,您不在不会遗憾吗?”
“哈哈哈,或许吧!”岳凌豪气大笑了三声,“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