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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已经打成了细小的卷,他无奈的接过绍熠随给他挤好的牙膏,他刷牙,绍熠随给他整理头发。
还有现在,干扰他穿衣服。
绍熠随从后面抱着他,下巴磕在他肩膀上,伸手取了另一件衬衫:“繁繁,穿这件吧,我喜欢你穿这件。”
说完后才继续回答闻繁的话:“我们关系本来就这么好,再往前推十年你也不会被我吓跑。”
闻繁伸手打他一下,笑道:“你十年了还不消停。”
绍熠随轻轻挑了下眉,纠正道:“二十年。”
绍熠随挑的衣服其实是一套,里外两件,里面的薄一些,很纱的质感,遮到喉结上方,外面的是衬衫,雾蓝色,很显白。
闻繁换了衣服以后,绍熠随很殷勤的给他系扣子,系到最后一颗时突然低声道:“
明天不去上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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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熠随却还要强调:“从零点开始。”
闻繁笑了:“知道了。”
应下的时候闻繁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绍熠随故意用这种话缠他,没想到会是真的从零点开始。
闻繁今天去琴行把第二天的事情也提前处理了,因为答应了绍熠随明天都留给他,所以也会说到做到,保证第二天不会有任何事情打扰他。
从琴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三十了,正准备给绍熠随打电话说一声,刚拿起手机,就注意到了停在路边的车。
不是司机那辆,是绍熠随经常开的那辆。
大概是怕打扰他,所以一直在车里等着,闻繁收拾好出去时,看到绍熠随正低头在手机上看着什么。
闻繁敲敲车窗,绍熠随抬起头,看到他后便把手机收了,开门下车。
夜里的气温有些低,绍熠随揽住他,边问了句“冷不冷”,边已经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了。
闻繁笑着:“就一小段路,上车就不冷了,回家吧。”
绍熠随给他开了车门:“先不回,去吃饭,订了一家私房菜,都是你爱吃的。”
闻繁坐下后一顿:“明天才是我生日。”
“非得你生日的时候才能吃吗?”绍熠随要关门的手停住,俯下身从车外探进来,然后捏了捏他的脸,看了他片刻后,说道:“随时都能吃,多吃点。”
闻繁觉得绍熠随语气奇奇怪怪的,有些好笑,伸手覆在他的手上,说道:“一定不辜负绍总的关心,多吃点。”
绍熠随的眸光更沉。
订好的那家私房菜离市区有一段路,往返一趟要将近一个小时,本就路远,吃饭时绍熠随又不紧不慢的,给他夹菜给他盛汤,大概可能是真的怕他饿着,折腾一趟到家时已经临近午夜了。
闻繁弯腰换鞋子:“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明天……”
他话还没说完,腰就被一双大手扣住了。
绍熠随叫了他一声:“繁繁。”
闻繁起身,绍熠随也顺势将他揽过来:“说好了,从零点开始都是我的时间。”
闻繁眨眨眼笑道:“是这么说的,那……这么晚了你还要带我去哪里吗?”
“不去哪里。”绍熠随说:“就在阁楼。”
闻繁怔了一下,看向阁楼的方向。
绍熠随看了看腕表,然后拉起他:“还有三分钟到零点。”
空气突然安静了,闻繁没说话。
绍熠随拉着他到了阁楼的阳光房外,然后将他带到自己身前,轻轻扣住他的手推开了门。
一瞬间,闻繁的全部视线都被一簇簇火红色的玫瑰包围了。
它们开得热情张扬,每一株都漂亮鲜艳极了,花瓣上还滚着一滴滴圆润的水珠。
阳光房迎着花园,采光通透,倾斜的顶部是大块的玻璃,视线所及
() 的周围也全都是可以开合的落地玻璃窗,视野极好,但如今只剩下了无垠的星空和眼前的玫瑰。
暖黄色的吊顶灯被调到了最低的一档,昏暗而暧昧的撒着光线。
闻繁脚步动了动,走进去后在玫瑰簇拥最多的地方又见到了一架钢琴,它通体黑色,但并不压抑,反而沉静高贵,和威尔曼是截然相反的两种风格,这架琴像是自得优雅的黑天鹅,所有外在虚浮的词汇都要在它面前让步。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到了这架琴面前,抬起手轻轻抚了上去,在琴盖的右下角看到了一串花体字母:wenfan。
“这架琴是今年年初我去D国的时候委托人定制的,工期太长,我也是前几天才见到它的全貌,本来还怕赶不上的,结果很给面子。()”
“?()_[(()”
“繁繁,生日快乐。”
绍熠随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前一天的秒针刚好走完了二十四小时巡回的任务,分针滴答,和时针一同指向了十二。
闻繁手指轻轻摸着那一串代表了自己的字母。
今天就是他的生日,已经到来了,可其实没什么特殊的,今天就是今天,钟表的指针跨过十二的那一刻什么都没有发生,它之所以变得那么重要,是因为有人在乎。
因为绍熠随在乎,所以变得独特而有意义起来,所以这个日子到来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闻繁不再背对着他,而是转过身,注视着绍熠随。
他眉眼都是笑意:“嗯,生日的祝福已经收到了,还有呢?”
还有。
绍熠随垂眸看着闻繁,看了很久才开口。
他声音很低:“我今天没有准备戒指,因为我想在以后更正式的日子和场合给你。”
闻繁轻轻“嗯”了声。
“但这并不代表今天不重要,今天很重要。”绍熠随嗓音很慢:“我幻想过无数次,反反复复的思考我该怎么和你表白,思考怎么才能让你觉得我在乎你我爱你。”
“可我想了很久……”绍熠随用手轻轻抚摸着眼前人的侧脸,呼吸渐渐重了:“繁繁,没有具体的语言能形容,我爱你,很久之前就爱你,在我明白我爱你之前就爱你,不是朋友之间的爱,是爱人之间的爱。我一直觉得,这大概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
“繁繁,很抱歉这些话现在才告诉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以一种全新的关系。”
闻繁没有立即答,哪怕看出了绍熠随眼里万分的紧张。
他问了一个问题:“绍熠随,你总说你很了解我,那你觉得,我这辈子最喜欢的最珍爱的就只是钢琴吗?”
绍熠随愣了一下。
闻繁:“你不用说,我十八岁生日那年你就答过了,你不仅说了这些,还说愿意把所有我喜欢的钢琴都帮我找来,都送给我,因为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我一直没有
() 直面过这个问题,但是后来我想了一下,这个问题的答案从来不是这样的,因为不是一回事。”
闻繁慢慢抬起胳膊搂住绍熠随的脖颈,注视着他的眼眸,很认真道:“你也应该相信我的,我最珍爱的最喜欢的……永远都是你。”
“绍熠
随,上次你不准我说,今天可以了吗?”
绍熠随发了痴的看着他。
他慢慢靠近,在男人唇上吻了一下,低声呢喃道:“我爱你。”
他的这句话像是引爆理智的导火索,绍熠随吻了下来,铺天盖地的缠绵的吻,糅杂着这些天所有无法宣泄的渴望和爱意。
琴键叮咚一声,闻繁的腰碰了一下,下一秒又被男人的胳膊劫走。
夜昏昏沉沉,闻繁也记不清他们在阳光房里吻了多久。
从阁楼离开时小宝都已经入睡了,安安静静躺在自己的树洞猫窝里。
在他的房间门前,绍熠随搂住了他,“繁繁,去我房间。”
闻繁知道他们心照不宣的事情是什么,在他脸侧吻了吻默认同意。
绍熠随洗了澡后闻繁才进去的,他在浴室里面待了很久,等到再次出来时发现房间很暗,绍熠随不知什么时候关了灯。
闻繁穿着浴袍走过去,在一片昏暗中看到了床上的人。
不,准确说,这是绍熠随送给他的新礼物,他最珍爱的礼物。
男人靠坐在床头,衬衫扣子全部解开了,精壮的胸肌腹肌都暴露了出来,他一条长腿曲起,嗓音低沉叫了句:“繁繁。”
闻繁大脑有些空白,一步步走过去,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恍然间看清了绍熠随颈间的领带,于是更空白了。
不是规整的传统的领带系法,也不压在领口下方,就在颈间,自颈后绕前,在喉结下方锁骨上方的地方绑了一个礼品结。
领带是深色暗纹,丝绸质感。
闻繁嗅到了眼前的人身上蓬勃的热度,下一秒,绍熠随握住了他的手,很慢的将他的手搭在自己颈间,来自年轻的男人热烈跳动的脉搏一下一下震着他的手。
绍熠随把自己送给了他。
闻繁的手几乎被烫疼了,忍不住蜷了起来,在绍熠随的注视下一点一点解开那道礼品结。
领带松了下来,落在男人胸前,很轻的晃着。
“繁繁,我是你的了。”
“绍熠随……”
他叫了他的名字。
-
这段时间云城降温降得厉害,是深秋初冬的面貌,刘姨早上便不如以前那么早来做早餐。
七点时天刚蒙蒙亮,刘姨熬了一道豆腐汤,然后和负责采买的人核对了今天的清单,回去时在客厅门口遇见了来觅食的小宝,刘姨笑眯眯的抱起沉甸甸的猫,带他进厨房拿吃的。
小宝夏天的时候来了这里,那时还瘦瘦小小只有巴掌大,现如今天刚冷,它便长得有七八斤重了。
刘姨念叨着:“你这个小猢狲,能吃的嘞,都这么胖啦。”
她给小宝的餐盘里放好食物,起身去看了看豆腐汤,已经熬的差不多了,刚盛出来,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
刘姨抬头看过去,说道:“绍先生,早餐还没做好,只有豆腐汤,您要是饿了先喝点垫垫肚子。()”
“()”
刘姨:“哦,繁繁吃啊,怎么今天不下楼来,是……是生病了吗?”
刚问完刘姨就意识到不对,觉得自己糊涂了,这叫什么问题,哪能这么问。
她赶紧转移了话题,说道:“那我再做点面条,繁繁爱吃,大概二十分钟,面条放久了就不好吃了,绍先生,您记得下来取,我就不上去打扰繁繁休息了。”
绍熠随点了下头,然后端着豆腐汤离开了厨房。
刘姨心里又念叨了几次自己糊涂,看绍先生的样子分明就是临时披了件衣服下来,想来是都还没起床,她就问那样的话。
糊涂糊涂。
二十分钟后刘姨做好了面条,还很贴心的煮了白粥,绍熠随来厨房取了餐又上楼了。
此后刘姨一天都没见着人。
闻繁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天是黑的,他疲惫的想翻个身,却被身边的男人抱的紧紧的,完全动不了。
“松开点。”闻繁嘟哝了一句,然后伸手轻轻推了推绍熠随埋在他颈间的头,头发很硬,扎的他下巴疼。
好不容易等绍熠随胳膊松开,刚想从他怀里出去,绍熠随两条长腿又一跨,把他的双腿锁住了。
所幸,绍熠随醒了。
闻繁说了句“累”,绍熠随半阖着眼睛靠过来吻他,“繁繁……”
闻繁躲开了。
然后绍熠随彻底醒了,缠上来吻了好几口才罢休。
闻繁唇角有些破皮,掩着嘴哑声问了句:“几点了?”
“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让闻繁有些恍惚,他懵懵的:“几号?”
“二号。”
闻繁眨了下眼,慢慢反应过来了。
他昨天一天都没有出过这个房间,哦,不对,出过一次,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几点了,总之外面又一次天黑了,闻繁猜测是晚上九点十点,那时绍熠随抱着他去了一次阁楼。
玫瑰没有第一次见到时那么新鲜了。
白天应该是个晴天,晚上能看到好多星星。
再之后的事情闻繁就记不清了,醒来就是现在。
他倒也没有特别困,因为昨天一天他都在断断续续的睡,然后断断续续的醒来,最大的感受是很累,还有疼,腰疼腿疼,还有某些不可言说的部位疼。
不过他能感觉的出来已经清理过也上过药了。
“饿不饿?”
闻繁“嗯”了声,侧着脸很安静。
绍熠随才坐起身,就被青年乖巧漂亮的样子又吸引着俯下身去,在他睫毛和眼皮上亲了亲,“我去做点吃的,很快。”
绍熠随披了一
() 件衬衫离开了房间(),
?(),
闻繁慢吞吞坐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意料之中的惨不忍睹。
而且可能是身体现在才回过神了,饿的他浑身都没劲,闻繁心想,怪不得大晚上十点多了还带他去吃了私房菜,还让他多吃点,到头来是早就盘算好了,盘算他这生日这天一整天不让他出房间门。
闻繁过了二十六年生日,第一次是在床上哭着过完的。
视线突然瞥到扔在地上的衣服,是他生日前一天早上绍熠随给他挑的,说喜欢看他穿这件,现在回想一下就明白为什么喜欢了。
雾蓝色衬衫里那件纱质的内搭,现在已经被绍熠随撕得东一块西一块了,现在再拎起来穿在身上,只能遮住所有不关键的部位。
至于那些被撕下去的布料,闻繁也并不想回忆它们的用途。
绍熠随说很快确实很快,大概十几二十分钟,他便端着不知道该叫早餐还是晚餐的餐盘上来了,闻繁想自己下床过去吃,结果刚坐起来就疼得蹙起了眉,绍熠随过来把他抱到沙发上,亲自喂他吃。
绍熠随前段时间学了很多菜式,简单的都能上手做,比如现在这两道,清炒虾仁和菠菜豆腐,已经是他很熟悉的菜了,做得特别快,而且口味还很不错。
这要是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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