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二十二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二十二 (第2/3页)

上也是一种保护,一种解脱。

    保良点头,他说但愿如此。

    结束与警察的谈话后时间已过正午,警察们与保良同车回城,并在路上的一个餐厅请他吃了一顿午饭。饭间夏萱问到保良父亲的情况,身体以及情绪等等,还有和保良之间的关系,是否已经和解如初。

    说到父亲保良言语很少,只说父亲身体一般,情绪一般,父子之间,很少共同语言,虽然不算形同陌路,至少算是比较冷淡。他也不知道父亲在那个训练基地还要再住多久,一旦离开那里又到哪去,将来会不会再找老伴,再找的话这样的状态谁愿跟他,不找的话以后谁来照顾生活起居,六十多岁的人了,不能总是一个人对影面壁。

    夏萱只是听着,没再多问,也没多嘴指教保良应该如何如何。金探长和那位涪水便衣自恃年纪比保良长了一辈,讲了些老人的规律和儿女的本分,劝导保良多尽孝道,不管怎么样他也是你的父亲,生你养你这么多年很不容易。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人子之道讲的就是报答二字,你报答你父亲将来你的儿女也才会报答于你。保良听着,听完点头。他没作任何解释,也知道人家说的都是正理。

    黄昏,那辆白色面包早早地就停在了离权虎家稍远些的一个街区。保良和金探长及夏萱等人一起,闷在车里,等候着外线侦察员的消息。

    大约五点钟左右,消息传来,权虎和冯伍一起,领着孩子,走出家门,直奔码头的方向去了。面包车随即开动,朝权家的小巷全速开去。到了巷口不远,车子停下,保良刚要下车,被金探长拦住,让他重新坐回座位,示意他少安毋躁。然后和外线侦察员用手机一通联系,直到确认权虎等人已经登船,确认那艘“浪峰”号已经拔锚离岸,才点头让保良下车。下车前还不忘嘱咐保良几句,让他循序渐进,不要着急,时机不到不要贸然追问权三枪的情况,免得你姐抵触疑心。金探长给保良的要求非常宽松:即便你最后什么都没问出来也不要紧,就算你和你姐团聚一场,拉拉家常,也都可以。嘱咐完了又让保良重复了一遍约定的联络方法,然后才看着他下车朝巷口走去。

    保良走到巷口,路过巷口的一家副食品店,想了一下,进去买了些水果,又买了两尾鲜鱼,一手拎了,才走进巷子。

    三分钟后,保良敲开了姐姐的屋门。

    姐姐对保良的再次出现,感到万分惊奇。她拉开房门时脸上还挂着尚未擦净的眼泪,在见到保良之后,随即转悲为喜。

    那天晚上保良为姐姐做了一顿细致的晚饭,他想唯一能让姐姐幡然醒悟的,只有或已被她遗忘的亲情。亲情的回归不仅仅依靠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说教,而更要依靠实际的关心与爱护,理解和宽容。

    和上次相比,姐姐的体质似乎更弱,情绪也更加恍惚,但与上次急于赶走保良的态度不同,姐姐这天晚上在和保良一起吃完晚饭之后,主动在客房里为保良收拾了床铺。姐姐说权虎有些生意上的伙伴比如冯伍之类的人经常在这里留宿,客房里的两张床常常还住不下呢,常常要在地上搭铺。

    上次保良来涪水,就住在这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客房里,隔壁就是姐姐住的房间,也不过是二十来米。客厅也不大,只容得下一张吃饭的方桌和一大两小的一组沙发,与权虎他爸以前在鉴宁的宅子相比,可谓天上地下。

    保良就在这里住下,当晚和姐姐聊到深夜。姐姐话虽不多,却也不像父亲那样沉默寡言,她至少愿意听保良唠叨,说到少年往事,有时还会露出笑容,有时还会潸然泪下。保良说了自己这两年的所有经历,说了他和菲菲和李臣和刘存亮在同一屋檐下的不同生活,说了他干过的每一件或轻松或艰苦、或卑微或体面的工作。甚至,他还向姐姐说了张楠,那一场他全心投入的浪漫爱情,让保良明白了什么叫恋爱,什么叫失恋……说得姐姐伸出手来,像小时候那样轻抚他的头发。姐姐甚至从柜子里找出了那只她已经很久不戴的镶钻耳环,放在保良手上,她说:凑一对吧,连你的那只,一起送给那个张楠,这是很值钱的东西,她应该懂的。你要真心爱她,就去找她,别顾面子,面子无所谓呀。

    保良仔细端详着手心里的这只耳环,银光闪烁,质感动人。他仔细地把这只耳环戴在姐姐的左耳,这样端详起来,他们彼此都想到了妈妈。姐姐问:好看吗?保良说:好看。妈年轻的时候,也许就这样的。姐姐把耳环又摘下来了,捏在指尖轻轻揉搓,她说:权虎和我结婚的时候,妈送了这只耳环,权虎很感动。他其实也知道,妈只送一只耳环给我,是怕我们一走就不回来了,所以想让我看到这只耳环就能想起娘家,就能想起我妈妈的耳朵上,也还有一只同样的耳环呢。可权虎还是很高兴,还是把它当做我妈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我们那时候多难啊,权虎违抗了他爸的旨意,他爸开始一分钱都不给他。我们在外面租房子生活,就是靠权三枪背着他爸偷偷给我们邮钱。所以妈对我们俩的事表示支持,权虎真的感动极了。他是个爱记仇的人,可谁对他好过,他也记一辈子的。

    保良心里猛跳了几下,这是姐姐第一次主动提到了权三枪的名字,虽然都是陈年旧事,但毕竟涉及了权虎与权三枪之间的关系。保良赶紧抓住这个话头,生怕姐姐扯远了再不提起。

    “你说姐夫记仇也记恩,我看未必。当初我也是支持你和他好的,妈妈有什么话,都是让我转给你们,连这只耳环,也是让我带过来的。可权三枪杀人的时候,连我都不放过,要不是我拼了命跳窗逃了,我也不可能再跑到这儿来看你。”

    姐姐哑了片刻,脸上有些呆滞,有些惊疑,“三枪连你都要杀吗?按说他不该恨你。”停了一下,姐姐似乎掰清了关系,“再说他杀你又不是权虎的意思。三枪那人太莽了,他要杀人杀红了眼,谁也拦不住他。”

    保良的话锋急转直下,他也不管他这样问是否属于操之过急:“权三枪没跟你说他打了我一枪吗,他没说他当时为什么要杀我吗?”

    姐姐怔着,不知怎样回答似的。保良心跳如鼓,他甚至害怕姐姐说出权三枪向他开枪的理由,因为那样一来,就等于承认她和权三枪是见过面的,等于承认权三枪杀人之后,还和他们有过联系。那样一来。姐姐也就肯定涉案违法了,公安一旦抓她,至少可以定她一个知情不举。

    “没有,三枪怎么会跟我说这些。再怎么样我也姓陆,和陆家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姐姐的回答,让保良松下一口气来,脸上居然还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但仔细琢磨,姐姐的回答似乎依然表明,权三枪在作案之后,还是与姐姐见过面的,所以这个回答与其说是摆脱,不如说是招认。保良责任在身,不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