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第2/3页)
诸般情弊,正是重振军器监地最好人选,相公为何不用他?”
高强大笑道:“清廉何用?能为我大军供应军器源源不绝否?能整合京中与诸州作院,使上下一齐否?能改革成法,创制新军器,激励军匠之心否?倘使他有此能,纵然一年自贪数万,我亦用之不疑;倘若不能,纵然洁身自好,家徒四壁,于国家又有何益?此等人纵然用为台谏官,亦是欠些世务通达,倒防他矫狂过正,将一些真正能臣给参倒了才好。”
种师道愕然,半晌才道:“似相公这般说来,清官竟是无用?”
高强摇头道:“却又不然。官贵在有能,然若自身贪墨,则下必身之,上下相袭,能济得身事?故而才与德,二者缺一不可,只是以我看来,这有才无德与有德无才之间,我宁愿选他有才无德,只因人若要贪,便得以制度制之;若是刚正而无能,则又无从制之,且此辈人多好以己度人,以道德责同侪,累得无人能与之共事,到最后竟成了害群之马也说不得。”
现代人读历之,这清官贪官之辨说地极多。乃是拜文革之发端《海端罢官》所赐。此时高强信口道来,种师道和宗泽两个宦海老臣听了,却大中心意,只觉得几句话说尽了官场中无限玄机,将他们许多感性认识一语道破。宗泽便赞道:“相公经济世务,识见果然与众不同。只是与圣人之道未免不符。”
高强叹道:“圣人之道。以道德齐民。复以刑罚导之,因此圣人门徒皆须如颜回一般,革食瓢饮而不改其乐方可,否则自身不正何以齐民?只是正如宗承旨那浩然之气一般。千万人读圣贤书。亦不见得有一人能得之,这圣人地大道,又有几人能贯彻始终?士人不知其至道之所在。而徒以为清廉为最。乃是买梗还珠也!“
三人回转枢密院,高强向种师道和宗泽二人解说了自己改革军器监地大致思路。眼下距离北面大战已经不过二三年。而且花荣一军先期赴辽东作战。这就是新武器战术的最佳试验场。因此他并不打算对军器监目前地状况大加变革。而只是谁备将几样能够很快应用到实战中地武器尽快形成量产能力和装备到军队中形成战斗力。因此只是将与之相关地几处部门从军器监中单列出来,直接向参议司负责,再从预算拨给和原材料的供应上下些功失。料想也就足以应付。
种师道与宗泽都是畅达世务之人,又洞悉目下战略局势的紧迫,故而听了高强地思路,也都赞同。种师道行伍出身,对于高强所说的新兵器新战术倒有些好奇,便问端详。
高强笑道:“什么新兵器,不过是些小玩意,一则便是火药之术,我在青州时试用新法配制火药,皆作颗粒状,用筛筛过,大小一同。此种火药用硝石远较从前为多,燃烧极快,爆力足以穿金洞石,近年来用于河工采石,多省人力物力。今若将此火药用于战阵,或制成火球弹抛射,或制成地雷伏击,自无不可。”
种师道先前也听说了新法火药地厉害,只是道听途说,不得其详,如今细细问过高强,不由得怨道:“相公何其谬哉!有如此利器不知用,即如前日盛底河城一役,我军未及架炮及打造攻城器械,全是肉搏以登,将士血肉涂满城壁,当时若有百十枚火球弹,但由登城将士手持抛之,此城一日即破矣!”
高强见他颇有些恼火,无奈道:“此事实属难言,这火药之法,前年我已经献于朝廷,却不见军器监火药作依法配制,各处河工所需之火药尽走向我应奉局采买,遑论用于军中?是以今次我便要了这军器监过来,实是这般濒须,不足以应付大事。”
种师道想起攻城而死伤的万余将士,一时哽咽,不知说什么才好。宗泽见有些说地僵了,解劝道:“种兄无需介怀,此事须怪不得相公,只是当时蔡京用事,上下因循,不知因时变通罢了。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今日事权操之在我,正当惜取此时才是。”
种师道原也晓得道理,只是终究死伤地都是大宋将士,一时忘情,过得片刻也就恢复常态,要向高强致歉时,却被高强避过,连声道:“承旨爱兵如乎,诚为将帅之楷模,何错之有?”
种师道见高强身是通达,亦自欣慰,正如宗泽所言,来者犹可追,如今有这样的上司,手中又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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