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2/3页)
到北国,客死异乡,也没什么分别。
只是倘若靖康之变不再发生,这储君的位子看来着实有一番好争。不过高强回心又想,往后他这徽宗宠臣地地位大概无法动摇,这东宫不管是谁即位,总之是不会再宠信他如故了。因此东宫之争,对他高强实在关系不大,最好是赵佶这皇帝太太平平作下去,向后世的康乾学习才好,想想历史上赵佶四十七岁被虏去北国,又过了八年苦日子才挂掉,看来赵佶的身体相当硬朗,在大宋皇帝中算是一个异数,衙内这宠臣的日子还有几十年好过,不错不错。
赵楷持酒上寿,群臣自是一番扰攘,称谢的称谢,赞颂的赞颂。高强却忽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顺着目光的感应看过去,却见梁士杰迅即转过脸去,好象生怕自己看出他的视线一般。“此必是蔡京前日招集亲族议事,梁士杰已经被蔡京摆平,而本衙内被排除在外,显然已经被视为敌国。老梁也有几分义气,到这时候还想着本衙内,殊不知这场宴会之后,胜负谁属,那还不一定了!”
其后歌舞便作,提举大晟府周邦彦率人奏鹿鸣乐。百余宫人翩翩起舞,高唱诗经鹿鸣篇。这等慢吞吞的舞蹈高强自然毫无兴趣,但这场合也只能撑着眼皮看,还得控制自己东张西望的念头,别提多辛苦了。
那蔡京一面听着鹿鸣乐,看着满目五色迷情,饱经沉浮地心中一片火热:这鹿鸣宴乃是君王宴请大臣之乐,说道座中君子。值得臣民效法,岂不正是勉励于我?看来官家心意,必定是要用我无疑了,然则为何昨日又忽然降诏,将梁子美出知大名府?
狐疑不定,蔡京一面佯作欣赏歌舞,一面四下张望,总觉得有件事情不对,猛可里醒觉:前日到我府中降诏,使者乃是杨戬。那时曾听他说。这玉清楼御宴是御命他与梁师成提举,今日为何不见杨戬,只见梁师成?
蔡京何等样人。这官场中一点风吹草动,他立刻就能觉察出来,此时杨戬莫名其妙地缺席,立刻就让他闻到了不祥地味道。怎奈身在御宴之中,不得自由,纵是心中惊疑,也只得隐忍,老肚肠里顷刻间已经反复无数次,却苦无定计。
几声编钟响过,鹿鸣乐算是奏完了。群臣一起举杯,向皇帝上寿,称颂大晟府所任得人,这一曲大有古风。赵佶心下得意,这大晟府乃是他兴趣所在,平日下了不少功夫,这时便是验收的时候了。
宴乐既罢,赵佶举起酒杯,亲自祝酒。群臣皆慌忙相应,只听赵佶道:“朕身登大宝,躬亲父兄之政,宵衣肝食,不敢懈怠,全赖诸位宰执大臣辅弼有功,方才有今日之乐。诸臣之中,尤以太师蔡爱卿前后秉政八年,一力赞成绍述之政,朝野奸人一概斥逐,功在社稷,名垂后世,待朕向蔡太师上寿!”
蔡京闻言,且惊且喜,起身拜谢,涕泪横流,呜咽不能言,其实是心里又在打鼓:赵佶如此说话,多半是有心要用我了,想朝中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扛起绍述大旗?只是为何总是心中不安?
赵佶命蔡京归座,此时席间大都寂静,只听这万乘之尊向蔡京道:“神考任用王安石,厉行诸般新法,强国惠民,奈何元佑诸臣衔私恨,忘公身,一旦更化,尽废熙丰良法,致使朝政蹉跌,实堪扼腕!朕其时年幼,不明其事,太师身经三朝,熙宁年间便已出仕,可否为朕阐明其事?”
蔡京不敢怠慢,忙将其事道来,他心中自有才学,这一段又是他亲身经历,也是绍述先政所必须的功课,因此信口道来,略无滞涩,待说到元佑诸臣尊奉太后旨意,一切新法尽数废罢,熙丰大臣尽数斥逐地时候,蔡京声情并茂,两行泣下,叫人听了着实动容。
赵佶一面听,一面点头,等到说及元佑更化之时,忽然问道:“司马光辅政后,一切新法皆罢,闻说开封府五日间便尽变免役法为差役法,此竟是何人之功?”
蔡京陡然听见问及此事,大吃一惊,一颗老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心说这事到底是谁说给皇帝听的?当时不及细想,一念电闪,当即跪倒磕头道:“臣实为之,但为司马光所迫,为存此身,以待他日重兴神考法度之时,乃不得不为尔!伏望陛下明察!”
宋时礼敬士大夫,宰执大臣平时看到皇帝也就是拱手而已,蔡京在国宴上这么一跪一哭,座中皆为之动容。梁士杰身为蔡京地女婿,自是不敢坐视,忙要起身相扶,只是他快,有人比他更快,一个紫袍身影已经闪到蔡京身旁,两手相扶,且向赵佶道:“官家,太师老臣力衰,还望官家许他依旧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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