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2/3页)
个节骨眼上忽然请自己回来,自然不是为了捻酸吃醋。
“近日朝政冗烦,颇不安乐,有劳娘子挂怀。不知娘子今日有何话说?”
蔡颖眼睛慢慢转着,定在高强的脸上,忽地笑道:“官人,你可曾记得,当日在这间屋中,奴家于归之时?”
明知她这只是铺垫,高强还是有些感慨,毕竟那是今生的第一次携手,当时面前这女子又何尝不是如花美眷?“自然记得,当日小乙守在屋顶,给众多听房客都浇了一盆冷水,这才容我夫妻从容诉说私情。”
见高强如此说,蔡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却又幽幽叹了口气:“其时妾身自是无知,只懂得以己身侍奉夫君,孝敬公翁,且喜也无大失,蒙夫君宠爱,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那时风中都是花香暖意哩!竟是何时,我夫妻闹到如今的田地?”
高强欲语还休。从一对恩爱小夫妻,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又哪里是一两件事所能转变,一两句话所能说清?只得也叹一声道:“天意弄人,夫复何言?”
听了他这话,蔡颖垂下头去,口中轻声唱起曲来:“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高强听得耳熟,略一思索便即想起,这正是李清照的千古绝唱声声慢,想是她在夫亡之后憔悴寂寞,故而于忧闷中作。这几日与蔡颖文词酬答,便教了给她,此时唱将起来,真有杜鹃啼血,字字泣泪之慨。高强纵是铁石的心肠,到此也得软了,毕竟是少年夫妻。看着当日那如花娇艳这般一日一日的憔悴损下去,情何以堪?一夜夫妻百日恩呐!
他蓦地长叹一声,道:“颖儿,你心中愁苦,我又何尝好过了?实则我夫妻之间,并无情伤,纵是你一向无出,我也略无介怀。今既有此情。我亦愿与你重修旧好,再讲前缘,只消你允我一事。”
蔡颖倏地抬头,眼中盈盈地尽是惊喜之意:“官人肯念旧情,奴家正是万千之喜,莫说一件,便百件,千件,奴家也自依从得。”
这样的笑脸,多久不曾见过了?高强心中暗叹,遂道:“妇人有三从四德。娘子可否说来一听?”所谓三从四德,自是古代对妇女的一些行为规范总称,以当时来说。大概就和现在的婚姻法一样地位。至于现代的男性三从四得,什么老婆说话要盲从,老婆上街要跟从,高强当然是不会对蔡颖说起地。
蔡颖一听这话,脸上顿时迅即黯淡下去,大眼睛里已是隐隐现出怒色来:“官人,妇人家要三从四德,奴家怎的不知?倒敢问官人一句,所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官人知否?”俩人这一番对答,已经尽显矛盾地根节所在。高强是认为蔡颖是自己的妻子,就应该顺从自己,哪怕是有些不利于蔡家,也得依从;蔡颖却道高强能如此青云直上,受蔡京恩惠良多,如今蔡京老迈,又有几年好活?再说高强一力赞助蔡京复相,他自己也可跟着同享富贵。偏生执迷不悟,估恩不愎,举手之劳也不肯相助,似此为人,怎不叫人齿冷?
高强见她这般,情知说不得,如今还是大宋盛世,要他如何向蔡颖解说让蔡京继续执政的坏处?实则徽宗朝的政局,就是从政和年间蔡京第三次执政开始急转直下,蔡京为了固宠,兴起丰亨豫大之说,又营造宫殿,百般媚上;而徽宗赵佶为了防止蔡京权重,也就不得不汲引近臣为蔡京挚肘,由此王甫、李彦、梁师成等人纷纷用事,终于群丑乱朝,一发不可收拾。而他现在极力阻止蔡京复相,就是希望能由此保持朝中大臣势力的平衡,以便恢复大宋元气。
“罢了!你我歧见太深,无言可解,只得留待时日,为夫去也!”说是这么说,不过若是蔡京从此不出,高强得以从容施展手脚,大宋国祛倘能延续,则蔡京多半还会以本朝名相之姿留存后世,名标青史,又怎见得他会祸乱朝纲?又怎能向蔡颖宣示他今日抉择的正确?
见他起身要离去,蔡颖又急又怒,尖声道:“官人且住!如今家祖不日返京,三度秉政已成定局。家祖命奴家传言于官人,他老人家既往不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