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3/3页)
辨是非,也好教我们这些俗人都听听仙音妙旨,如何?”
郭天信还没说话,一旁唐庚笑道:“高相公,小生唐庚这厢有礼了。适才相公所说子曰,听来叫人深省,只是小生曾熟治论语,并不曾见过这两句,这一点小小疑惑,还望相公不吝赐教。”这厮长相倒不错。笑起来很有些饱学之士地斯文模样。
高强心中冷笑。凭你也来和我叫板?我压也压死你了!拿手一指:“唐生听了!世言论语。早有古文今文之别。本相所读者数多矣,唐生敢言亦尽观乎?况且,适才本相只说子曰,并未说是至圣先师之言,何以唐生只向论语中寻?先秦诸子难道都被唐生忘却了吗?”
几句话说的唐庚面红耳赤,当时书籍还是相当昂贵的事物,尤其是典籍地版本更多,其间真假难辨。以高强的家世和身份。要说读过比他更多的论语版本,倒还真是有可能的。后面那一句基本上就是强词夺理了,倘若唐庚继续追问是什么子的话,高强大可不必回答,直接嘲笑他不学无术就可以了〉到底还是用身份压人。
郭天信和张商英打的正热乎,眼见唐庚为他出头却遭高强一阵抢白,便按捺不住,昂然道:“高相公所言正是,孰是孰非,越辨越明!贫道愿设下道场,与这位清一真人对坐论道,再请当今道流名士和诸位馆阁学士前来品评,甚或今上也可移驾来论道,却不知清一真人可敢来否?”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高强既然用宰执地身份压倒唐庚,这郭天信便索性搬出皇帝来。
哪知高强正要他如此,也不管旁边公孙胜已经面如土色。一口应承:“如此甚好!再过数十日,便是明堂落成之时,届时必有一场**事。这道场便于斯时举行,如何?”
郭天信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这人在徽宗身边受宠多年,宰执大臣见了他都得以利相待,已是嚣张惯了,哪里把这点阵势放在眼里?当即慨然答允。郑居中却好接口:“如此盛事,某亦不能错过,何妨就放在某家所领地佑神观内?”这佑神观也是赵佶常去地道观,格局装饰都是一等一的,用来办这道场却甚合适。
当下两造议定,郭天信和唐庚便即告辞,俩人到了外面。唐庚回头狠狠地盯了里面一眼,恨恨道:“何物高强。欺人太甚!”
郭天信与他已是同仇敌忾之心,却道:“唐生休恼,那公孙道人本是高强接引到御驾前地,待贫道在那道场上好生折辱他一番,教他高强在圣驾面前大大失了颜面,就便为唐生出了这口恶气。”
唐庚先谢了。却道:“有劳仙师,只是大丈夫恩怨分明,待我这几日便向他高强讨些利息来,却好这厮必定忙于准备道场与仙师相酹,必不料我于此间出手。”俩人相视一笑,竟去了。
这边高强正忙着安抚公孙胜,这位清一真人肚子里有多少货色,他自己是最清楚的,听说要到御前和这老牌道士郭天信论道,公孙胜几乎要吓破苦胆!若不是博览会的把守军士看的牢,这位清一真人几乎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此际用人之时,高强逼得无奈。只得附在公孙胜耳边透了一点底出来:“你且放宽心,这道人我久已想整治他,要你作这道场只是个幌子,到时我略施手段,教他在官家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得担上莫大的干系,到头来平白落你一场富贵!一切有我支吾,你只放心消受你的富贵罢了!”
公孙胜见说的果然好,又情知违逆不得高强,这高衙内翻脸杀人的本事他也是见过了。那宋江和吴用死的何其冤枉?想想这二人死不瞑目的样子,再想想家中的老娘,公孙胜也软了,只得权且答应。
高强见搞定了公孙胜,又用好言安慰他,便要和郑居中去往执事所,寻许贯忠商议细节问题。才到了执事所门前,里面一阵香风吹出,迎面出来一个女子。与高强正走了个对面。
高强便是一怔,忙笑道:“易安居士。别来无恙?”这女子却是李清照。
李清照见是高强,先也是一怔,随即却沉下脸来,咬牙道:“高相公,妾身蒙你大恩,原当思有所报答,只是你这般相欺,妾身虽是女流,心中却也有气节,断不容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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