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莫比人间取次愁 (第2/3页)
慎不由问出来:“可这如此往复,岂非是积重难返,回天乏术了。”
他想起了月池,还是道:“爹,何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选一德高望重的勋贵,委以重任,一旦这一战抓住良机,击败蒙古,那就可扭转多年的颓势,弘治中兴会更上一层楼,您也会名垂青史的!”
杨廷和都被气笑了:“异想天开。我没有杨大才子这样的宏图壮志,只求不要遗臭无穷就谢天谢地了。一旦开战,满朝文武都或多或少要被卷进去,谁能震得住这样的场子。噢,天下的确是有一个,你敢让他去吗?你能担得起这兴衰之道,社稷之重吗!”
杨慎一愣,忽然茅塞顿开,他如同被放了气的气球,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谁都知道,要是别人去,即便打不赢,或许也能减少伤亡,可要是万岁去,是妥妥全军覆没。那么李越他们呢,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他的喉咙滚动了几下,欲言又止。杨廷和情知已经说通了,他缓缓起身道:“李越他们,我们会再想其他办法。”
天真如杨慎,也知这是暂时的托词。永谢布部与鄂尔多斯部能逼得他们写这么一封信,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他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杨廷和见状不由道:“你还跪着作甚?”
杨慎满心苦涩,他道:“孩儿只是在想,他们何必费尽心思,在敌人眼皮底下行此冒险之举。不管他们写成什么样,结果都早已注定了,不是吗?”
杨廷和动作一滞,他僵在原地,久久没有言语。
“你这是在怪我们了?”类似的对话发生在了谢府。刘健被这桩子事闹得一宿未眠,一大早就来寻谢迁商议,同样也被谢丕堵了几句。刘健的脾气,可比杨廷和要火爆得多,刘学士也受不了这样的委屈。
他粗着嗓子道:“老夫又不是吃饱了没事撑得,李越一行营出了这样的局面,最后却要眼睁睁付诸东流,你以为老夫心里舒服吗?那谁要是有天策上将的本事,老夫立马敲锣打鼓送他去。等他获胜归来,老夫去五十里外迎他,给他放一个月烟火,再给他养二百只豹子都不是事儿!”
天策上将是唐
太宗李世民登基前的官职,太宗在任职期间总揽战事,立下赫赫战功。刘健在此用此典,显然是在影射某人。
要不是情形实在太糟,谢丕都要忍不住笑了,可笑意到了嘴边,还是沾上了涩意。
刘健吹胡子瞪眼道:“可关键是,他赢不了。那起子小人把他捧成比诸葛武侯还厉害百倍,可我们心里都知道,最多也就是个赵括、马谡!人家赵括、马谡至少是熟读兵书呢。”
谢丕忍不住道:“圣上就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就有鬼了。”刘健愤愤不平道,“这就是上课带猫儿、狗儿、鹦鹉、蛐蛐和兔子的下场!”
谢迁听得是又好气又好笑:“行了,教不严,师之惰。依我看,你教得也平平,至少有一个先生,你是远远不及。”
刘健稀疏的眉毛皱起:“元辅?不是我冒犯,他实是太绵软。”
谢迁摇摇头:“非也,非也,面对西苑的那只老虎,我们都要甘拜下风。要不是有那只老虎珠玉在前,我们就算磕死在武英殿,也拦不住呐。”
刘健面色古怪,半晌方道:“那次可吃了大苦头了,只是,什么时候才能再长大哟。”
谢迁悠悠道:“慢慢就好了。无论内外,都急不得。”
谢丕灵光一现,他道:“您是说,给鞑靼那边,也用拖字诀?”
谢迁微微颌首:“他们既然耍这样的手段,就是想从我们身上牟利。我们大可吊着他们,再待时机。”
刘健道:“对,只要吊得合适,时松时紧,不怕他们不上钩。或许,之后事情还会有转机呢?”
谢丕思绪沉沉,他半晌方道:“暂时也只能如此了。只是那边,孩儿担心瞒不了多久。”这又不是胡亥碰见指鹿为马,他们不说,自有人存着富贵险中求的念想,想方设法地告诉万岁。
谢迁长叹一声:“是以,这段时日,我们要抓紧拿出京军和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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