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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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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9章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第2/3页)

,上回你教我在皇上面前说的话,明朝那个福王,是个什么人?也是皇子吗?”

    大玉儿不知道姐姐为什么对这号人物来了兴致,便随口应道:“那福王朱常洵,是明神宗万历皇帝朱翊钧的儿子,如今的崇祯皇帝是他的侄儿。”

    海兰珠认真地听着,玉儿见她真的有兴致,便坐在姐姐身旁,继续道:“说来,这位福王的生母皇贵妃郑氏,可是万历帝后宫的风云人物,赫赫有名的宠妃,朱翊钧活着的时候要封她做皇后没成,死了遗诏封她做皇后也没成。崇祯的老爹是朱翊钧的长子,但其实是宫女所生,被王皇后抚养,王皇后一生无子,而明朝立储君讲究立长立嫡,郑皇贵妃的儿子既不是长子又不是嫡子,左右都差一口气。”

    海兰珠听得出神,汉家几千年的朝代兴替,文臣武将、后宫佳丽、王公子孙,玉儿如今都能随口就说来,那么多那么多,她全记在脑子里。

    想来,玉儿这样的女人,才真正有资格站在皇太极的身旁,与他一同指点江山。

    大玉儿感慨:“那位王皇后名声极好,传说品德高尚性情温和,又聪慧过人。不过我想,郑氏那样的风头,也没能盖过她,且最终还是她抚养的长子继承了皇位,她一定也是有过人之处的。而那位郑氏,未必就如传说中的妖艳刁钻,不过是左右朝权的男人们不容她,崇祯和他老爹都要给自己的皇位正名,才编排人家吧。”

    海兰珠细细算着,问:“我若没记错,我们俩都出生在万历年间,现在是崇祯,那怎么万历皇帝,又是崇祯的祖父?”

    玉儿啧啧:“崇祯的老爹,那个宫女生的皇长子,只做了一个月的皇帝就死啦。”

    海兰珠傲然道:“只怕活着,也要被咱们皇上吓死了。”

    大玉儿安抚姐姐:“前线传捷报呢,皇上马上就回来了。”

    海兰珠虚弱地一笑:“我不着急,皇上还要去北京呢。”

    可这话,却叫玉儿心中一沉,生怕姐姐看出自己的情绪,便背过身离开,去侍弄桂花。

    她希望皇太极别急着去北京,一则明朝内部混乱,李自成正杀红了眼,大清军队硬闯进去,眼下绝不是最好的时候。再则,她希望皇太极回来,回来陪伴姐姐,让她的身体赶紧好起来。”

    “玉儿?”海兰珠轻轻喊她。

    “嗯?”大玉儿背对着姐姐,没有回头。

    “我,我想……”海兰珠犹犹豫豫。

    大玉儿怕姐姐太费心神,便回过来问:“想吃什么吗?”

    海兰珠抿了抿唇:“玉儿,关雎宫的关雎,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玉儿怔然。

    海兰珠垂下眼帘,轻声道:“你说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有在河之什么的……”

    她局促而不安,她本不想问的,怕被人笑话自己无知不认字,那些外命妇来恭维贺喜的时候,她只是笑着应对,心里头实则一无所知。

    她甚至不想问玉儿,甚至不想让玉儿笑话她,因为这是皇太极给她的荣耀。

    可是……

    “玉儿,因为我当初跳河吗?”海兰珠的声音越来越轻,“所以在河里吗?”

    大玉儿忍不住笑了。

    海兰珠抓着她的衣袖,虚弱地央求:“玉儿,别笑我。”

    “我念给你听。”玉儿盘腿坐在姐姐的对面,摆开架势,清了清嗓子。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海兰珠痴痴地听着,虽然一大半听不懂,可眼中也有神往,仿佛能感受到诗句中的意境。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大玉儿念完了,含笑看着姐姐,“好听吗?”

    “真好听。”海兰珠柔和的眼眉里,透着幸福,又赧然一笑,“可惜,我听不大懂。”

    大玉儿娓娓道来:“史记里说,易基乾坤,诗始关雎,书美厘降,皆是夫妇之际,人道之大伦也。而毛诗序里也说,关雎之义,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风之始,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乃后妃之德。”

    海兰珠叹气,嗔道:“我可越听越糊涂了,你就爱欺负人。”

    大玉儿莞尔:“就说啊,关雎是后妃品德的庄重,夫妻伦常之道。”

    夫妻?

    海兰珠怔怔地看着妹妹。

    玉儿不以为然地说:“姐姐的封号,正好是宸,而宸,是帝王之妻。”

    海兰珠不禁猛地挺起了身子:“可是姑姑才是……”

    大玉儿忙按住她:“你可别激动啊。”

    果然,海兰珠一下子觉得脱力,虚弱地看着妹妹,摇头道:“不是的,玉儿,皇上他……”

    大玉儿早就不在意了,笑悠悠道:“我也觉得不是,皇上不过是找了个比贵妃更尊贵些的字号,皇上不会无视姑姑,咱们别乱猜,辜负了皇上的心意。”

    海兰珠安宁了几分,而妹妹又笑:“至于关雎呀,我觉着也没那么复杂,什么夫妇人伦的,我觉着,皇上就是想告诉天下人,他有多喜欢姐姐。”

    海兰珠垂下眼眸,她后悔了,她不该问。

    “关关和鸣的雎鸠,相伴在河中小洲。美丽贤淑的女子,真叫君子倾慕……”大玉儿径自念起来,看似和方才念的诗句很像,但现在的每句话,海兰珠都能听懂了。

    “……梦中醒来难忘怀,醒来梦中都在思念,思不断,难入眠……”

    大玉儿含笑看向姐姐,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那么美,那样幸福,带着娇羞,而眼角微微闪烁的泪花,是她的骄傲。

    皇太极爱她,爱的隆重而盛大,姐姐也爱皇帝,用生命之重。

    “玉儿,能教我念吗?”海兰珠的目光从“远方”收回,看向妹妹,“我也跟福临似的,就学个模样。”

    关雎宫门外,苏麻喇来问粘豆包用黄米做还是江米做,却听得屋子里传来一声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她轻轻掀起帘子,便见格格念一句,大格格也念一句,只是念着念着,大格格就睡着了。

    大玉儿见姐姐昏睡,上前摸了摸鼻息,松了口气,这些日子,姐姐时常忽然就睡着,每一次都把她吓出一身汗。

    回眸见苏麻喇在门前,便将她叫进来:“你做好了点心,派人给东莪送去,顺便给齐齐格带句话,你知道的。”

    苏麻喇机灵的答应下,立刻照着玉儿的吩咐去办。

    六日后,齐齐格第二道急信送到军营,多尔衮看完信,手心的汗几乎将信纸湿透,他的腿上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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