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水中捞月第五十七章 迟到的平反 (第2/3页)
,这几句批语,一方面揭示了萧光明是医院一把手的事实,另一方面说明了当时社教工作队目无法纪、目无组织原则,不经地委组织人事部门批准,竟然胆敢对院领导作出所谓‘除名’和停发工资的处分,真是胡作非为!”长沙老干局的小谭科长,立马抓住违背处分报批程序这个要害,提出质疑和否定,包括自治区、塔城地委组织部的同志都点头支持谭科长的意见。猛然,小会议室闯进一个维族老太太,她径直走到萧光明跟前,四肢匍匐着地,脑门紧贴着萧光明的脚前,口中喃喃而语:“乌云,遮不住太阳永远的光辉;苦海,困不住腾云驾雾的蛟龙。我齐妮娅坚信有一天能再睹恩公芳容,当面为您谟礼顶拜…”主持会议的院领导被这一突而其来的插曲弄的不知所措,萧光明连忙躬身扶起维族老太太,问:“大妈,您是…”“萧书记,萧院长一难道您忘记了我?我…我…我是注射室闯了大祸的齐妮娅,掌马匠胡萨的女儿呀,当年要不是多亏了您,我恐怕早不在人世了。”老太太将当年如何为一驻军团长的小儿子注射盘尼西林时,突发过敏因呼收衰竭而死,被公安机关当作民族报复而逮捕入狱并将处以极刑。身为院长的萧光明,顶住来自军队和公安的压力,号召全院千名医护勤杂人员联名具保,并毅然率队前往地委请愿,请求地委书记、军分区司令员徐捷出面干预此案。在权威的证词证物面前,军事法庭宣布无罪释放了齐妮娅,不仅使运个曾担任过反动宪兵、掌马匠胡萨唯一的爱女幸免于难,而且消除了一场潜在的民族冲突事件。
“齐妮娅,胡萨大爷还好吗?当年的老同事健在的还有多少人?”萧光明问道。
“谢谢恩公,我父亲已经90岁了,身板硬朗着呢!只是当年的老职工,调的调离,去的去世,健在的大都随子女住在塔城以外工作的城市,住塔城的大约不到15个人,而且大都行动不便。恩公,要是您的好朋友徐院长还住在塔城该多好啊…”不待齐妮娅说完,院长朱同新抢着说:“对呀!老院长徐海东去年才从政协副主席任上退休,找政协就找到了徐副主席。”
在市政协,找到了徐海东的联系电话,地委组织部向徐海东通报了相关情况。当天晚上,徐海东从石河子市驱车赶回塔城。在塔城组织部招待所,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相互拥抱良久。
“光明哥,社教工作队在文化革命开始时,对您作出了停寄工资的决定,接着把我打成走资派靠边站,而且送进了‘反省学习班’,一折腾就是十多年不让我回医院工作,直到1979年才被‘解放’回医院主持工作。我在医院和地区卫生局曾多次与湘潭地委、浏阳县委联系您的下落,均以查无此人而告终,我担心您已遭不测,甚至在家里为您立下长生牌位…”说到动情处,泪如雨下,两地组织部门的同志莫不跟着流泪。
“海东,我恩师、师母可还健在?”
“健在,健在,双双健在。我伯父八十岁哪年,新疆军区将老人从江西吉安接回乌鲁木市军休所,从此身体日见硬朗,如今九十有二,耳聪目明,健步如飞,只是常为您的事叹息不己。”徐海东答道。
“徐冰几个妹妹近况如何?”
“徐冰的墓地因建设需要,我代为迁址。徐风、徐霜由您的老乡王克强部长照料安排,双双都有出息。等忙完了正事,我陪您去见见老朋友。”
徐海东的证词证言,足令萧光明的任职疑团迎刃而解,至于是否当作自动离职处理,必须进一步甑别。当长沙市老干局小谭科长将《塔城地委组织部肖光明档案》呈现在诸位领导面前时,特别是1965年5月16日塔城地区人民医院《关于将反党、反社会主义、反革命分子萧光明清洗出革命队伍的通知》中明确指出:萧光明一贯坚持地主反动阶级立场,在湖南工作期间,充当“彭德怀、黄克诚、张闻天、周小舟反党集团”的骨干分子,党组织念其年轻不但免于处罚,而且还保迸到新疆医学院深造,毕业后萧光明不思幡然改过,弃旧图新,努力报答党和人民,相反投靠塔城地区最大的赫鲁晓夫―徐捷,在主持塔城地区卫生防疫站和地区人民医院工作期间,策划了震惊中外的塔城集体叛逃事件。事发后以卫生局副局长的身份外出疗养,长期不归,借以逃避罪责。为此,决定开除其党籍、干籍,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清洗出革命队伍。落款是:驻人民医院工人阶级宣传队、塔城地区人民医院两个单位,并加盖了塔城地区人民医院和塔城地区人民医院、塔城地区卫生防疫站联合总支委员会两枚公章。
要为萧光明落实政策,重点在于甄别塔城地区人民医院院长萧光明,批准该院28名医务工作者赴境外参加塔吉斯坦医学院校庆暨学术活动,是否与策划“塔城集体反革命叛逃事件”有关?是否是策划和参与这一反革命事件的罪魁祸首?早在1973年7月1日,自治区党委在塔城为原地委书记、军分区司令员、警备司令部政委徐捷同志召开的平反大会上,宣读了自治区党委书记、新疆军区第一书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一书记王恩茂关于批准徐捷、萧光明利用“集体叛逃”的机会,安排古力娅筚12名共产党员打入境外“新疆少数民族独立委员会”组织,秘密调查境外叛国分子主要成员和解救被劫持的陶峙文、李凯两位起义将军代号为“黎明钟声”的绝密行动方案。在古力娅等同志的努力下,1968年5月,不仅全部掌握了境外叛逃集团主要成员情况和活动规律,而且在境外友好人士的支持配合下,终于将陶、李两位将军营救回国,唯其古力娅等三位同志不幸为国殉职。王恩茂的证词早就为所谓徐捷、萧光明策划、参与“101”叛逃事件作了平反,古力娅等三位同志已被追认为烈士。萧光明自然是这一营救方案的有功之臣,但也正是由于此举,萧光明不得不为了保密而承受委屈甚至迫害,不得不被迫以疗养为名离开领导岗位,无伦在政治上还是业务上,这么一颗璀璨的新星,从此失去应有的光辉,而且穷其一生,背负着沉重的历史包袱,在人生旅程中坎坷前行…
“文化革命夺权斗争中,我和副书记陈小华、副院长李爱国等几位领导,都成了阶下囚,被关进了牛棚,萧副局长的工资关系还在医院,就被宣传队撸掉了…”徐海东向分管文卫工作的副专员陈言,话还未说完,就被宋副专员打断了。
“一位处级于部,一位才华横溢的专家,竟凭人民医院一张手写的处分通知,就剥夺了政治生命和工作权利,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徐副主席,你上台后难道忘了此事?”分管文卫的宋副专员看完《关于撤销塔城地区人民医院对萧光明同志错误处分和落实安置工作的通知》后,在领导意见栏中工整地签上“同意办理”四个字,深有感慨地问道。
“我复职后,查看工资表才发现没有了萧副局长的工资,以为转往卫生局去了,后来在卫生局找不到萧副局长的名字,便向组织部了解变动情况,原来萧副局长的档案早在1965年5月16日被人民医院借走了,据当时医院政工科的经办人员回忆,在档案中塞进一份处理通知后,立刻吩咐将其档案寄往湖南省委组织部。我多次向湖南省委组织部、湘潭地委组织部、浏阳县委组织部去函查询,均回函说查无此人。谁知害得培养我的领导在委屈和遗憾中度过一生,我真是罪不容赦!”徐诲东痛苦地表述着。
“乱弹琴,一个驻院的工人阶级思想宣传队,竟敢行使地委组织部的生杀大权,何其荒唐!使一位青年专家在遗憾和迫害中熬成老人。这是国家的损失,人民的不幸!立即平反,做好安置工作。”分管组织工作的地委副书记听完汇报后,连忙作出“立即执行”的指示。
就这样,半个月左右时间,在湖南省委老干局冯处长和长沙市委老干局谭科长的参与下,塔城地区卫生局正式下发红头文件为萧光明同志平反复职。
按塔城方面的意见,希望萧老放弃浏阳方面各种待遇,由地区卫生局安排退休并享受正处级待遇;萧光明考虑己离疆40多年,人老体衰,特别是老伴无法适应西北气候和水土风情,加上远离子女亲属,决非所愿,便要求按新疆退休标准,补给浏阳相关部门,以使能在老家颐养天年。在冯处长、谭科长的协调下,最终从处分之日起,至今年年底止,(即1965年6月~2001年6月共计498个月,按新疆在职工资计算,减去浏阳已领的部份,分段补发工资级差,应补给在职级差工资298000元;2001年7月~2005年12月止共计52个月,按退休工资计算,应补给退休级差工资134160元;两项合计为432160元)一、补发萧光明工资级差432160元整;二、补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