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五十二章 卒子过河 (第3/3页)
真无法可施,我准备从建筑设计院借20万,拨付给这个村作修路之用,等‘小城镇’经费拨下来后,再还设计院不就行了吗?反正以天下之财做天下之事,没进个人腰包就行。现在我们三个人统一一下认识,要是周甫文不同意,我们就集体表决决定,没问题吧?”
“当然。”张,刘二人立即表态。
十天后,罗卫国将一个省建设厅的硬皮资料袋交到萧光明手上,萧光明打开一看,好家伙,“长沙市浏阳河建筑施工(承包)总公司的资质证书、外出施工证明、异地注册登记资料、向施工当地建委报到的空白介绍信等等,一切所需的文件资料,应有尽有,满满装了一个硬皮文件袋。
“罗副主任,您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弄来了这些文件,我如果不亲自去打一场硬仗,哪就对不起您了。”
“秀才老兄,广州之役非您莫属。您肩上承担着两级新班子的信任和期望,这一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罗卫国的话还未说完,刘君琪风急火急地跑了进来,打断罗卫国的话。
“不得了,不得了,这个死高参又在闹事了……”
“刘副主任,别急别急,先喝口水再慢慢说。”萧光明倒了一杯凉开水递到刘君琪手上。
“这个高参恶习不改,他幕后为李华征、张宗德等人叫屈,动员他们对抗我和光明老兄,彭益文讲了几句公道话,高参一个耳光打得彭工满口是血……”
“您俩在这里稍等片刻,我把高参带来办公室教育一顿……”萧光明边说边出了办公室。
萧光明一到现场,只见彭益文口流鲜血,而高参非但不认错,反而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小周,请你护送彭工去医院,其他同志都去上班。”萧光明向秘书周平湘安排后,一手捏住高参右手的内关穴,高参顿时觉得右手又胀又麻又酸,丝毫无法反抗,只好老老实实跟着进了萧的办公室。
“高参,你也太狠心了,彭工这么一个老实人,你下手如此重,打得人家满脸是血,难道一点自责心都没有?”萧光明问道。
“谁叫他当保皇狗?活该!”高参满脸不屑。
“你好歹也是个干部,怎么成了流氓老黑?”刘君琪忍无可忍。
“高参,文化革命都过去了十多年,你怎么老是搞哪一套?醒醒吧,你要为行凶打人事件负责。”罗卫国说。
“你们三个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人怕你们,老子可不怕,看能把老子怎么样?”高参手舞足蹈,越说越猖狂。
“高参,请注意你的态度,在这里不许你再撒野!”刘君琪命令道。
就在刘副主任讲话的一瞬间,高参骤然站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刘君琪胸口就是一拳,坐在刘君琪左侧的潇光明,只见他身躯朝右侧一摆,就在一摆之间,奇迹发生了,高参的拳头离刘君琪的心脏部位不到两指之隔,竞然停了下来,不仅刘君琪安然无恙,而且随着“哎哟”一声,高参右手的拳头突然下垂,脸色顿时苍白,头上豆粒大的汗珠直往下掉……,人们几乎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高参就如此败下阵来,简直不可思议。
“高参,你前面拳打彭益文因用力过猛,己导致右手腕韧带轻微损伤,谁知你不知轻重,这次拳打刘主任更是凶恶无比,倘若你这一拳揍下去,刘副主任的心脏不受损伤才怪呢?幸好老天有眼,你出手太快,气息不当,错误发力,筋脉骤时混乱,导致你右手腕关节脱臼,此叫害人害己、歪打正着,刘副主任因此才躲过此劫,你也因此避免了一场灾难!”萧光明如此轻描淡写,倒使高参疼痛无比而又哭笑不得。
“萧、萧主任,您不是为了惩罚我而做了手脚?”高参用左手托起下垂的右手,发现开始充血肿胀:“请您帮我解解穴道吧。”
“别,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何时动过你的手腕?这里有两位副主任作证;前面现场有李华征、张宗德等人作证。这叫恶人自有恶报,两位副主任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极了。高参,继续向萧主任求援,他可是名符其实的主任医师啊。”罗卫国似笑非笑地说。
“高参,打架引发的医药费一律自理,不得报销,连彭益文的医疗费用都得由你支付,这个规矩你懂吧?”刘君琪接着跟进。
“要省钱就来找我,你回去想清楚再说。不过,我现在宣布:鉴干高参多次寻衅打架,违反岗位责任制度和职工守则,从今天起,你必须停职反省,并视你对认识和改正错误的程度作出相应的行政处分。你回去吧!”萧光明严厉的口吻,使高参大吃一惊,心里默默地骂道:你这眼镜鬼真厉害,神不知鬼不觉下了我的手腕,我还找不到证据告不起状,有苦说不出来。碰上这个钟魁,我还真得小心……想来想去,与这种人斗下去,吃亏的总是自己,斗不过他还不如躲过他。主意一定,便换了一付嘴脸:“萧主任,我知道我错了,求您把我的手腕接上去好吗?我回家一定好好反省,接受处分。”
“这就对了。”萧光明一边说一边接过他的右手,轻轻地抚摸数次,突然“咔嚓”一声,手腕活动自如了。高参连忙鞠躬致谢,灰溜溜地逃之妖妖,罗、刘大笑不已。
三天后,高参带来了一纸检讨和一份申请书,萧光明看罢倒也觉得既深刻又比较实事求是。何尝不是啊!这些年天天喊改革开放,天天抓经济效益,可是,对政治思想教育却放松了,对社会道德宣传淡化了,对精神文明教育忽视了,加上打开改革开放之窗后,灰尘、病菌也随着新鲜空气一同涌入,各种丑恶和坏现象自然而然出现了、发生了,死灰复燃了,其实这也不足为奇。高参现象的木质主要责任还是我们,也是顾此失彼带来的惩罚,高参也同样是受害者……想到这里,恻隐之心由然而生,立马与城关建筑工程队打了一个招呼,说是为了提高你队的技术力量,高参将来你队协助工作,在待遇等方面给予一定的照顾,让他全心全意为基层作出应有的贡献。但在政治思想和组织纪律上要加强帮助和管理,使之能迅速走向正轨。
高参离职下队哪天,萧光明召集全办所有工作人员,在浏阳河大酒店为其送行。
“高参同志,过来一段时间,我们合作得有不甚愉快,有你自已的责任,也有我这个当大哥的原因,但更主要还是组织上、体制上的责任。从今日起,让不愉快的心情随风飘散,让你带着朋友们的祝福,去基层大显身手,在建业行业转变为支柱产业的战役中打个翻身仗。”萧光明右手握着高参的手,慈祥的眼神泛着泪光,左手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萧主任,不,萧大哥,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小弟为难您了,您等着吧,要是小弟在新环境中不干出一个样子来,我就誓不为人!”说罢,狠狠咽下一杯酒,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高参下队后,建设办的各站、所,全力以赴的投入了“三年创支柱产业,今年突破1000万元大关”的战斗中。在建委主任周甫文的办公室里,副县长罗瑞年传达了谭县长的指示:由刘君琪同志带队在省内建筑市场找米下锅,解决我县基本投资太少而导致僧多粥少的困境;由萧光明同志带队南下广州,寻找商机,用以向支柱产业发起冲刺。刘、萧二人领命后,各自安排了自己分管的工作。萧光明当然知道:此去南下广州投身商海,无非是两种结果:一是成功,为建筑行业跻身于三驾马车的地位,为全县经济结构顺利调整,为县政府的领导交上一份合格的答卷;二是失败,虽然给自己人生长卷留下了遗憾的灰色的一笔,但未免不是为后来者提供了一次反面的经验,交了一笔惨重的学费。是啊,士为知己者死!连死都不怕,有何惧哉?于是乎,建议建委安排建设办秘书、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周平湘代行主任之职;为自己提前办理退休手续,若南下拿不回10~20个亿的产值,便告老回乡。用断尾求生、孤注一掷的作法以明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