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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春夏秋冬:一位乐籍女意欲改命(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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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春夏秋冬:一位乐籍女意欲改命(四) (第2/3页)

汉江南下,行一百二十里,当日到了沙洋渡口(湖北沙洋)。第二日转入扬口运河,又行一百二十里,日暮到达江陵(湖北荆州)。第三日,李义山换乘大船,进了长江,顺流而下,直下洞庭。

    在客船上,李义山把封囊紧紧抱在怀中,在客舍里,李义山取出囊中书玉阅看亲吻。

    桃叶在信中说,到了巴陵,家主携她和桃根到岳阳楼听曲,乐伎开场说是长安才子为石城舞伎所作,而后唱了《春》《夏》之诗。家主十分恼怒,提前离席,把她们关在巴陵别业,不许外出。她们无事可做,只能对坐小桌裁剪丝绸,在木棉枕上刺绣蝴蝶。绿绣制成的笙囊空放着,无人垂听,一口红丝绒深夜里咀嚼着,引线穿针。家主到巴陵夜市买了守宫朱砂,在后房里把她们双臂点得斑斑红红。妾经常梦回石城,梦到与李郎在莫愁湖边别业相会。如今,妾与桃根到了谭州岳麓山下某字某号别业,似要久居越冬,家主忙于采买茯苓、玉竹,盼李郎速来相见。谭州也有乐伎传唱你的诗歌,桃根取笑说,郎曾在玉阳山上放利,今日又与妾偷合,他日若因诗入了史,怕是不免有“放利偷合”之讥。桃根顽皮无赖,妾已经骂到她哭,妾与桃根等待郎的到来。

    时值晚秋,洞庭湖边,白茅散发,悲风吹动,李义山想到桃叶、桃根形同幽禁,又想到“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的故事,心中沉重激愤,便作了一首题为《梦泽》的七绝,诗曰:

    梦泽悲风动白茅,楚王葬尽满城娇,未知歌舞能多少,虚减宫橱为细腰。

    洞庭胜景当前,岳阳名楼在岸,李义山并未稍作停留,他风雨兼程一路赶到潭州岳麓山下,如信中所记,找到某字某号别业,但是已经人去楼空了。

    李义山问了邻舍,邻舍说,确有郢州行商携带二位舞伎,在此居住了月余,前两日大队车马离去了,也不知要去何处,或许是岭南?

    桃叶、桃根一向虽晚必至,她们确实住过此处,约见之事便不为虚。李义山在对面租了别业,等待二位仙姝归来。

    谭州的冬天阴雨连绵,李义山日日读着桃叶帛书,把玩白玉耳珠,渐有不祥之感,他便补作了一首《秋》,追忆了他在石城的苦待:

    月浪冲天天宇湿,凉蟾落尽疏星入。(月浪冲天濡湿了天宇,凉月落尽又见疏朗的星星)

    云屏不动掩孤嚬,西楼一夜风筝急。(云屏不动遮掩着孤寂,西楼铁马的声音响了一夜)

    欲织相思花寄远,终日相思却相怨。(想织就相思花寄远人,终日相思却令人心中哀怨)

    但闻北斗声回环,不见长河水清浅。(只听见北斗斗转回环,不曾看见银河变得水清浅)

    金鱼锁断红桂春,古时尘满鸳鸯茵。(金鱼锁锁断红桂茂盛,古今尘尘满鸳鸯花鸟锦被)

    堪悲小苑作长道,玉树未怜亡国人。(小苑变作永巷让人悲,后主亡国不曾爱怜张贵妃)

    瑶琴愔愔藏楚弄,越罗冷薄金泥重。(瑶琴闲置无声藏清怨,罗衣冷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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