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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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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2/3页)

气,克制自己的手痒,又细声说道:“说到你小时候,就让我想起你刚出生……”

    “娘,你已经说过了,我刚出生时很丑!”他没好气地说道:“我问过人了,刚出生的婴儿都很丑,天底下的丑娃娃不只我一个人啦。”每次都故意拿这话题来欺负他,可恶!

    “咦,我说过了?那……我有没有说过,你刚出生的时候,若不是司徒寿,你很有可能一命呜呼?”

    沈小鹏略为吃惊地转头望着她。“司徒寿救过我?”

    沈非君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她救过你。是娘笨,那时所见之人太少、太年轻,以尢天底下没有见死不救的小孩,没想到她被鸣祥义爹教得太好,我差点把你赌输了……”

    “娘,我不懂。”

    “一是司徒寿是好人,二是你娘想把你害死,你猜答案是哪一个?”

    沈小鹏眯起眼,恼道:“司徒寿不是好人,你也不会把自己儿子害死!娘,你不要再闹了啦!”

    “我的乖儿子好聪明啊!”沈非君感动得差点痛哭流涕,忽而又正色间:“莫恩公的师兄弟来江南做什么?”

    沈小鹏对她突然的正经有些不适应,直觉答道:

    “我不知道,但我听呜祥说应会在天水庄住上好一阵子呢。娘,有什么不对吗?”

    “小鹏,你还在作恶梦吗?”

    他愣了愣,虽对常答非所问的娘亲已经习以为常,但对她突然间正经的口吻感到心头有些不对劲。

    他摇摇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没有,自从鸣祥义爹死后,我不再作恶梦了。”

    沈非君微笑:

    “那真可惜,小鹏没有理由再依赖娘了。”

    “是娘依赖我吧?”

    “真的吗?真的吗?”沈非君终于忍不了手痒心痒,用力抱住满脸通红的沈小鹏。

    他一时不察,整个小身体都被推倒在草地上,娘身上香香的味道扑鼻而来,他恼叫道:

    “娘,你不要又玩我了啦!你到底几岁了――哎啊,不要亲我啦,很丢脸耶!”如果被余叔叔他们看见,他会很没面子的!

    “娘亲你,怎会丢脸?”

    “谁说不丢脸的?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后来我知道天水庄外头的母子才下象咱门一样呢!”

    “天水庄外头啊……”

    “娘……”他听出她的口气有些异样,小心翼翼地问:“娘,你想去庄外吗?我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你要跟我走吗?”

    “啊?”听起来好像是要离开这里。

    “那娘给你选择好了,一是跟娘离开天水庄,二是留在天水庄跟着你余叔叔,三嘛,呃……就是等你爹好了。”

    沈小鹏听到一时,心头狂跳了一下,不及问她为何突然间想要离庄,又听到第三个选择,他只能暗气自己又被他娘骗了一次感情。

    他那个可怜的爹早就死了,他怎么等?等鬼吗?

    “那还用说?自然是选二了。”他没好气地答道。

    “真的吗?真的吗?小鹏要抛弃娘,让娘一个人独自流浪在外头?”

    沈小鹏见他娘又开始撒起娇来,心里更加放下心来。

    他娘没有什么用,就是爱哭又爱闹他,偶尔还会爱撒点谎,让他气得牙痒痒的,好想另外再认个娘亲算了。

    “对!我要抛弃你啦!天水庄好好的,鸣祥她义爹也死了,娘在这里不好吗?

    干嘛走?”何况他娘胆子不大,料想她也没有勇气敢在外流浪。

    沈非君看了他一眼,翻身躺在他的身边,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慢慢地伸出手掌对天。“小鹏,你知道天下有多大吗?

    “啊?”

    “娘也是有梦想的嘛。”

    娘的梦想不就是他吗?他们不是相依为命吗?他为何从不知娘还有其他梦想……还是他的娘有在胡搞把戏玩他了??

    “小鹏,娘想睡觉了。”

    “别在这里睡啦,会着凉的。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娘又不是没有做过……哎呀,不对,现在小鹏是娘的被子了,抱抱,来抱抱嘛。”

    “不要啦!”

    “娘真舍不得你。”

    他以为她在说这几天他将陪她的时间用来陪莫不飞的师兄弟,他直觉答道:

    “迟早,娘要习惯的啦。”

    她叹了口气。“是啊,娘要习惯……小鹏,你真的不改变你的选择吗?”

    他呆了一会儿,才想起刚才娘亲给他的三个选择。

    “我要跟余叔叔学好多东西,没有时间跟娘闹啦。”

    “真的不改了啊……”她好失望地看着他。

    又来了!沈小鹏用力闭上眼,不为所动。“娘,等我一有空,就陪你,好不好?”

    “那……自己的选择要自己负责喔。”

    他娘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他还是当作没有听见,随即他好像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心里不知为何又猛然跳动了一下,他立刻张开眼,却见娘亲已然合上美丽的眼眸假寐。

    他心里明明觉得有异,可是不知道如何去捕捉,一时之间只能呆呆地瞪着她。

    他的娘亲虽是清秀,但在他眼里,他娘比那个不小心碰过几次面的司徒寿还要美丽,现在她的美丽好像……好像随时要消失在空气中似的。

    是他多想了吧?他偷偷地、紧紧地握着他娘的手。手握紧了,就不会消失了他略为安心地说服自己,然后很难得的,在这个午后陪着他娘一块午睡……

    ………………

    没有月亮的夜晚在天水庄等于是伸手不见五指,是很适合离家出走的。

    她咽了咽口水,忍住满眶泪珠,频频回头望着沈小鹏的睡楼。

    “呜,小鹏真无情,宁可留在天水庄,也不陪娘离家……”天水庄算是她的家吧。

    在庄里住了十年,前七年几乎是胆战心惊地生活,若不是有小鹏在,那样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小鹏他……长得一点也不像是他生父,更不像是她,所以留在庄内,应该没有关系吧?她心想道,慢慢地走向庄后的小门。

    夜晚的天水庄,像死城。佣房里的下人绝不允许出门一步,她孤伶伶地走在庄内,也不用怕被人发现……风声乍起,惊动她的思绪,她直觉脚尖一转,旋身侧前的同时,瞧见一把大刀正好架到自己的面前。

    “你就是那个拥有百年内功的凤鸣祥?”

    不会吧?到现在还有人不死心地妄想得到鸣祥的内功?她眨了眨眼,瞧见被黑暗吞噬的刀锋向自己晃了晃。

    “我……”她颤声道:“我不是凤鸣祥……呜……我只是……暂住这里的寡妇,手无束鸡之力,请大爷不要伤害我……”

    那人像瞧见她的妇人打扮穿着精致,又见她抖若秋风,心生一计。

    “你跟凤鸣祥是什么关系?”

    想拿她去威胁鸣祥?沈非君微微恼怒,咕哝道:“连离家出走也要来打扰我,就不能让我用悲伤的心情离开吗?”

    “臭娘们,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带我去找凤鸣祥!”那贼人说的同时,伸出左手要抓住她的纤肩。

    沈非君眼尖,立刻避开。

    “你这娘们儿会武?”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只会一点点,一点点而已,打不过大爷您的,您心好,放过我吧?”她可怜兮兮地说道:“现在已是三更天了,你让点时间给我走,好不好?”

    “哼,听你在胡扯什么!”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会点武功,最多也只是防身而已。他大刀一挥,“刷刷刷”数次击向眼前的小女人,见这小女人闪得极好,却不敢直接与他正面相对。

    “呜,救命啊。”她小声地叫道,拉起裙摆避开左侧来的刀光,往后门的方向跑去。

    “想走?连你都对付不了,老子我还用在江湖上混吗?”

    “呜呜,谁来救救我……哎呀,没人能救我啊,也不对,应该说,不能让人发现我要离开啊。”她突然停步,眼见那人直逼而来,她的手放在腰间要取出她的武器。自她学武以来,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心里说不紧张是假的,如果她下手太重……这人不会到分尸的地步吧?

    她的手掌已经握住腰间藏的武器,正要取出,忽地身后细微声音响起,她心抑一惊,整个人被托向后头,一个男人的身影窜出。

    “余沧元?”她楞了下。

    “哪里来的恶徒胆敢擅闯天水庄?”余沧元怒喝道。

    就见他空手抓住刀锋,左掌毫不留情地击飞那名贼人,那贼人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就像是破布缝的娃娃倒在远处。

    “哼!”余沧元扔了那把刀,转身瞧见沈非君惊惧地望着他。“沈夫人,三更半夜的,你在外头做什么?”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一点感情也没有。

    “我……我……”她结结巴巴的,双眼像要溢出眼泪来。“我心情不好,所以出来走走……”

    “出来走走?”余沧元眯起眼看着她。“你忘了庄内的危险吗?”

    “我……我……”

    再我下去,天就亮了,妇道人家总是如此!余沧元按捺住心里的恼怒,试图颜悦色说道!

    “就算你懂一点点的武功,心情不好,也不该大胆地出来。”

    沈非君吃惊地瞪着他。“你在关心我?”好难得啊,她还以为余沧元心里只禳福跟鸣祥呢。

    禳福是他所爱的女人,鸣祥却像是他的知心好友,而她,在余沧元心里的意义来说,就只是一个寡妇,再多就没有了。

    “小鹏晚上心情有些浮躁,我猜是与沈夫人有关。”

    “原来是因为小鹏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莫名其妙被你看上了……”她自言自语道。

    余沧元的脸皮有些**,低沉地说道:“我送沈夫人回房。”

    “哎啊,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为预防万一……”

    “预防万一吗?万一让人瞧见三更半夜,你跟我在一块,那……那不太好吧?”

    一个寡妇能跟他发生什么事?余沧元心中不以为意,他心中坦荡荡,但……看到小鹏她娘紧张得搓着自己的双手,知她十年来完全没有跟男人独处的经验,只好改口道:

    “那在下送沈夫人到楼院前,确保沈夫人的安全。”

    沈非君暗叹口气,只好偷偷觑着天色,慢慢地走回楼。如果今天走不掉,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这个决心离家出走?

    余沧元跟在她的身后,始终保持五步远的距离。等到了楼院拱门前,她停步转身,看见余沧元正要离去,她忽然开口问道:

    “我的梦,就在天水庄。”见她似在沉思,他便不再打扰,沉默地离开。

    “难怪我见他在天水庄里从未流露厌烦的神色。”沈非君喃喃道。

    等了一会儿,确定向自己已经离开他的听力范围了,她才回头又看看沈小鹏的房。

    “娘真的要走了,再走不成,娘一定会罔顾你自己的选择,掳着你离开你喜的庄园。”她咕哝道,习惯地擦擦眼泪,快步走向天水庄的后门。

    天黑,风大。

    她走了一会儿,顺利地快到后门,忽地又听见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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