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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锁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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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雾锁深宫 (第2/3页)

捡拾散落的湿布。同行的两个宫女也帮着收拾。

    那太监嫌恶地看了一眼她沾满药泥的手,又瞥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似乎犹豫了一下是否要进去查看或者禀报,但最终可能觉得只是外面溅了点水,问题不大,而且天色已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了,但目光仍不时扫向这边。

    陆明舒一边快速捡着布匹,一边用沾满药泥的手,“不经意”地擦拭着门边石阶上的水渍和溅上的泥点。她的动作看起来很慌乱笨拙,但实际上,手指却极其轻微地、试探性地触碰着门板下方的缝隙和门轴的边缘。

    门关得很严实。但当她沾着药泥的手指触碰到门轴下方时,感觉到那里似乎比别处更加光滑,像是经常开合摩擦所致。而且,指尖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外面寒气的温度——门内,也许燃着炭火或者灯烛?说明里面可能有人,或者至少需要保持一定的温度。

    她不敢多做停留,快速将散落的布匹收拢,又将石阶上的水渍大致抹了抹(当然,用药泥手抹过的地方,痕迹更明显了,但也更像一个惊慌失措的笨拙宫女所为)。然后,她抱起湿布,低着头,跟着另外两个宫女,匆匆离开了这片区域。

    回到晾晒的廊道,将最后几匹布晾好。整个浆洗工作终于结束。宫女们排成队列,在管事太监清点人数后,被押送着,原路返回浣衣局。

    回程的路上,陆明舒的心跳依旧没有平复。刚才的冒险,虽然让她触碰到了那扇门,获得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信息(门常开合,内有温度),但距离进入其中、找到‘赤阳丹’,依然遥不可及。而且,她引起了那个太监的注意,虽然暂时无事,但难保不会被记住。

    回到浣衣局那片熟悉的、充满压抑水汽的场地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其他未被抽调的宫女早已结束劳作,用过了简陋的晚饭,大多回到了拥挤潮湿的住处休息。她们这二十人被允许去领一份冰冷的、几乎是剩饭的晚餐,然后也被赶回了住处。

    浣衣局宫女的住处,是几排低矮、昏暗、密不透风的通铺大房。房间里挤满了人,空气污浊,汗味、潮湿的霉味和劣质灯油的气味混杂在一起。陆明舒被分到靠墙角的一个铺位,铺上只有一张薄薄的、散发着异味的草席和一床硬邦邦的、几乎看不出颜色的薄被。

    她蜷缩在角落,就着房间里唯一一盏如豆的油灯,默默啃着手里那块又冷又硬的杂面饼子。身体因为一天的寒冷、劳碌和紧张而不住地微微颤抖,手上的伤口被碱水和药泥浸泡,火辣辣地疼,掌心那诡异的药泥气味更是顽固地附着着。

    周围是其他宫女疲惫的呻吟、低声的抱怨和很快响起的鼾声。没有人注意这个新来的、沉默的哑女。

    她吃完了饼子,将身体缩进那床冰冷的薄被里,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异常清晰地回放着今天的一切:那扇紧闭的、散发着药味的雕花木门,太监嫌恶的眼神,掌心残留的黏腻触感和奇异药香……

    长春宫……赤阳丹……

    陆沉舟现在怎么样了?‘寒潭棘’生效了吗?他是否察觉了汤药有异?是否……在找她?

    还有那个神秘的老者,他到底是谁?为何对宫廷秘道和陆沉舟的毒如此了解?他给自己这条几乎必死的路,是真的为了救陆沉舟,还是……另有图谋?

    无数的疑问,如同这深宫的黑夜,浓得化不开,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她悄悄伸出手,在薄被的掩盖下,摸索着怀中贴身藏着的、那个空空如也的羊脂玉瓶。冰冷的瓶身,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寒潭棘’的清冽寒意。

    只有三天。

    她必须尽快找到进入那扇门,或者接近长春宫核心区域的办法。

    一夜无眠。脑海中翻腾着各种混乱的计划和设想,又一个个被现实残酷地否定。直到窗外传来第一声模糊的梆子响,宣告着新一天的劳役即将开始。

    清晨的浣衣局,依旧是那副沉闷压抑的景象。陆明舒跟着其他宫女,机械地重复着昨日的活计。但她的心思,早已不在眼前的木桶和污水上。

    她在等待,也在观察。

    昨天那个被她弄脏门的偏殿,是临时抽调任务。今天,她们是否还会被派往那里?或者,还有其他机会?

    然而,一整天过去,并无任何特殊的调派。她们依旧在浣衣局内,洗刷着仿佛永远也洗不完的、各宫送来的衣物。陆明舒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焦灼。

    傍晚收工前,机会终于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

    一个穿着体面些的、像是某个宫里大宫女装扮的女子,在浣衣局管事的陪同下,来到了浆洗场地。那女子目光挑剔地扫过一众灰头土脸的宫女,最后,指向了包括陆明舒在内的几个看起来还算干净利落(相对而言)的人。

    “就她们几个吧。娘娘的药圃这几日需要人手松土除草,要细心些的。哑巴?哑巴更好,省得多嘴多舌。”那大宫女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药圃!娘娘的药圃!

    陆明舒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冲破胸腔!她强行压下脸上的异样,和其他被点中的宫女一样,低着头,做出顺从的样子。

    浣衣局管事连忙应下,叮嘱了她们几句“仔细干活,不得冲撞”之类的话。

    于是,陆明舒再次跟着领路的宫人,走出了浣衣局。这一次,她们被带往的方向,似乎比昨天的偏殿更加深入后宫。穿过一道道更加精美、也更加寂静的宫门,路过花园亭台,最终,停在了一处相对僻静、但打理得十分齐整的院落前。

    院门上没有悬挂明显的匾额,但一走进院子,一股浓郁而复杂的草木气息便扑面而来。院子里开辟出几块整齐的畦田,种着许多陆明舒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有的开着细小的花,有的长着奇特的叶片。靠墙的一排架子上,晾晒着一些处理过的根茎和叶片。院子一角,还有一个小巧的、冒着淡淡青烟的泥炉,似乎在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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