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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问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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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室问供 (第2/3页)

住头脸,屏住呼吸。士兵的脚步声近在咫尺,交谈声清晰可闻。

    “……真狠啊,赵家这回算是彻底完了。”

    “谁说不是,满门抄斩都不为过,听说那位小侯爷亲自坐镇,一个都没跑掉。”

    “诶,不是说赵衡那老娘没找到吗?”

    “一个老虔婆,能跑哪儿去?说不定早就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找不着尸体罢了。上头也没说非得找到……”

    脚步声渐远。

    陆明舒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了一眼身旁依旧眼神涣散的赵王氏。看来陆沉舟并未大张旗鼓地搜捕赵王氏,是觉得她无足轻重,还是……另有打算?

    不敢久留,她们继续艰难前行。

    当日头完全升起,市井的喧嚣逐渐压过昨夜的死寂时,陆明舒终于拖着赵王氏,来到了城西那片熟悉的、散发着鱼腥、汗臭和贫穷气息的棚户区。七拐八绕,躲开几个好奇或警惕的打量目光,她们钻进了一条满是污水沟的窄巷深处。

    那座废弃的土地庙,比记忆中更加破败。庙门只剩半扇,歪斜地挂着,里面蛛网密布,神像早就残缺不全,落满厚厚的灰尘。但角落堆着的干草,和几块还算完整的石板,显示这里偶尔还有流浪汉或乞儿栖身。

    陆明舒将赵王氏扔在干草堆上,自己也脱力地跌坐在地,剧烈地喘息。身上的污物已经半干,结成硬块,摩擦着皮肤,又痒又痛。喉咙干得冒烟,胃里空空如也,泛起阵阵酸水。

    她歇了片刻,勉强爬起来,走到庙外一处地势略高的地方,警惕地观察四周。确认暂时安全后,又折返回来,从怀里摸出昨晚顺手从赵府偏院摸来的、一小块还算干净的湿布,又找到角落里一个不知谁留下的、破了口子的粗陶碗,在庙后一个几乎干涸的积水洼里,勉强刮出一点浑浊的泥水。

    她先自己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如同火烧的喉咙,然后将剩下的水淋在湿布上,走回赵王氏身边。

    赵王氏依旧瘫着,眼神呆滞地望着漏光的破庙顶。

    陆明舒没有废话,用湿布粗暴地擦拭着赵王氏脸上的污物。冰冷的触感和力道,终于让赵王氏的眼珠动了动,迟缓地转向她。

    四目相对。

    赵王氏浑浊的眼底,先是茫然,随即逐渐聚焦,认出了眼前这个同样狼狈不堪、却眼神冷厉如刀的少女。

    怨毒、恐惧、羞耻、绝望……复杂的情绪在她脸上交织,最后化为一种歇斯底里的虚张声势:“你……你这小贱人!丧门星!是你!是你害了我衡儿!害了我赵家满门!”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因为脱力而失败,只能嘶声咒骂,“陆明舒!你不得好死!你们陆家都不得好死!镇北侯……陆沉舟那个杀千刀的刽子手!他不得好死!”

    陆明舒任由她骂,只是冷冷地看着,直到她骂得声嘶力竭,只剩下嗬嗬的喘息。

    “骂完了?”陆明舒的声音干涩嘶哑,却异常平静,“赵衡勾结外敌,走私谋逆,死有余辜。赵家满门,是你们自己选的绝路。”

    “你胡说!”赵王氏尖声反驳,色厉内荏,“我衡儿是冤枉的!是你们陆家!是陆沉舟陷害!”

    “冤枉?”陆明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没有温度的笑,“书房暗格里的密信抄本和账册,也是冤枉?与北境兀良哈部的铁器盐巴交易,也是冤枉?还是说,你们想从镇北侯书房偷走的‘那件东西’,也是冤枉?”

    赵王氏的咒骂戛然而止。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连嘴唇都哆嗦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明舒:“你……你怎么知道……”她猛地意识到失言,立刻闭嘴,眼神惊疑不定地闪烁着。

    果然。系统情报没错。

    陆明舒心中一定,俯下身,逼近赵王氏,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我知道赵衡都干了什么,也知道你们赵家背后站着谁,更知道……你们想从陆沉舟那里得到什么。”

    她顿了顿,看着赵王氏眼中越来越盛的恐惧,缓缓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我把你交给陆沉舟。你觉得,以他的手段,会让你死得痛快,还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赵衡可能已经招了,或者死了,而你,是现在唯一活着的、知道不少内情的赵家人。”

    赵王氏浑身剧颤,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

    “第二,”陆明舒的声音更冷,“把你知道的,关于‘那件东西’,关于赵衡背后的靠山,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我。或许……我还能给你一条活路。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苟延残喘。”

    活路?

    赵王氏死灰般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一丝微弱的光亮,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怀疑覆盖:“你……你凭什么?你不过是陆家一个不受宠的养女!陆沉舟会听你的?你自身都难保!”

    “我自身难保,但至少现在,你的命,捏在我手里。”陆明舒毫不回避她的质疑,眼神锐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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