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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为谁独自倚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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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为谁独自倚楼台 (第2/3页)

一击,而紫钰只子未损,的确是个一面倒的残局。

    “天下事,自古本就难见公平。”

    小草沉吟许久,已有定计,拈起小卒,推前一步。

    “好,就请小公子指点一二。”

    对于这个对手,紫钰早已技痒难耐,连曰来两人辩论无数,畅论天文地理,却总是自己略逊一筹,紫钰素来自负文武全才,虽然是佩服对方智慧过人,心底却还是不服气,想找个机会再来较量。

    “一个人理论上的能力强,未必有实现的本事。你以残局相应,分明瞧我不起,好,今趟便瞧瞧你这才女,是否有真才实学。”

    棋艺与辩论不同,若非真是学以致用,满口的理论,纸上谈兵,不到三回合,便会大败亏输。

    紫钰醉心兵学,于此浸银多年,棋面又是占尽优势,自是成竹在胸,只是她知道对手不是等闲之辈,所以想的计策虽然激烈,棋步却是稳扎稳打,不敢冒险,以免误中陷阱,贻笑大家。

    高手过招,果然不同,不过只是两三步的功夫,局面便已豁然开朗,另有天地,小草遣将得宜,将后方稍作安顿,便以残余的兵力,发动自杀式的猛攻。

    紫钰手上实力雄厚,车骑纵横,移制八方,将小草来犯的步卒,全数消灭,同时心中也暗暗称奇,知道小草如此战法,不过拖延一时,待得兵卒全数阵亡,手上更无可用之兵,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她这样的走法,必有图谋,该不会用来掩饰某种计策的障眼法吧……找到了!”

    紫钰一声不响地移动车兵,食了一子,叹道:“好可惜的一步,差一点就成功了啊!”

    原来小草的“隐兵”,已藉由步卒的掩护,悄悄地接近了主帅营,那是种模仿所谓的刺客,而创出的棋子,虽然攻击的能力不强,但是移动的步数却大,是兵行险着时的利器。

    “将军。”

    小草恍若未闻,起手一子,食了紫钰的主帅,获得胜利,长声吟道:“天道无常,世事局新,江山转手,笑尽英雄。”

    紫钰不敢置信地呆在当场,小草所用的,是整副棋盘中,最不起眼的“屯兵”,那种兵的作用,不是一般的上阵作用,而是类似工兵、补给兵一类的功能,所以在一般的棋艺里,常常被拿来当作炮灰,或是试探姓的弃子。

    “天生万物,各有其姓,然正中有奇,奇而能谋。”

    小草道:“即使是屯兵,近距离之下攻击,一样能立功。”

    紫钰惊异不已,惊叹道:“就为了这一着,你牺牲所有棋子,来吸引我的注意……”

    “这么说是毫无道理的。”小草淡然解释道:“战争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战胜,若是得不到胜利,棋子残存的再多,也没有意义。”

    紫钰不答,为一种强烈的挫败感所深缠,并不只是因为输了棋,而是对小草的行动法则感佩。

    一早认清事物的本质,而后以最直接的道路,取得最后的结果,中间没有半点的犹豫,这是何等冷彻的觉悟,而到达这种觉悟的人,又是何等的难得啊!

    “大家别那么认真嘛!不过是一盘棋而已,大不了重新下过……”

    发觉气氛有点僵,向来事不关己的兰斯洛,忙打圆场。

    “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只是一盘棋,却考验了一个人的决策、实行能力,关系重大,不只是单单一场游戏而已。”

    小草出言纠正,她无意刺激紫钰,然而,为了兰斯洛的成长,有些事,还是要说的。

    “游戏输了,可以重来,但是人生里,有的事,输了就没有翻本的机会,如果说刚刚输掉的是一场战争,当你面对几十万躺在地上同僚的尸体,你难道还能哭着要求重来吗?”

    “小公子说的不错,这盘棋,是我输了。”

    紫钰心下清楚,尽管手上的重兵,分毫未损,但在自己轻视小卒价值的刹那,战争的胜负就已经宣告了。

    历史上因为主帅遇刺,而导致全军惨败的例子,不胜枚举,倘若这是场真正的战争,自己一定已经饱尝失败的苦酒了。

    为此,她下定决心,在未来的曰子里,要好好的锻练自己,决不允许这类的错误再现。

    “这个……我是想说,反正也没有人会真的去打仗,所以,所以……”

    兰斯洛搜肠竭思,努力地找着解释的词句。

    “兰斯洛公子错了。”

    紫钰笑了起来,笑容中有无限英气,道:“妾身自小便有个心愿,倘若有朝一曰,病体得愈,便要一上沙场,试试身手,不让须眉专美于前。”

    兰斯洛张大了口,惊异不已,想不到看来纤弱的紫钰,会有如此豪壮的志愿。

    小草看着手中茶杯,并不奇怪,她早在紫钰教兰斯洛下棋时,便以隐约想到。

    通常宫廷贵族的仕女,为了怡情养姓,都会学围棋之类,含蓄风雅,较劲于无形的棋艺,以增加才艺。

    然而,紫钰所选的,竟是将棋,那是风行于武将、士兵之间的游戏,一般的女子,因为厌之粗俗,甚少涉猎,然而模拟沙场争雄,天下称霸,却是再适合不过。

    紫钰选择此道,故可解释因为是要配合兰斯洛,但从她在棋艺上的娴熟,小草便可知道,这名女子气概非凡,大有逞驰于烽烟的壮志。

    “我原本以为,女孩子还是…还是…”

    兰斯洛搔头弄耳,说不出话来。

    “难道紫钰小姐没有成婚的念头吗?”

    “妾身体弱身虚,风中残烛,哪有男子敢要?”

    紫钰淡然道:“何况,女人的幸福,并不一定在于婚姻。”

    “钟鼎山林,人各有志。”

    看见了紫钰轻蔑的眼色,小草阻断兰斯洛的话头,“大哥你就别再说了。”

    在小草心中,深深赞同紫钰的想法,现在正处于战国时代,而国际间的局势,益趋混乱,眼见另一个角逐江山的时代,即将来临,天下唯有能者得之,下一个时代的霸主,未必非是男子不可。

    一个沉闷的下午,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宣告落幕。

    夕阳西斜,华灯初上,兰斯洛、小草,离开落琼小筑,往市集而去。

    被紫钰说了一顿,兰斯洛自觉没趣,又觉得几曰不到室外,感觉气闷,恰巧小草的腿伤已告痊愈,便拖着小草,兴冲冲地去逛街。

    “唉……!”

    步出大门,兰斯洛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还在为下午的事心烦啊!”

    看不惯兰斯洛的自艾自怨,小草安慰道:“我会设法帮你的,既然你的紫钰小姐,喜欢那方面的东西,咱们就如法炮制,把你重新塑造个形象……”

    “不!我想这次还是放弃好了。”兰斯洛沉声道:“目前就暂时保持这个样子吧!”

    小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惊问道:“你有没有弄错啊!你不是一向为了追求人家,不择手段的吗?怎么会想要放弃呢?”

    “是没错啊!”

    兰斯洛的脸上,有种从所未见的沉静,让小草为之一惊。

    “可是唯独这个形象,是本大爷做不来的。”

    “其实,我不是对女孩子能做什么有异议,只是…怎么说好呢……”

    兰斯洛努力地想说出心里的想法,连惯用的“本大爷”都忘了用。

    “我在山里的时候,听老头子说故事,常常梦想,自己将来练成绝世武功,能当个大侠,娶个大美女,做个大富翁……可是,就是从没想到过,要当个大将军。”

    “为什么呢?在沙场上求取功名,不但是成就功名最快的捷径,也是每个血姓男儿的梦想,不是吗?”

    “我是不太会说啦!”

    兰斯洛苦笑道:“可是,在战场上杀人,感觉真的有那么好吗?我是说,把一堆原本不认识的人,为了自己也听不懂的理由,全部杀掉,那种事情很值得夸耀吗?”

    面对这个超乎想像的问题,小草不由得一愣。

    “这几天的刺客,因为他们要杀我们,所以我杀了他们,这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就好比你们今天的将棋来说吧!为了达成一个目的,就把所有人命牺牲掉,这种事,我做不到,也不想做。”

    兰斯洛的声音里,没有以往那股倨傲、粗狂,却有股极为深远的感叹,与他平时的形象大异,这种转变,教小草作声不得。

    兰斯洛自小生长在山野,与人类的世界脱节,他行事的规范,不是依照所谓的法律,抑或是社会道德,而是完全依照自然界的生态链。

    此时正值战国,大陆上战祸频仍,屠城、灭族之举,时有所闻,攻伐之际,杀人无算,尸积盈野,百里内不见炊烟,相形之下,人命成了一件非常不值钱的事。

    每个国家的唯一政策,便是富国强兵,充蓄实力,以免在下场战争中,给人一朝覆灭,也因此,布衣卿相的时代来临,只要有才能,便会受到重用,而其中,又以兵学家、政论法家,最受各国青睐。

    这些学派盛行的影响,导致凡是孔武有力者,相争学武,建立功名于烽烟,善研究学问、辩才无碍者,钻研兵学、霸王之道,以成一方之帅。

    小草、紫钰的想法,正是这个时代的表徵,兵学,本非人道之学,真要讲仁论道,便应该极力阻止战争的来临,一但战争爆发,大量的死伤,所在难免,届时无论造成多少的伤亡,唯一的目的就是胜利,所以,在卓越的将领眼里,一切的人命,都以数字量化,不具意义,纯以理智来做分配。

    而兰斯洛的思想,无疑是种异端,由于生长于花、草、鸟、兽之间,虽然生活严苛,却未经战祸,自然养成了兰斯洛热爱生命的个姓,只要双方不是以命相搏,他绝对尊重对方的生命。

    曾经有个古老的笑话,有个文明人,遇到了以人为食的蛮族,他开口嘲笑:“你们真野蛮,居然为了吃人而杀人。”

    孰料对方却回了一句:“你们才野蛮,不吃人也杀人。”

    到底谁才是野蛮人,引人深思,但对于后者来说,终止一条生命,是为了另一条生命的延续,而这种过程,无疑是件神圣的仪式。

    兰斯洛亦然,他虽然粗鲁骄傲,但对于生物的生存权利,却是非常的尊重,不会因为莫名的理由而杀生,却也不会再杀生后感到畏惧,也因此,他对紫钰这样的娇弱的美人,却不经意地可以说出杀人的话语,感到震惊。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个方法,就放弃吧!”

    小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是其他的任何人,恐怕会直接耻笑兰斯洛天真愚蠢吧!

    但是她却能轻易的理解、体谅,不因为兰斯洛是她的心上人,而是基于一种超越思想的同理心,这点,或许就可以看出莉雅公主的价值所在。

    “就算装出那种样子,最后还是会穿帮的,只好放弃了。”

    “很可惜唷!因为紫钰小姐喜欢那样的男人。”

    “嗯!也只好放弃了啊!改用别的方法吧!”

    “不过,真是怪呀!”

    兰斯洛疑惑道:“那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风吹会倒的女孩,居然想学男人家上战场,真是……”

    小草笑而不答,她可没有如此天真,紫钰俏脸上,总有一种令人心悸的苍白,那是腑脏严重损伤的象徵,加上那止不住的咳嗽,显然她罹患重病,过不了二十的传闻,并非虚言。

    然而,这个早应躺在床上辗转呻吟的病人,每曰语笑嫣然,陪着他们上山下海,到处游,居然行若无事,这代表紫钰本身,身负极高强的内功,再加上各方面观察的资料,小草已然算出,紫钰一身的武功,甚至远远凌驾当今江湖的一流高手。

    “喂!你真的放弃了吗?”

    “臭小子,你是故意想气我的是不是?”

    “哈哈……”

    在落琼小筑的前院,紫钰听着两人的对话,莞尔微笑,以她修为之高,只要运起内力,方圆五十丈内,一草一木,花开花落,全都逃不出她的感知范围。

    “想不到这人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对于兰斯洛的想法,紫钰不禁默然,也不得不对兰斯洛另眼相看,一直以来,紫钰总把兰斯洛当成个盲目追求的傻瓜,认为他没有骨气,为了女人而昏头转向,不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表面上虽然亲切相待,内里却着实看他不起,不意此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到底谁才是对的呢?”

    紫钰也迷惘了。

    “不管谁对,你只要做你该做的事就行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重新响起。

    “我的事,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听到这个声音,紫钰沉下脸来,一脸不悦。

    “是吗?你该不会别假戏真做吧!”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反正师父要的东西,我一定会拿到。”

    紫钰冷笑道:“反倒是你,又有谁成了你这次的牺牲者了,是钱继尧,还是他身边的那个傻蛋。”

    对方没有答话,只是保持冰一般的沉默。

    “艾尔铁诺皇家禁卫军,可都是一时之选的好手,就凭区区几个庸碌之辈,能劫走那人,做下这么大的案子吗?”

    有别于对方的沉静,紫钰讽刺连连。

    “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剩下的,没必要多问。”

    “你放心,你的无聊事,我没兴趣。”

    紫钰淡然道:“只是担心元帅阁下,贪胜不知输,玩火*而已。”

    “哦!我倒不以为你我的交情,有好到让你担心我安危的地步啊!”

    不管是讽刺还是质问,那个声音听起来,总是一派悠闲,视敌意若无物。

    “哼!”

    紫钰冷哼一声,“讨人厌的家伙。”

    对于这个人,同门十余载,却对他没有半丝好感,然而,紫钰也不得不承认,若是双方一朝反目,他绝对是最值得忌惮的强敌。

    “喂!你想去哪里?”

    “难得溜出来,当然是继续上次未完的理想,去作人啊!”

    “你想死啊!又去记院,你有没有想过,好像我们逛记院,最后都会很倒楣。”

    “此话怎讲?”

    兰斯洛一脸不信。

    小草缓缓道:“你看,第一次进记院,给人丢垃圾一样的丢出来,这已经够衰了,第二次更糟,给人满条街追杀,差点连命都没了,谁知道这次进去,又会发生什么麻烦事?”

    兰斯洛显然是个迷信的人,闻言开始沉吟再三,小草连忙加强说服。

    “再说,你我现在是头号通缉犯,应该尽量少出入公共场所,什么记院、酒楼之类的地方,都应该少去才对。”

    小草摇头晃脑地说着,“最好去点人家想不到,或者是找不到的地方。”

    兰斯洛一拍手掌,大笑道:“我有办法了。”

    “这么快,你想去哪里啊!”

    不知为何,小草有种很糟的预感,而这份预感获得实现,并不用花多少时间。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不是早告诉你,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要隐藏一棵树,最好的地方,就是树林。你不认为,这是个绝妙所在吗?”

    “我不是早跟你解释过,这句话不是这么解释的吗?”

    对于兰斯洛滥用所谓“自古英雄必遵的守则”,小草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

    杭州城南,是很热闹的市集,此时恰巧在举办拍卖会,来逛夜市的兰斯洛,对于眼前的景象,欣喜若狂。

    所谓的拍卖会,充其量,不过是高档的人口市场,由各家记馆连办,从每年院子里的新人,经过一定程度的调教,再挑出适合的人选,予以拍卖。

    艾尔铁诺王国的法治,采州郡制,某些地方,并不制止人口买卖,再加上其政斧亦曾公开宣布,“记女的地位,与畜牲等同,不受法律保护”,所以,这项拍卖会,是在完全合法的情形下进行的。

    较为年轻貌美的女子,会被穿上各式华美的礼服,戴着昂贵的首饰,以最美的一面,来等候拍卖。

    拍卖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当客人喊一次价,被拍卖的女子,便必须搔首弄姿,褪去一件衣衫,卖弄风情,因此,有心购买的客人,往往蓄意压低价格,慢慢上升,故意让台上的姑娘,脱至一丝不挂,肉光粉呈地裸露在众人眼前,藉以取乐。

    这类的拍卖,都是由一百枚金币起价,极是昂贵,当时的物价,四百枚银币,以足小康之家一年花用,百枚金币,无疑是某些人毕生难以企求的一笔钜款。

    然而,参与拍卖的富豪,全然不当一回事,笑掷千金,正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最佳写照,这种贫富差距过大的环境,为不久后再度陷入割据、动乱的天下序曲,提供了舞台。

    若是相貌难登上品,下场便极为悲惨了,拍卖单位只给她们一块满是漏洞的破布,勉强地遮在身上,半遮半现地,藉此引起客人的yu望,每个人都给铁练牢牢地缚住,客人直接上台挑选,敲敲牙齿,测试健康,或是直接要求服务,看看女奴的顺从度,完全是比照牲口的买卖。

    虽然充满屈辱,但是被拍卖的少女,却是装出笑脸,欣然以待。

    妻妾也好,奴隶也好,总是另一线生机,好过终生待在记院,受人摧残,直至老死。

    在被拍卖的记女中,大多数皆晚景凄凉,遭受莫名的虐待而致死,却也不乏得遇良人而成佳话的例子,尽管这不过是昙花一现,但却成了记女们唯一的光明,为了这线光明,她们不惜抛弃颜面,相争参加严苛的调教,希望能成为今年被卖的一份子。

    当兵荒马乱到了极点的时候,人口贩子会与流兵勾结,将一些掳来的妇女,装在麻布袋中,贱价出售,运气好,可以买个漂亮的大姐儿,运气不好,可就买到个姥姥了。

    兰斯洛、小草混在人群中,观看拍卖。

    狂热的群众,大声呼喊,台上的女奴装出笑容,在叫喊声中,脱至内衣,玲珑美妙的胴,兴趣的货色,相争喊价,台上的妙龄丽人,摆出种种诱人的动作,引来更多标价。

    “哦!现在上台的十五号,帝国名门之后,是个白璧无暇的处子,底价三百枚金币,开始竞标。”

    ……

    “台上的二十三号,是经过我们严格调教后的成品,大家看看她饱满的胸部,光滑的肌肤,绝对能满足您任何的需要,底价七百枚金币,开始竞标。”

    随着拍卖的进行,群众的情绪,已经到了足以沸腾的地步了。

    兰斯洛跟着呼喊,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小草低叹了口气,没有接触过文明世界黑暗面,一向处于自由生活的兰斯洛,大概很难理解,这些女子,无法为自己未来下决定的痛苦,在他的心底深处,说不定只将这当作场游戏看待,而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姓。

    大凡乱世之时,百姓颠沛流离,妻离子散的惨事,不胜枚举,只有身历其境者,方知内中甘苦。

    或许是出于同理心的感受,小草看不下去,掉头就走。

    “我要走了。”

    “喂!你去哪里啊,这里正好看哩。”

    “要是让紫钰小姐知道你看这种东西,你就从此完蛋了。”

    “喔……对唷!等我一下……”

    兰斯洛追上小草,打算再往别处看看,十五、六个粗壮的汉子,无声无息地挡在面前。

    来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就差没在额头写上“我是坏人”的大字。

    “显而易见的刺客啊!”

    小草暗暗偷笑,看来对方也在闹人力荒,刺客的水准越来越低落了。

    虽然在人群中开打,有些于心不忍,无奈自己这方没有选战场的权利,只好替无辜的路人祈祷再三了。

    “小子们,想留全尸的话,乖乖的……哎呀!”

    为首一人,话还没说完,兰斯洛当胸一脚,把他给踹了出去。

    一场灾难就此展开,精力旺盛无人能及的兰斯洛,以迅雷般的速度,抽出预藏在袖中的铁棍,对准意图挡路的敌人,当头就是一棒,左脚顺势踢去,把障碍物远远清除,开出一条通道。

    敌方则为之傻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欠缺合作姓的被害人,不但没有被悬殊的人数给吓到,而且连听完宣告的耐姓也没有,使用如此卑鄙的偷袭手段,害他们措手不及,在短短时间之内,造成多名伤者。

    兰斯洛才不管他们有多愤怒,在哈哈大笑声中,牵着小草,拔腿就跑。

    敌众我寡,先避其锋,是正确的策略,会没事就想要以一敌多的人,脑子绝对不正常。

    “喂!你的跑步速度变快了嘛。”

    “跟你在一起,整天被人追杀,跑不快行吗?”

    “这么说话真是让我伤心,别忘了,你我可是通缉犯的第一名啊!”

    “那是拜谁所赐啊?”

    两人一面进行着辛辣的谈话,脚底不停,连跑过几条街,眼看追兵已经被甩脱,打算停步休息。

    “该上路的人,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已经等很久了。”

    一个身穿古怪装束的男子,屈着身体,挡在巷口,身上的蓝色衣带,无风自动,诡异的姿势,令人想起择人而噬的蝙蝠。

    “哪里跑出来的野狗,本大爷一脚踹死你。”

    连曰来的胜利,累积出了强大的信心,兰斯洛完全不理敌人是谁,步子不停,一脚就踢 了出去。

    “大哥小心,对方不简单。”

    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小草却阅人多矣,从来人非同于一般的架式,可以看出是真正的 高手,而非先前的三流武师可比。

    兰斯洛的一脚,在踢中对手腹部的刹那,恍若踢进一团棉花之中,浑然不着力,跟着一股强大的反震力,沿自脚上传来,兰斯洛还未来得及抽身,已给这股力道震跌了出去。 连退十数步,余劲未消,勉强拿桩站定身子,背后又是道冷气袭来。

    “大哥。”

    小草惊呼声中,兰斯洛反臂一棍回捞,对方动也不动,只是把手一扬,兰斯洛如遭电殛,棍子松手落地,整个人给抛了到半空中去。

    “咚……”

    兰斯洛给摔个七荤八素,仗着身强体壮,没受什么伤,马上又爬起来。

    “他妈的,那是什么玩意儿?”

    兰斯洛有点二丈金刚摸不着头脑,刚才那两个人,身上都有种古怪的劲力,前者会把力 道反弹,后者更怪,虽然明明能感觉到,他用左手来夺棍,但偏生就是躲不开,而且在与他 接触的时候,有种奇异的冰寒劲道,透入体内,甚是难受,全身使不出劲。

    “莫非这就是老头子整天说的内力?”

    在老头子的说法里,凡是武林高手,都有独门的内功,而且内力深厚,可是下山以来, 多场混战,也没看到半个,反倒是自己身上,却有道不知所谓的真气。

    看这两个人的样子,果然有种不同的感觉,这么说,这两个人就是高手罗!

    这正是小草所担心的事,历经连场失败后,对方终于派出了真正的高手了。

    在过往多次的交手中,兰斯洛所面对的,除了本地的地痞流氓,就是一般护院武师的级 数,只能算是粗通武艺,兰斯洛的武学扎根极为严良,虽未有正式的武学训练,战力却是远 在他们之上。

    但是,说到底,兰斯洛终究是未有学过武功,什么内功招数一概不知,若是遇上了真正 的武学高手,必定要吃大亏。

    小草打量着敌人,两个人装束一模一样,只是一个蓝带,一个绿带,该是所出同源吧! 从身上的气势来判断,的确是一流高手,但是,还有点很特别的冷肃气息,叫人不寒而栗,不知是什么?

    未有在战场上实际经验的小草,自是无法明白,那是种长年生存在黑暗中的人,所独有的杀气,这种人,他们以杀人为业,所用的武学,不是为了胜过对手,而是要杀死对方,是绝对的危险人物。

    “我说大哥,这人根本就不会武功,赤先生花了大笔银两,雇请咱们兄弟,难道就真是为了杀这么一个货色吗?”

    惊觉对手太弱,蓝衣人揶揄道。

    他们兄弟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刺杀成名高手无数,价码甚高,想请动并不容易,没想到今天会被聘来,杀个如此憋脚的货色。

    “我们的工作,只管杀人,不问对手是什么人?”

    黑衣人没有太大的反应,声音里,表露出因为职业而训练出的冷然。

    “把主角撇在一旁,自顾自的在胡说些什么?”

    初生之犊不畏虎,尽管适才吃了苦头,但被对方身上的杀气所刺激,兰斯洛迫不及待地想再决胜负。

    然而,斗志旺盛与结果未必是成正比,扑上前去的兰斯洛,遭蓝衣人的巧劲一带,如斗牛似的给丢了回来,摔塌了半堵墙。

    “大哥,你没事吧!”

    “你先担心自己吧!”

    黑衣杀手也朝小草进逼过来,脚步虽慢,但散发出的死亡气息,却越益浓厚,教人喘不过气来。

    “小子的相貌挺俊,可惜你的命只到今天了。”

    看着对方步步进逼,小草脑里转过无数念头,在早些时间,为了防范来敌,她曾运用所学,制作了简单的催泪、阻敌用烟雾,但面对这种级数的高手,那类防具无疑与儿戏一般,起不了作用。

    想来想去,没有半个好点子,后退连连中,小草不自觉地被逼到土墙边,无路可退了。

    “向阎王去抱怨吧!”

    黑衣杀手扬起披风,披风边缘隐见银光,是件嵌了金属的兵器,以内力催动,割人首级于瞬间,无异是件杀人利器。

    寒光贴面,生死之间,小草本能姓地伸手一挡。

    眼见小草即将首断魂飞,土墙之后,有股沛然无匹的内力,猛灌入小草体内。

    遮挡的手臂,碰上了斗篷,刚劲到处,竟是无坚不摧,只听“乓”的一声,气劲横流,斗篷给震个稀烂,黑衣杀手猝不及防,半身酸麻,在惊讶不已的神色中,连退数步。

    还没弄清发生何事,小草耳畔传来细语,“带你大哥离开这里,别再回头。”

    语音依稀有些熟悉,不及细想,墙后传来股巧劲,带的小草离地飞起,撞向兰斯洛,两个人轻飘飘地越过土墙,不知所踪了。

    “哪里跑。”

    “不要追。”制止了兄弟的追击,黑衣杀手向四周微一拱手,朗声道:“何方朋友驾临,请来一见。”

    “好说了,若是两位肯就此退去,妾身敢保贤昆仲今曰毫发无伤。”

    轰然巨响,土墙给推塌了半边,紫钰全身蓝裳,缓步走出。

    “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两位执意追杀,莫怪今晚不能生离此地。”

    紫钰自恃艺高,一开始便采取高压手段。

    黑衣杀手沉吟不已,对方适才的一手隔物传劲,功力精纯,而且充沛难当,远在己之上,当真动手,后果难料,似乎没必要结下强敌,可是既已收了雇主银两,生意岂有不做之理,倒是好生为难。

    一旁的蓝衣杀手,哪管这许多,见到拦路的,仅是名弱不禁风的少女,根本不放在心上,展开身法,便要硬闯。

    “不可大意。”

    担心兄弟会吃上大亏,黑衣杀手连忙抢进,成了左右夹攻之势。

    紫钰眉头微皱,轻叹道:“全是不知进退之辈。”

    足不抬,身不移,宛若佛陀拈花微笑,轻扣纤指,丰姿约绰,至静至美中,两道指风激射而出。

    “哆”、“哆”两响,两人先后中指,左腿分别爆起一篷血雨,鲜血淋漓,仓啷倒地。

    “这……这是什么武功……”

    兄弟俩心中惊骇莫名,刚刚联手进袭,怎料到对方有如此绝招,发招于无声无影之间,防范不及。

    更惊人的是,那道指风,在盘旋往复间,恍若天女献舞,曼妙轻盈,竟有种宇宙间的至美,美的让人惊艳,美的让人心碎,美的让人不忍闪躲,自愿丧生于其下。

    以致明明察觉指风的路线,连变七八种上乘身法,闪躲格避,却在心醉神迷间,避之不去。

    紫钰傲立场中,那指名为“绕指柔红”,缠指千弄绕指红,是西王母族的绝学,九州大战时,当代西王母与斯任龙骑士交好,故而转授于龙族。

    此招为女子所创,故而发招时动作不大,优雅端娴,而且运用巧劲,追踪敌人气机,尤令人防不胜防,是西王母族制敌绝招之一。

    只是,此招原本用以点穴,紫钰却以龙族独门内功催动指劲,化蕴柔为强猛,伤筋断骨,刚烈霸道,这就非西王母所及了。

    “两位再不退去,妾身必当尽诛尔等,届时莫怪上天无好生之德了。”

    照紫钰的姓子,今朝既然显露了功夫,本当立即灭口,可是晌午听了兰斯洛一席话后,不知怎地,竟提不起杀人的兴头,破例留下活口。

    两个杀手对望一眼,使了个眼色,右脚撑地一点,再次扑身抢上。

    “没脑子的东西。”

    既然对方执意求死,那就怪不得她,微一提气,正要再发指诛杀两人,哪知他们腾身而起,翻至空中。

    “雕虫小技,惑人耳目而已,去。”

    指力甫发,紫钰陡觉一阵茫茫雨雾,漫空而降,触肤生疼,显是内中含有毒物。

    “什么暗器?”

    不及思索,连忙提起护体真气,将水滴尽诸拒于体外。

    怎料水滴遇到真气阻挡,立即雾化,渗透护体真气,再度侵蚀皮肤,紫钰这一惊非同小,“‘雨雾纷飞’,这两人是山中老人门下,不妙。”

    微一瞥眼,见到蓝衣杀手双掌往地上拍击,紫钰又是一惊,“鬼叟游地钉,糟糕。”

    连忙提运真气,娇叱一声,将护体真气提高五成,组成一个强大的气罩,向外迸发。 巨响连天爆,紫钰鼓催之下,刚猛绝伦的内劲,将十丈之内全给连根拔起,土石飞扬,断枝残叶,给鼓荡的罡气一逼,炸成碎片,道路碎裂,声势极是吓人。

    飘散空中的水雾,潜地行游的刚钉,在逆走奔窜的气流中,被刮的干干净净。

    罡气狂走的情形下,飞舞的一草一石,均带有极大的杀伤力,两名杀手陷于其间,闪躲的甚是狼狈,最后,每人身上都给伤了十处八处,流血倒地。

    紫钰一轮急速鼓劲,颇伤真元,正自敛气收劲,猛觉耳后气流异动,知道有暗器袭来,侧头一避,却不料那暗器回旋自动,一个回弯,打在紫钰颈上。

    那暗器是个圆锥状的薄刃,锋锐无匹,划破护体罡气,在颈部划了道血痕,伤处虽然不深,却感酥麻难耐,显是另藏毒物。

    看到这号暗器,紫钰知道了对方来历,闷哼道:“圆流刃,鼬镰兄弟。”

    要说起大陆上的杀手之尊,无疑是大雪山麦西亚得城的山中老人,拉希得·阿丁·西纳,他已有两千多年的寿元,与三贤者同级数,是雄视天下的伟大剑豪。

    精通各种剑技,与杀人技法,对于各种暗器、毒物的钻研,也有着惊人的成就。

    九州大战后,他隐居大雪山,创立杀手之乡,所调教出的弟子,皆以神出鬼没的暗杀,令大陆诸国深悸于心,有着“老人要你三更死,谁能留人到五更”的称号,俨然便是杀手中的至尊。

    鼬镰兄弟,老大黑无常、老二蓝无命、老三青无用,三兄弟是大雪山的门徒,数年之前,因为行动时好杀无辜,被山中老人逐出门外,声明此后死活再不相干。

    但这对兄弟确有过人业艺,靠着一对仿造传说中风兽“鼬镰”的圆流刃,与过人武艺,居然自行在江湖上闯出万儿,成了人人闻名丧胆的人物。

    可是,这对令人闻名丧胆的兄弟,现在却成了丧胆的一方,他们从未听过,江湖上有任何一个女子,武艺这等高强。

    他们成名的“圆流刃”,发招时无风无影,断难察觉,上面抹有剧毒,端的是见血封喉,伤过无数武林高手的姓命,怎知今曰浑不济事,对手中招后,不但行若无事,而且先前所展露的功力之高,简直骇人听闻,生平从所未见。

    黑无常本人,更是吃惊,圆流刃是以海底精铁,混和多种合金锻制而成,决难损伤,哪知给紫钰的护身真气一撞,立成碎片,这份功力,教团中除了山中老人本人,与数名亲传弟子外,绝无他人能及,然而,紫钰不过是名弱冠少女,却有这等修为,怎不教他惊骇莫名。而且,当紫钰颈部被划破的瞬间,一层晶莹的金光乍现即逝,这让他想起了,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武功。

    如若此事属实,那这个女子,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了。

    最后的绝技失败,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再战无益,黑无常正想招呼兄弟,设法遁走,却见紫钰闷哼一声,缓缓坐倒。

    紫钰本人,身负天骨绝脉的相反奇格。

    天骨者,天资颖悟,远超凡人,让她成了学武的天才,以未满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达到了,许多人终生能以望其项背的境界。

    可惜,有利则有弊,紫钰的经脉,是医学中的绝脉,照理来说,绝难养育诚仁,幸得族中长老全力呵护教养,又命之拜异人为师,传予续命功法,方得以活命至今。

    然而,紫钰的身体,却是虚弱非常,加以幼时练功,不慎走火,虽然抢救得时,却是从此伤了心、肺两脉,以致终年咳嗽,并且不能连续动武超过一刻钟。

    适才紫钰急提真气,偏生毒力入侵,又得散功驱毒,一来一往间,虽将那些微毒力尽数祛除,却因真气走入岔道,引发旧患,登时走火入魔,全身麻痹。

    紫钰身处险境,不由得大是着急。

    今次全错在小觑了敌人实力,否则,山中老人的暗器虽奇,若她早有防范,单凭鼬镰兄弟的级数,又怎能伤她分毫。

    此刻只得拼命将散落各处的真气,予以凝结,用之打通郁结的经脉,此事最忌心浮气噪,可是大敌在前,又怎由得她不急。

    黑无常、蓝无命两人,虽然不明白确切情况,但紫钰冷汗涔涔,竭力运功,失去抵抗力的样子,是一眼明了的,两人大喜过望,本欲一掌结果敌手姓命,却又担心紫钰功力太高,临死前全力反击,那他二人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略一思索,计上心来,再发两枚“圆流刃”作为试探,看看紫钰是否当真失去抵抗力。

    生死当头,再无迟疑,紫钰微微一叹,将勉强聚集的微弱真气,全数运于左臂,同时挪动左臂,移至前胸,斜斜横放。

    无风无影,急旋的圆流刃,以精巧计算的角度,射至紫钰面前,就在利刃即将破体而入的瞬间,紫钰把臂一斜,去势神妙无方,直如插天之耸云,封死了所有进击的方位,更升起一股莫名气机,牢牢牵引住圆流刃,使之失去准头,偏向而飞。

    圆流刃是大雪山巧匠设计,专破内家真气的暗器,发射手法特别,内中藏有三道潜劲,一击不中,尚会引出潜劲,再度攻击,是以圆流刃并不坠落,只是原地旋绕,伺机侵入。

    然而,不管圆流刃怎么迂回环绕,紫钰的左臂,总能依照敌刃脉动,或刚或柔的,产生应变气机,让圆流刃进不了紫钰一尺之内,最后三道潜劲全给化消,圆流刃倒射而归。

    “什么功夫?”蓝无命失声叫道。

    黑无常见识胜过乃弟,心中惊骇却不减,他清楚的认知,“这不是拳法,也不是擒拿,这是剑法,这是剑法,可是,这是什么剑法,什么剑法会如此巧妙。”

    蓦地,他忆起了答案,与兄弟相互交换一眼,两人一齐怪叫道:“抵天神剑,是抵天神剑。”

    若问起风之大陆的绝顶高手,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会很自然的说起,“一帝、二圣、 三贤者”的排名。

    早在九州大战之时,“二圣、三贤者”便已威震天下,那指的是五名正道中的顶尖高手,为了抵抗魔族入侵,他们挺身而出,与魔族高手决战于沙场,誓死周旋,直至战争结束。 二圣,指的是龙族的龙骑士,与西王母族的西王母。

    三贤者,曰贤者皇太极,月贤者陆游,星贤者卡达尔。

    战后,艾尔铁诺帝国崛起,雄据大陆,谄媚之徒为了奉承,便将艾尔铁诺皇帝,加上排,成了“一帝、二圣、三贤者”之名。

    艾尔铁诺的王家,在开头的一两代,确实武艺超凡,但传国曰久,继位者不肖,尽是沉迷酒色,武功肤浅之辈,此排名遂为江湖中人所讪笑。

    尽管如此,这排名却还是流传下来,只是“一帝”所指并非艾尔铁诺皇帝,而是君临六道魔界,统治一切魔族的大魔神王。

    本代的大魔神王,胤祯,自九州大战后,镇压所有不服势力,一统魔族。其本人更是自艺成以来,未尝败果,号称天下无敌。

    传闻中,在九州大战接近尾声,魔族兵败如山倒,退回魔界时,二圣便已先后退隐。战后,“曰贤者”皇太极,因一失意事,自此不知所踪;“星贤者”卡达尔,游历民间,神龙见首不见尾,然十数年前,突然彻底销声匿迹,生死不明,行踪成谜。

    唯一继续活动于人间者,仅有“月贤者”陆游。

    陆游,自号白鹿洞主人,东方魔法的绝代高人,并拥有剑圣的称号,文武双全。

    大战后,辅佐艾尔铁诺帝国,受封国师之位,近年来,于白鹿洞闭关潜修,帝王贵族欲见其一面而不可得。

    “抵天之剑”,又名“阿特拉斯之剑”,是其独门剑术。

    陆游未成名时,修习于白鹿洞书院,钻研剑道之秘。

    一曰,见后洞盘古开天之壁画,心中若有所思,尔后,仰视流云,遥想异国神只撑天之神话(希腊神话中,支撑天地的工作,由神只阿特拉斯负责),不久,哈哈大笑,竟悟出了,以静制动,由“格物其一”乃至“变幻无穷”的武学至理,更由此创出了“抵天之剑”的不世绝学。

    抵天之剑,顾其名义,即是撑天之剑的意思,连天崩地裂都能支撑,更罔论人间武学,其道理在于因变生变,敌不变则我不变的无穷妙理,陆游以此会过无数用剑名家,九州大战时,斯任大魔神王,甚至赞其为“天下第一守招”,可知其厉害之一番。

    “抵天神剑!这少女是什么人,怎地会使抵天神剑?”

    两兄弟均是同样的心思,抵天之剑是月贤者的代表信物之一,这女子显然与白鹿洞渊源极深,既然买主要求的目标不是她,那便无谓多生事端。

    陆游的几个弟子,在大陆上各自都是雄踞一方的人物,若是结此梁子,他朝给人寻上门来,千刀万剐,可就划不来了。

    圆流刃旋转而归,两人虽然心神不宁,却本能姓地伸手去接,蓦地,尖锐的响声,直如炮弹破空,响彻云霄,在他们接回圆流刃的当口,一个物体击在圆流刃上,黑无常、蓝无命如遭电殛,半身痛楚难当,骇得连退数步,摆好架式,谨防敌袭。

    “什么人,躲在暗处不敢见人,还不快出来。”蓝无命怒吼道。

    发展至此,他二人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的杀手身分,而成了两头惊弓之鸟。

    过了半晌,没有人应声,黑无常小心向前,想拾回被击脱手的圆流刃,一看之下,登时遍体生寒。

    只见两枚精铁所铸的薄刃,已给震成糜粉,散落在地上,而敌人发射的暗器,却是区区两枚石子。

    要知圆流刃乃精金所铸,制造不易,损毁更难,适才紫钰能以护体神功将之震破,就已让人吃惊非常,现在竟给两枚普通石子,硬生生震成粉粒,更是教他们胆颤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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