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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旧日追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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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旧日追悔 (第2/3页)

观众台上站起来灭火,最后成了演员之一。

    “有名君之能,无名君之愿。”

    旭烈兀给自己下了这样的评语,大体上来说也算公道,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认为由铁木真叔父那样的人坐在王位上,是对人类与魔族最好的选择,只是……

    “十四叔父有名君的才能与品行,但他在理想的道路上走得太急,缺少一个帮他留意现实步伐的人。”

    铁木真的改革实行得太急太快,与局势发生了背离,这是导致失败的主因,假如胤祯能与他真心合作,以铁木真的人望配合胤祯的睿智,兄弟两人必然能够改写历史,只可惜,胤祯选择了与铁木真不同的道路,把他对于现实状况的掌握能力,反过来狙杀铁木真,终于形成了那样的悲剧结果。

    现在的局面也有些类似,但假如小乔还在世上,那情形就不同了,小乔可以走当年铁木真的道路,并且因此得到雷因斯·蒂伦的合作,而旭烈兀则取代昔曰胤祯的角色,以冷澈而锐利的眼神,隐身于姊姊之后,负责与魔族守旧势力的斗争,不让那枝瞄准姊姊后背的冷箭有机会发射。

    小乔如果还在世,旭烈兀认为那将是最好的未来,即使退一步来说,兄长忽必烈倘若未死,以他的雄才大略与领袖魅力,自己所承受的压力也会比现在轻松得多,无奈天不从人愿,摆落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这个最吃力而不讨好的担子。

    “不知不觉就成了所有人类的公敌,这点可真是不妙,还是得要小心一点,不然假如还莫名其妙成了所有魔族的公敌,变成十四叔父那样的甲级战犯,这可实在是吃不消啊。”

    口中说着叹息似的语句,旭烈兀缓步踏入墓园,转过几个弯道,从树丛里穿越过去,来到一个墓园内最为僻静的角落,父亲的身影赫然在望。

    “旭烈兀,你可知自己身犯何罪?”

    开头见面的第一句话,胤祯便作着这样的严厉叱喝,让旭烈兀不晓得该用什么表情走过去。如果表现得竭诚惶恐,魔王陛下说不定就得寸进尺,把脚踩在自己头上;但在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贸然采取高姿态,也等同是自找死路的愚行。

    “居然想把粪便扔在大魔神王的头上,这等大逆不道的行径,朕是否该将你以叛逆罪论处?”

    如果说旭烈兀本来心中谨慎,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预备着与父亲的智慧交锋,在听了这句问话后,他就像是了气的皮球一样,有一种叹息着躺下的冲动。

    “你这个老头子在这种时候把我从前线叫回来,就是为了这件大便事?坐在龙椅上已经无聊到这种地步了吗?”

    胤祯并不老,尽管已经两千多岁,但身怀绝世武功的他,外表看来不过是个中年人,头发不见白丝,全然不显老态,尤其是当他嘴角浮现一股“知子莫若父”的智慧微笑,悠然望向叹息中的儿子,那样飞扬的神采,不会有任何人觉得他已步入老年期。

    “不,认真说来,倒不是为了这个……不过……”

    胤祯饶富深意地看了旭烈兀一眼,道:“能够听到你使用君臣以外的称谓来叫朕,这一点倒是很让人觉得值得。自从你来到艾尔铁诺之后,与朕之间从没有用过这样的称谓……”

    在这之前,旭烈兀从来不曾怀疑过父亲的智慧,可是当这句话传入耳中,他先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再来就是质疑父亲是否喝多了中都的污染水源,或者是否感染了某种不知名的病毒,以致于行为失常,没有了平曰的睿智。

    然而,当旭烈兀再一次望向父亲,却发现他虽然面上含笑,但眼神却很认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味,显然召自己回来这件事情,是他有过充分思考才下的决定,而且可能真的就是为了这个理由。

    “喂,老头子你不要随便作一些乱七八糟的决定啊,我下巴如果被吓得脱落下来,这点你也负责任吗?万里迢迢让我赶回来,就是为了喊你一声陛下以外的称呼,如果让你的敌人知道,全体人类都会笑掉大牙的。”

    “即使是那样……也无所谓。连大牙都没有的人类,也没有几天的命好活,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打算要做些什么,都与朕没有关系。”

    胤祯望向身前的墓碑,还有墓碑前淡雅宜人的百合花束,再将目光转望向旭烈兀。

    “朕这几天突然想起,过去一直没有问过你,你兄长举兵之后的相关事情。”

    旭烈兀的兄长不只一人,但曾经举兵反抗胤祯的,却只有忽必烈一人。昔曰槿花之乱撼动整个风之大陆,所有人都想不通,忽必烈为何在诸事还未齐备时举事,又一反常态地采用高压暴戾手段,逼得结义兄弟王五反目,领兵相抗,最后兵败鹏奋坡,一代豪雄就此殒落天际。

    槿花之乱爆发的真相,对于全风之大陆的人们都是一个谜团,连王五都为此困惑多年,但胤祯与旭烈兀却知道真相,尤其是旭烈兀,至今仍清楚记得多年前的那天下午,刚刚由艾尔铁诺返回武炼的忽必烈,面色铁青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忽必烈雄才大略,毕生见过不知道多少风浪,越是遇到大事,越能使他精神振奋,勇于迎向挑战。在旭烈兀的记忆中,兄长从没有被任何打击击倒过,每一次遇到了挫折,总是更激起他的斗志,在分析挫败原因后,更勇更悍地主动迎战,然而,忽必烈到底也是血肉之躯,曾经有过那么两次,旭烈兀见到兄长的伤痛表情。

    一次是在旭烈兀幼时,忽必烈率着一众族人回到武炼,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沉重,有些兽人甚至边走边哭泣流泪,这对素来注重豪勇形象的兽人来说,是很难得的事。忽必烈用无言的哀痛表情,拍了拍年幼弟弟的肩膀,要他好好记住这一刻,告诉他就在不久之前,有一位亲人离开了世间,而兄长因为力量不够,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一次是旭烈兀的少年时代,素来交好的王五大哥与公孙楚倩小姐,连袂拜访了兄长,双方见面后不久,旭烈兀就从族人口中,得知兄长解除了婚约,作出了损及族长尊严的事。当晚,旭烈兀发现兄长大醉在居室,房间里尽是满满的酒坛,臭气醺天,素来不好杯中物的忽必烈,烂醉如泥,萎靡颓丧的姿态,比一个倒卧街边呕吐的醉汉还不如。

    这两次事情,都令旭烈兀印象深刻,尽管他从没对外人提过,但确实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他看见了兄长眼中的泪光。回想起来,这两次事件对兄长都是不小的打击,或多或少,兄长的个姓也因此而改变,越来越内敛深沉,将人生目的放在所谓的“霸业”上。

    但从没有哪一次,像忽必烈由中都回武炼的那个下午,他铁青着一张脸,用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平缓声调,向正翻阅着手中书籍的旭烈兀说话。

    “我和我们的父亲说过话了。”

    旭烈兀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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