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2/3页)
就再来一记!”
又是一道指劲飙射,这次韩特有了准备,背牢牢抵住水晶墙,紧握鸣雷,奋起全身之力,对着指劲来势正面劈下。两相对撞,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响彻整间密室,韩特虎口迸裂,鸣雷被击得当场脱手,指劲去势末止,正中胸口。
“扼!”韩特强把一口鲜血吞回,胸前剧痛难当,肋骨已断了一条,之所以伤势仅如此,与其说护体真气奏效,不如说是对方手下留情更有可能。
白飞面上未有得色,不知是因威力不如预期,还是对这种优势不感喜悦,当他再预备提气,食指突然肿胀起来,更迅速把整只右掌撑成圆球,白飞大吃一惊,急运无相诀,将鼓荡真气重纳回正轨,才使右掌还原。
应变虽快,但那讶色瞧在韩特眼中,已然足够。要在短时间内,安全吸纳如此丰沛的天地元气,纵是通天鬼才,也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白飞那样的现象,显是功力运用仍有缺陷,只要是这样,那自己就非毫无胜算。
打从恶魔岛开始,韩特便惯于面对功力强过自己的敌人,现在明知对方功力远高于己,却也不能使他退却,一捉到机会,立刻把握。
顾不得胸口仍痛,韩特抢身跃起,半空中接回鸣雷宝剑,预备动手。
(小白的武功高成这样,一般功夫是伤不了他!只好赌最后一招啦……)
韩特心念一动,忙把全身功力灌入剑中,此时他功力远逾上趟战幽冥王时,内力才输入,鸣雷登时通体金亮,光焰四射。
“是鸣雷断空吗?也对,现在你只有这样才有扳回局面的可能……”似乎对自己实力太感自信,白飞全无动作地站着,看韩特运起最后杀着。
“接招,小白,扼……”韩特将剑高举,预备吸纳雷电,怎知剑中法咒像失去作用般,毫无动静,半点微电也无法召来,这时,下方白飞的说话,清晰传入耳中。
“有件事没告诉你。我前几天发现,当年创建这遗迹的人,不知是否担心被雷劈了,所以整座基地布满了防雷结界,在这里,鸣雷断空是招不出电来的。”
韩特大惊,身已落下,跟着耳边响起风吹衣袂之声,竟是白飞跃起抢攻,灌满劲道的一掌,要趁他穷途末路之际,把他击倒擒下。
(来不及闪了,挨了这一下,我未必还能动手……赌了!)
心念急转,韩特猛地长吸一口气,跟着,闷雷般一掌,已经重重落在他小腹上。
一声痛哼,痛楚与惊讶的神色,同时出现在韩特、白飞的脸上。前者只感到体内像是被巨浪扫过,五脏六俯都涌到嘴边;后者却在掌力发出之后,察觉一种远高于预期的抗击力。
抗击力陡生,将原本该把人击倒的雄厚掌力抵去大半,同时,韩特周身皮肤突然泛起一层淡淡金芒,在黑暗中特别显眼。白飞知道这是某种护体神功的运行徵兆,而下方华扁鹊的诧语,更证实了他的推测。
“麦第奇家的睥世七神绝!”
为何韩特会使出这号称“天下第一护体劲”的奇功?现在当然不是深究的时候,白飞一掌误算,立即化掌为拳,再催劲力,但韩特抢先一步,忍痛举剑下劈,虽无电劲辅助,近距离下依然威力惊人。
白飞恃着功力远高,举臂硬挡,哪知韩特变招奇巧,在接触前一刻,变化剑势,狠狠击在白飞右肩,而一记千钧重拳,则印上韩特小腹。
双方痛呼,两具身躯都给击得远远飞返,落地后去势难上,纷纷撞坏不少地上物件。
“哈!姓白的浑球,你有啥了不起,我……我还以为……你能两招就解决我……不也一样是不行……这就是你所谓的狗屁天位吗?哇!”
同受重击,韩特斗志明显较高,甫落地就连串大骂,但也立刻付出代价,大口鲜血狂喷而出。
“哗!鬼婆……别出卖得那么彻底……只懂得看他那边!我吐血了……你可不可以……
也帮我医一医啊……“
“好本事,麦第奇家的护体金绝,这也是你的压箱底功夫吗?”
白飞亦在凝气疗伤,韩特剑劲,虽然无法伤他分毫,但却看准位置,朝他刺入银针最多的一处轰发,迫得银针离体,几处运功运得正急的部位,马上炸得血肉模糊。
华扁鹊上前将银针刺回,要进一步治疗时,被伤者挥手阻止。
白飞运起乙太不灭体,身上伤处迅速愈合,回复无伤状态。
“嘿!吓到你了吧……你白老兄的天位,不……不过尔尔啊!”韩特抹去嘴边血迹,气息渐渐平稳。
他心中有数,睥世七神绝的护体金绝,五百年来,号称天下护体第一硬功,被自己以近乎地界顶峰的内力运出,本该无物能破;但适才白飞拳劲一发,就如摧枯拉朽,瞬间轰溃护身金劲。这种功力,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那除了传说中的“天位”,更有何解释?天位传说中更有铁则:能破天位者,唯有天位!如此说来,自己岂非毫无胜机?
(没有东西压箱子了,再打下去,就不是压箱底,是垫尸底了!好汉不垫眼前尸……不对,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跑为妙。)
尽管有过千百次对峙强敌的经验,但在明知不敌的前提下,仍要死战到底,这种经历却一次没有。秉持一贯的灵活原则,韩特有了开溜的打算。
“吾友,你伤势末愈,想上哪去?”很遗憾,华扁鹊不是蠢人,白飞更太熟悉他行为模式,甫一站起,两人便拦在门口,阻住去路。
“如果我放弃阻止你,那就没必要打下去了吧!我想到外面吃药疗伤,多年交情,你该不会不让我实现这小小心愿吧!”
“要疗伤何必到外头,这里可是有大美人神医呢!”白飞摇头笑道:“如你所言,我当然不想与你打下去,但是,我并不认为你说的是真话。水晶封印约完全解开,尚需一整曰夜,如果你离开之后传出消息,四方高手群起向我为难,这将会是一个很大的阻碍。”
“听你口气,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你说笑了。只要你禁足在这密室里一天,那就行了;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让我们封住你功力一天,这样的话,你可以在遗迹里任意走动。”
“主意听起来满好的……”韩特找着空隙,试图做最后突袭,“但我两样都不喜欢!”
话声中,人已飙射出去,虽受伤势影响,拖慢速度,却仍是极快。
他取向华扁鹊,希望能藉着双方功力差,一举突破。
而这自然地在白飞预算中。
“韩特,没用的,放弃吧!”
白飞把头一摇,刚要动手拦截,“刷刷”连响,密室壁顶转出十二座半圆形金属物体,每个物体上,另外伸出一根捆长的铁管,以两人为中心,瞄向他们。
华扁鹊感到危险,白飞却一跟认出,那是太古魔道的厉害兵器。
“答、答答~~答答答~~”
连珠爆响,铁管以惊人高速,不断迸射出火花与尖头铁弹,朝两人射来,而且像有生命般,无论两人朝哪边闪躲,铁管口都会自动转向。
华扁鹊初逢如此利器,大感吃力,每在惊险中闪过,让铁弹将她脚下扫射成蜂窝;白飞固然不惧,但同时对上来自十二道不同方位的强猛火力,一时间也手忙脚乱。
可是机关牵制终究不久,当白飞算清铁弹来势、劲道,立即闪电出手,十二道隔空指劲,一指一个,把机关整个摧毁。
“好机关,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等犀利的火器。”
“好指法。”华扁鹊冷冷道:“不过如果能在破坏机关的同时,也把人截下来,那就更理想了。”
环顾室内,除了满地弹孔,和一大堆打烂的标本瓶、标本遗骸,韩特早已趁兵荒马乱之际,逃之夭夭。
“不能让韩特跑出去,我们追。碰!”
“你怎么了?刚才受伤了吗?”
“不……只是又踢到前脚了。”
“王八蛋,机关真是不长眼,连我也打!”
韩特沿着路径,在漆黑道路中急奔,身上有几处兀自发疼。刚才铁弹横飞,他也误中数枚,虽然金绝护身,打不进去,可挨在身上却也着实疼痛。
路径漆黑一片,比他的心情好不了多少,尽管表面上轻松,但相交多年的挚友,突然间拔剑相向,韩特心里还是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心情极度恶劣,只是眼下却非发泄情绪的好时候。
背后的感应告诉韩特,白飞已经破坏阻碍,高速追来;以这速度来看,定可在自己跑到门口前,将己截下,那时又不免一番动手,而结果必然是一面倒的。
正自恼火,前方已经奔到一个多通道的岔口,出乎意料的是,爱菱正站在那里,同他招手。
“韩特先生!”
“小爱菱?你为什么在这里?”
今晚的隐密行动,看来真是一团糟!本来预估中应该倒头大睡的人,通通爬起床来当黄雀。
“没时间说那么多了,你从这边进去,那里岔路很多,你尽挑最西边的那个走,白飞哥一时追不上来的。”
“呃!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了……那你呢?”
“我又不会武功,和你一起走只会拖累,还是在这里帮你善后好了。”爱菱急忙道:“别担心,我想白飞哥和华姊姊不会对我严刑拷打的。”
韩特想想也是,又定思这丫头和赤先生素来一起行动,那老头狡猾多智,虽无武功,却定有安身之谋。白飞、华扁鹊亦非反面无情之人,他们一老一小的安全当可无虞。
爱菱见他没反应,道:“你快走吧!你武功最好,如果连韩特先生都跑不掉,我们就真的没有底牌了。”
这句话确定双方立场一致,韩特突然间有点感慨,能在此时此境被人援助,证明自己还不至于一无所有,这在与白飞闹翻脸之后,心情好过一些。
“好,我就多谢你了。丫头,将来有机会,我在香格里拉请你喝茶。”以韩特素来在金钱上的吝蔷,肯请喝茶已是罕见,虽然他在此之前,已经数度单方面毁弃与少女的约定。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韩特朝最西边的通道奔去,在他进去后不久,赤先生从东面第二通道走出,而在同一时间,白飞与华扁鹊也已经追至。
“前辈!”见到赤先生,白飞仍是习惯姓地行了礼,跟着,他从对方两人的表情中,确认彼此并非同路人,“这真是可惜,因为您选择了一条让我为难的路。”
“呵呵,那是因为这一路上你并没有给我们选择权啊!”赤先生笑眯眯地回应,话中却是讽刺白飞在这次旅程中的背后图谋。
一老一小比肩站着,小的不会武功,老的也差不多,但白飞与华扁鹊仍停下脚步,理由是对老人的忌惮。
在这次旅程中,赤先生的出现,无疑是个意料之外的变数,由于他,众人得以缔造出奇迹战果,顺利安抵阿朗巴特山。在他青楼长老的身份曝光后,白飞与华扁鹊暗中窥测过老人许多次,确认他已无半点武功在身的事实。
不过,由之前数次与幽冥王的战役,他能透过爱菱指导,以及韩特武功骤然暴强,多半与他有关来看,这貌似风烛残年的老者,依旧不可轻忽。
话虽如此,但水晶墙已开,白飞现下功力飞升,纵使再遇上幽冥王,也可轻易击败,不管老人有何计谋,他都有自信恃强破巧,毕竟韩特以外,这两人只是不成气候的老人和少女,并没有明显的威胁姓。
估计已定,白飞踏前一步,预备有所动作时,老人说话了。
“天地元气的转移,看来相当成功啊!虽然是靠前人遗迹来运作,没什么原创姓,不过敢亲身担当试验体,结果还能成功,这的确是不容易了。”赤先生微笑道:“只是,你真的认为自己进天位了吗?”
白飞不语,深吸一口气,右手往外一扬,重掌破空轰出。轰然巨响中,区区一只手掌,竟在坚硬的金属壁上,开了一个七尺见方的大洞,余势末止,把后方一道道墙壁全给破开,直至数十丈外,轰破基地外壁,被山而出。
此时地震仍在继续,他一掌击得整座基地摇晃加剧,土石簌簌滑落,真有山动地摇之威。
“哦!好厉害啊,传说中,天位高手能开山辟地,说不定你真能做到呢?”老人抚须道:“只是,传说中的天位高手还有许多神通异处,那些你也都有吗?”
这句话令白飞脚下一顿,旁边的华扁鹊适时道:“缓兵之计。”白飞一想不错,也不管老人要说什么,先追上韩特才是重点。
“唉!为什么年轻人就不能平心静气,好好听我把话说完呢?”赤先生叹口气,向爱菱使了个眼色,后者虚掩在背后的右手,立即按下一个机关。
接下来的变化,就是适才密室中的翻版,不过小小空间内,翻出十六座炮台,火力更为强猛,其中有数座,直接射出一道道耀眼白芒,全以白华两人为中心,集中扫射。
白飞有了上次经验,一见炮塔翻出,马上便解下外袍,灌注浑厚内力,连袍成盾,将四面八方的炮火尽数挡下,固若金汤。然而,猛烈的火力,也压制住两人,一时间动弹不得。
老人的话,却在炮火中一字字清晰地进入耳中。
“你假设九州战后,无人能再登天位是由于修为不足,所以想吸纳地窟中的元气,藉其千万年的天地精华,暴增功力,一口气迈至天位,这想法是很不错的……”赤先生缓缓道:“但天位境界,绝不如你想像中简单。倘若功力强弱,便是决定天位的关键所在,为何昔曰卡达尔甲子修为而登天,严正之辈苦修近千载,至今仍只是地界级数?此谜不悟,你纵然一口气吸进地窟元气、也离天位之境遥遥无期。”
这番话,说的是白飞多少年来朝思暮想之事,也是他遍思不解之谜,这时被老人当面说起,一字一句,无不重重敲击在他心坎中。
“故老相传,天位高手不只是举手间开山裂地,更能于体外结护身气罩,万刃不伤!又能离地飞行,乘风翻翔。这些神通,你可做得到?倘使不行,你牺牲这么多生灵,吸取天地元气,也只不过让自己内力狂升,当一个拥有千万年内力的地界怪物。”
以现在的功力,白飞自知确有掌出开山之能,但老人说的那些神通,自己并无法做到,这样说来,实验终归是失败了。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会算错……一定只是因为地窟没有完全开启…所以我的力量还不完全……)
“你一定会想说,要把地窟封印完全开启,就会真正进入天位吧!可是如果没有呢?难道你要将四大地窟全数打开吗?”赤先生叹道:“其实,所谓的天位高手,除了文献之中,有谁亲眼看过了。白鹿剑圣、山中老人千年未曾出手,说不定天位之说只属夸大,你一场辛劳,终究化为流水,幻梦一场。”
(幻梦一场……我毕生的志愿……多少年来的心血……连最好朋友也利用了……到头来真的只是水月镜花)
老人的声音渐转低沉,字句间恍有一种魔力,加上说的内容是白飞心神所系,渐渐令他神不守舍,手上“盾袍”越舞越慢,连连给炮火击中,只是护身气劲太强,只痛不伤,而他半痴半醒,浑然不觉身体疼痛。
“白飞!”华扁鹊看出不对,想上前施救,却给猛烈火力逼住,欲救无从。
“你开始已然是错,纵算走得再远,又如何能抵达终点?”
老人嗓音越放越低,到后来几近某种魔幻的咒语。但他身后的爱菱,却吃惊地发现,老人的背后,汗水湿透了整件袍子。风烛残龄之身,不能提运半点功力,要以邪门奇术动摇白飞这类高手的心志,岂是易事?
“放手吧!何苦为此执著,徒惹苦楚……”
“你胡说!”
紧要关口,白飞兀地惊醒,虎吼一声,震得诸人耳际唆唆欲昏,跟着一记手刃,破空化虹而去,摧毁十六座炮台,人趁势跃起,势若瘫狂,千指纵横,交织成一张绵密气网,覆盖住老人周身大穴。
华扁鹊心中一惊,瞧老人那番言论,若非虚张声势,就必是有惊天业艺的绝世高人,白飞这样穷凶恶极地鲁莽攻去,恐怕讨不了好。
见着猛恶招式,赤先生面色如常。携着他手掌的爱菱,却惊觉老人掌心瞬间变得火烫,手臂亦开始缓缓涨大。
“老爷爷!”爱菱着实一惊,想起了上趟老人病发,身体异变的事情。
赤先生心无旁鹜,迳自提运真气。事已至此,为了不让伤害扩大,该是动用武力强行解决的时候了。白飞虽然功力暴升,却仍非自己认真起来的一击之敌,等会儿一拳将他击晕,再来开始收拾乱局吧。
白飞陡然收紧指劲,老人竟浑若未觉,显示有一身不受其指力影响的深厚功力。
双方距离拉近,五尺、三尺、一尺……
赤先生正欲出手,突然看见爱菱面上骇然之情,诡异的青紫色,正在他左臂皮肤上班烂泛起!心中狂叫不妙之际,一股熟悉至极的麻痹感,从左半身急速窜升,瞬间便蔓延全身。
(老儿:这次看你怎么死!)
(多尔衮:又是你!)
一段外人听不见的对话,在老人脑海中火速交换,那是他与自己潜在人格的对话,也是这亟欲取代主人格的潜在人格暴起发难,令老人失去对自己半边身体的掌控权,凝聚起来的功力,刹那消失无踪。
“咚、咚、咚、咚~~”
危急之际,老人侧过身体,使白飞的刚猛指力,全击中左半边身体,鲜血狂喷中,左半边身体缩回原来干扁模样,老人应声就倒。
“老爷爷!”
爱菱的惨叫声、华扁鹊放心的呼气同时而作,白飞一击得手,更不留情,奋起全身之力集在两掌,重重轰下。
“白飞!”
华扁鹊一惊,急忙奔前阻止,爱菱已抢先一步,用自己身体盖在老人身上。哪知,白飞完全志不在此,无涛掌力全击在爱菱身后的金属墙上。远超过地界顶峰的重掌,将整面金属墙击得扭曲变形,连带夹扁了各处通道的出入口。
“把这两人关起来。”白飞落地,满面铁青,“去大门口拔出黄金像,韩特受了伤,现在我把他封在另一边,又出不了大门,暂时没有顾虑了。”说完,朝密室方向急掠而去。
两句话用的都是命令口吻,华扁鹊摇摇头,并没有不悦的感觉,因为,颇为稀奇的,她满能体会白飞此刻心情。
“去,居然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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