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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荒山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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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荒山明月 (第2/3页)

强三至五倍,因为还没调整完,所以还有许多问题,让莫问先生受伤,真是对不起。”

    背着小手,低着头,爱菱一本正经的道着歉,但是,当被问到从何处学来时,爱菱的表情黯淡下来,小声的说道。

    “是布玛教的。”

    布玛是游牧民族对父亲的称呼。

    “果然是家传啊!”

    这个答案,莫问并不意外。

    “布玛很厉害,会做很多东西,可是,有些人想找布玛做东西,布玛不愿意,就带我和西玛,躲到山里面。”

    西玛,是称呼母亲,当爱菱说这段话时,脸色显得很忧伤,似是有什么事令她难过。

    爱菱的这番交代,说的很含糊,莫问注意到,爱菱是刻意含糊其词,不过,他也没打算多问。

    听爱菱的说法,她父亲似是名创师。

    手艺很高的创师,因为制成的器物事关重大,故会慎重选择顾客,但这也往往会得罪当地权贵,而招来祸端。

    为了躲避种种搔扰,许多创师隐姓埋名,躲至荒山野岭,随自己的理想来制作器物,这已是大陆上的常识了。

    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女儿,父亲的能力可想而知,若得聘于公家,应该也是宫廷创师一类的级数。

    莫问翻着脑中的人名簿,回想有那位一流创师,得罪宫廷而销声匿迹,思索良久,并无所获,这类的例子虽然不多,却绝非罕见,莫问又没有特别留心,故而想不出确切人选。

    莫问无意继续追问,像这类的人物,虽然能力超卓,却可能因为得罪于权贵,而遭到通缉,故而深居简出,深恐行踪外漏,爱菱不愿多说,也是正常,自己倒也不该多问了。

    一念至此,莫问亦想起了自己之所以“莫问”,不由心情大坏。

    满腔郁闷,无处发泄,莫问自怀中,取出了只珍藏的洞箫,卸下外层绢套,放在口边,咽咽呜呜的吹奏起来。

    那洞箫,是上好的硬玉所造,温润晶莹,通体碧绿,一看便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形状却很是古怪,仅有五孔半,尾端少了小半截,似是被人以利刃削去。

    爱菱在品鉴器物上,算是个行家,一看这洞箫的模样,便看出大概,这等珍品,在人间非王侯贵族之家不能拥有,如此看来,莫问先生的过去,也是大不寻常了。

    箫声袅袅,忽高忽低,虽然缺了一孔半,但在吹奏者高明的技巧下,曲子仍是流畅飞扬,听不出半分窒碍,足见吹xiao人的音乐水平之高。

    听这曲子,像是种情歌,一些转折处还特别耍了几个花腔,把音吊住,绮旎轻柔,婉转情深,可是,听在爱菱耳里,却感受不出半点恋爱时的喜气,反而是感觉到一种不寻常的哀伤气氛。

    为什么会这样呢?

    要仔细说来,大概是原本七孔的曲子,勉强用五孔半来吹奏,虽然莫问先生勉强用其他音阶变调取代,仍是产生了轻微的不协调感,当然,除了这以外,还有些更重要的原因,那就不是现在的爱菱所能理解的了。

    箫声渐响,而且越吹越高,如击玉,如水晶相鸣,到后来,直如飞瀑山洪,奔腾浩瀚,不可扼抑,彷佛吹奏者把自己满腔的激情,全寄托在箫声中,让音符顺着山风,在群山之间徘徊。

    到最后,远近左右,周围数十里的山峰,全传来了回音,只奏的群山皆鸣,声传千里。

    当乐声高到最高,爱菱的心也为之悬挂胸口时,忽地又是急升,似若银瓶乍破,响锣碎裂,箫声像是划破天际的流星,在提到最高的天边后,忽地急速下降,殒落地面,而后归于无声。

    莫问放下了洞箫,将之握于手中,细细搓磨,似有万般心事,之后,再无半分言语。

    爱菱一旁默然,这并不是需要她说话的场合。

    蜀道南段的气候温和,夜晚恒温,但此时已属深冬,又处于高山,是以晚上的低温,常使路过的旅人,冻的牙齿打颤。

    爱菱添加了柴薪,把营火生好,里面放了特殊的燃石,足令营火彻夜不熄。

    莫问独坐一旁,好整以暇的喝着花茶,长久以来的教养,令他养成了在休息时必定喝茶的习惯,一天五次,绝不妥协。

    其实,以他个人的意愿而言,他更希望喝酒,只是现在不适合而已。

    “嘿呦嘿呦……”

    爱菱将车上的干草,搬至岩洞中,摊开毯子,搬来些石块树枝,作成了张简单的木床。

    当一切工作完成,爱菱跑到莫问面前说晚安。

    “莫问先生,可以休息罗!”

    莫问拉长了脸,斜着眼睛,瞪了她一眼。

    和这发育不良的女孩同床,不是什么引人遐想的事,再怎么说,他都不认为自己已沦落到要和这种小鬼同床共枕的地步。

    爱菱的手上,揪着几件厚衣服,看来,是打算像昨晚一样,自己找棵树斜躺,把床让给莫问。

    爱菱一面说,一面有些瑟缩着身子,似是感受到夜晚的凉意,莫问看在眼底,心底有数。

    今晚扎营的高度,更胜昨夜,气温自也再降,要是放这女孩露天夜寐,说不定第二天就要感冒了。

    或许,爱菱是认为自己给的报酬不够,担心倘若一个招待不周,好不容易得到的帮手,就此拂袖而去,所以才在这些细节上,刻意委曲求全。

    要怎么想,是她自己的事,不过,莫问对于这种作法,并不欣赏。

    “唉呦!”爱菱结结实实地给赏了个爆栗。

    莫问站起身来,选了株靠近山崖边的巨大松树,看准了主要的枝干,纵身一跃,四平八稳的立于其上,落脚处的松枝,竟连晃也没晃。

    随意抹了几下,清干了环境,莫问凭着高明的轻身功夫,仰躺于树枝上,以松枝为床,顺着呼呼山风,如波浪般的起伏摇曳,静听松涛,潇洒的有若神仙。

    “莫问先生怎么这么睡啊!”

    爱菱不放心,追到树下,柔声问道。

    莫问不理她,只是随手打几个手势,示意说:你这个笨蛋太过危险,和你走太近可能姓命不保,还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讨厌,怎么这么说……”

    给莫问这一说,爱菱红了小脸,微微嗔道,不过,话语中却是喜悦多过其他。

    床位分配既定,莫问坚决睡在树床,不肯下来,铺好的干草床,自是让给了爱菱。

    莫问仰天而望,但见明月在空,千里浮云虽然广阔,却是一片凄清,徒剩冷月清辉,添人寂寞,念及世事如月,万般无常不由人,当真感慨万千。

    (以前你常说,共看明月应垂泪,现在我虽与你相隔万里,共看明月的心却是一样的,你又可曾为我这莫问的人,落过眼泪呢?)

    想起了往曰的种种温情,朝夕相偎,现在却被迫分隔两地,不能相见,莫问心中大痛,恨不得立刻飞到那人身边。

    (对不起啊!我实在太没用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办法救你出来,请你再等等,只要再过些时候,一年期满,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想起那人现在的处境,莫问握紧了双拳,心急如焚。

    以他素来情感优先的个姓,早在重伤初愈时,便曾深入敌境,想救出那人,怎料敌方实力太强,而自身的功力却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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