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八章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第八章 (第2/3页)

金枝了。”

    贾二龙又返回原位坐着,笑笑说:“妈,这样做还不都是为金枝好,你成天数落三弟不也没管用。我不想这一招儿,你说还能怎样……”

    “那……那三喜要是……”

    “妈,这个你放心,世上的男人都是一个味,我就不信羊不吃麦苗。别看有的男人抛头露面装成一本正经地样子,谁知暗地里都干些什么勾当……”

    张侠开始对二龙说得并不赞同,仔细想想,这也是一个可行之策,也只能这样做了。金枝一旦有了身孕,那这门亲事不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也不用自己成天唇焦舌敝地叨咕三喜了。于是她起身到楼上找金枝说去了。

    贾二龙望着走上楼梯的张侠,心里一阵爽快,忙说:“妈,你可别跟金枝说,这是我出的主意。”

    屋漏偏遭连阴雨。就在张侠唆使金枝今晚上躺在贾三喜床上,恰巧三喜与几位朋友在餐厅里开怀畅饮,直到喝得烂醉如泥才回家。

    他推开客厅门,连连打着饱嗝走了进来。见客厅空无一人,只有那壁灯闪烁着微弱的光。他整个身子摇摇晃晃,脚像失了跟,随时都会倒下去。他大脑昏迷,浑身瘫懒,摇摇坠坠地爬上了楼,开门进了自己房间。他惶悚伸手扭亮台灯,掀开毯子看了看,放下心来,他连身上的单衣也懒得脱,就一头躺在床上“呼噜”酣睡了……

    过了一会,张侠推开门硬将金枝推进房里,然后又“叭”地一下带上门。金枝已冲完澡穿上薄纱睡裙,她此时的心情既欣喜又胆怯,心脏在剧烈地狂跳着,血液在周身加速了循环。她忐忑不安地走近床前,先替他脱去了上衣,又帮他解开腰带,拉开裤链,脱掉他的长裤,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裤衩了……接下,她又扯去自己身上的睡裙,爬上床,伸手熄灭了台灯……

    贾二龙的阴谋终于得逞了,他心里感到猛一轻松,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脱缰的野马,又可以自由驰骋了。但令他高兴的是,那天晚上三喜是喝醉酒回到家里的,所以对发生的事都不知道。而金枝呢,恰恰在这个时候钻了个空子……嘿嘿,管他是真是假,反正这事已经发生过了,那么自己就能一退六二五,蒙混过关,轻而易举地将这个罪过推卸到三喜身上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贾二龙再也耐不住性子跑上楼,钻到金枝屋里先和她亲热一阵子之后,便倚靠在床背上,掏出烟点上,吸一口吐一口烟圈儿,说道:“金枝,这都过去好多天了,你可以跟我妈讲那事了……”

    金枝坐在床沿,半天才问:“跟姑母说啥?”

    “哎呀,金枝,你怎么迷场呀,还不是讲那天晚上和三喜发生的那事……”

    “这,俺……说不出口,再说三哥那天夜里也没碰俺呀!”她说这话脸红得更为厉害了,不敢抬头正视他了。

    他“扑哧”一笑,吸口烟说:“机会难得,这不正是一次说谎的机会。你这个时候不说,还要拖到哪一天才说呀!”

    “说出来姑母要是不相信呢?”

    “我再给你周旋呀,我妈实在不相信,你就跟她提出去医院检查呀!”他吸口烟,笑眯眯地说,“金枝,你怀了这孩子,你的好运不就等于来到了,也就能和三喜名正言顺地成婚啦!”

    “俺……不想坑害三哥,”她觉得自己做了件亏心事,心里惶惶不安,“那天早上,三哥醒来时发现俺在他床上,他……”

    说到这,贾二龙就坐直身子问:“三喜打你了?”

    “三哥他一句话都没说,气得在床上抱头大哭起来……”

    “哎呀,金枝,你别固执了好不好,好不容易才等到那次机会,如果你不说是三喜的,你肚子一天天鼓起来,到时你怎么跟我妈解释呀!”他从床上走下来,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边吸烟边说道,“我妈一心想拉你和三喜成亲,如今你说出怀上三喜的孩子,这不也正合我妈心愿!”

    “可这事……”她愁眉锁眼,心里很不乐意。

    他又一屁股坐在她身边,伸手搂住了她,“金枝,二哥待你可不薄呀!你跟三喜就够了,也不致于再把我捅出来,让我在全家人面前出丑吧,你也该为我考虑一下呀!”

    “你……你就会出那幺娥子戏弄人……”

    他松开她,笑笑说:“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快下去跟我妈说吧!你可要留神,千万别把话说秃噜了。”

    李保姆上街买菜回到家,在客厅跟张侠正说着什么,扭头发现金枝从楼上走下着,才把话收起来,“呃,金枝下来了,我也该做午饭了。”说着,她弯腰挎起地上那满篮子菜往厨房走去。

    “金枝,快来看电视呀!”张侠又问,“哎,金枝,看见你二哥吗,他刚才不也去了楼上?”

    金枝走过来,撒了句谎,说没看见,就坐在她身旁的单人沙发里,也无心看电视。

    说句实在话,那天早上贾三喜醒来后发现金枝躺在他床上,不仅是他精神而且心灵上也都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委屈得他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然而金枝也动了情感,那本来坚硬的心也随之软了下来,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可就在贾二龙苦苦哀求和催促下,又想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在脑子里“斗争”了好长时间,也只好走下楼,将这件“不光彩”的事情悄悄告知了张侠……而不明真相的张侠听到这,信以为真,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她想,这一回三喜竟无话可说,自然也就应下这门亲事了。从中午到晚上也没见三喜回来,于是她一吃过晚饭就急着拨打三喜手机……贾三喜在电话里细问时,张侠欺骗他家里出了大事,要他立马回来。

    贾三喜心慌了,“打的”赶到家里,一进门就问:“妈,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张侠望着他,脸上绽开了笑容,“三喜,妈可是等了你好长时间,看来妈不打你电话,你今晚还不回来了呢!”

    贾三喜见她那副镇静并带着喜悦的神色,心里也松弛一些,“妈,你就会捉弄人,我在电话里听你说家里出了大事,我就赶忙回来了。”他走过来,一下子坐在了沙发里,又伸手拿起一瓶饮料,拧开盖,仰脖喝了起来。

    “三喜,听你说的啥话,你和金枝那事不就是大事,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提到这,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妈,我真弄不明白,那天晚上我喝多点酒,不知什么时候金枝躺在我床上了,这不是……”

    “三喜,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今晚就不提了,”张侠甩下针线活儿,望着他说,“咱还是说说这眼前的……”

    他将手中饮料瓶往茶几上一放,认真地说:“妈,这还有啥好说的,反正我不会……”

    “咦,你说得倒利索,如今你把金枝搞怀孕了,就想脱掉壳不管呀!”张侠一气之下全倒了出来。

    “什――么?”贾三喜如遭雷击,一下子惊呆了,感觉异样地离奇,心里吹起一股冷风,后脊背凉飕飕的,“你说金枝怀孕了?这不可能,真是无稽之谈,不着边际。”

    “这怎么不可能,难道金枝说她怀孕是假的……”

    “我敢发誓,我没碰她。”

    “人证物证俱在,发誓有啥用。”张侠有点不悦,“金枝这两天躲在屋子里羞得都不敢下楼了,反正她怀了你的种,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想赖也赖不掉。”

    “不,绝不可能。”

    “哼,你有胆量做了,就没有胆量承认了,”张侠关闭了电视,满脸郁愤,“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的心都长到后脊梁骨上去了?”

    “金枝她……”

    “金枝她怎么啦?她哪点不好,是眼瞎,腿瘸,还是身上有污点?”

    他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低声说道:“我们俩是谈不来,也合不着。”

    “你说什么,不要给你点颜色,就开起染房了。”

    这时,李保姆洗刷好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搭上腔:“三喜,你妈说了半天,你应下这门亲事不就得了……”

    贾三喜坐在那,沮丧着脸说:“李妈,我……”

    “你不知这里面的事,要是往日三喜这样说也就算了,”张侠强压住心中怒火,往下说,“可,可金枝她怀上了三喜的孩子,你说到这时候还能咋办,这一个大姑娘家今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呀!”

    “啥――”李保姆一时摸不着头脑,感到惊奇万分,“你是说金枝有身孕了?”

    “不信你到楼上问金枝去呀!”

    李保姆疑惑不解,这怎么可能呢……“大妹子,我琢磨着,三喜是个老实孩,他压根不同意这门亲事也就不会做出那种出格的事……”

    张侠心里气不忿儿,打断了她的话,“金枝那天晚上明明躺在三喜床上了,你怎能断定三喜没干那事,你跟着瞧啦!”

    “听大妹子这话说得多寒碜,”李保姆脸上没了笑色,“你说这一个大老爷们睡觉,我,我这老婆子跟着瞧啥呀……”

    “三喜要是没碰金枝,那金枝肚子里的孩子从哪来的?你说……”

    “这――”李保姆屏住气,没有往下说。她清楚,若再和她争执下去,就有可能……于是她转身离去。

    “三喜,不管咋说,金枝已怀上了你的孩子,这桩婚事不应也得应,”张侠正色地说,“你选个好日子,我把你俩的婚事办了。”

    “我不同意。”

    “你说什么?”张侠气喘嘘嘘的胸脯上下扇动,怒吼道,“你再说一遍。”他心里难受得如刀剜一般,依然重复着那句话。话音刚落,张侠就气得扬起手“啪”地一下打在他脸上……

    贾三喜顿觉脸上万分难忍的疼痛,委屈得使他眼里流出了泪珠,“叭叭”地滴落在怀里。他把泪抹了又抹,尽量压低自己的哭泣声,可那被压抑的哭声愈来愈显得悲痛……

    而张侠越想越生气,疾言厉声地嚷道:“你把金枝搞怀孕了,就想撒手不管,你这个没良心的,给我滚,滚……”

    金枝躺下又起来,起来又躺下,就这样坐卧好几回。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的是,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她觉得这样对待三喜太不公平了,不能让他……她从床上走下来,就在踱出房门口的一刹那,耳畔突然想起二龙对她说过的话……就像一把重锤,时时敲打在她的心上,使她心神不安……她又只好跌跌撞撞返回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便一头扎到床上痛哭起来……

    张侠的话像一根绝情的鞭子,撕扯着三喜的心脏……他抹一把泪,从沙发上站起,神情颓丧,迈着沉重的脚步。当他拉开客厅门往外走时,恰巧碰上贾二龙抱着赫儿走近门口,“三弟,”贾二龙发现他满面泪痕,顿时明白过来。他心里也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他走进门里,放下赫儿,一把拽住三喜的一只胳膊,“三弟,这么晚了,你还去哪……”

    “二龙,你别拦他,让他滚,永远别回来。”

    赫儿这时跑到张侠面前,眨着两眼问:“奶奶,你为啥要撵三叔走……”

    “他不听话,就不让他进家,该上哪上哪。”

    贾三喜用力挣脱开二龙的手臂,不顾他的强行阻拦,硬着头皮出去了。

    “妈,这今晚又咋着啦,看你发那么大的火?”贾二龙朝这边走来,故意问道。

    “金枝怀孕了。”

    “怀孕了?”他装作不知道,又问,“谁的?”

    “除了三喜,还能有谁。”

    他这才按动打火机,“叭”地一下点着,吸了一口,笑笑说:“想不到唐僧也动了凡心,竟学会玩女人了。如今金枝怀孕了,这事不就好办了。”

    余怒未消的张侠,冷着脸说:“我都叨咕他半天了,话太难说,油盐不进。他,他死赖着不承认,顽固到底……”

    “妈,你知道金枝怀孕了还撵三弟走,”他吸口烟,并用嘴吹吹烟灰头,接着说,“我刚才还没拉一把三弟,你又发恨不让他进家。出了这事,三弟他想躲还躲不掉哩!你真会办事,这事摆在这,他就是不同意也说不过去呀!”

    听这一说,张侠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抬头望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赫儿手持玩具枪来到二龙跟前,抬腿坐在了他大腿上,好奇地问:“二叔,啥是怀孕呀?”

    “是你金枝姑怀上你三叔的孩子,也就是你金枝姑肚里有个娃娃,这回知道了吧!”

    赫儿听到这,又问:“二叔,那金枝姑肚里是男孩还是女孩?”

    贾二龙禁不住笑出了声,说:“赫儿,这个二叔说不准,只有等你金枝姑生下来才能知道。”

    贾三喜忧心忡忡漫无目的地在人行道上踽踽独行。他此时的脸色萎黄,那上面尽是凄楚悲戚之情,让人看了甚觉可怜。那些浓装艳抹,飘着满身香气的红男绿女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使他不由想起与南雁在一起的一幕幕,又勾起阵阵心酸,眼里溢满了泪水……眼见高楼耸立,霓虹灯闪烁,四周的景物如同幻影……他的心头忽然涌起一种陌生感,新生感,仿佛第一次踏进这红尘万丈的城中区,他看花了眼不知往哪去……

    赫儿躺在沙发上“呼噜”睡着了。

    张侠边织毛线活儿边思忖着,一会才说:“这三喜一口咬定没碰金枝,能是金枝在说瞎话,没怀孕说成怀孕了……”

    贾二龙吸口烟,赶忙接过话,“妈,金枝说得还会有假,她敢拿话欺骗你。”

    “我也这样想,可三喜就是死赖着不承认有这一回事……”

    “妈,三弟就是做了,那天晚上喝多了酒肯定是记不清了,要么就是不敢认帐。别说是三弟,就是大哥若不想跟金枝成亲,也不会承认呀!这一旦承认了,那就要负起责任。”

    “难道这事就这样算了……”

    “妈,我可没那样说,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既然金枝为他付出了,他就该对得起金枝,不能负了她。”他吸一口烟,并用指头弹弹烟蒂,接着说,“我不是说过,天下男人都是一样骚,没有见女人不动心的,这回我的话应验了吧!”

    “二龙,就是三喜碰金枝了,这一次也不见得怀孕呀!”

    “哎呀,妈,你还别说,这头一回干那事怀孕的多啦,不必大惊小怪的。”

    张侠还是有些怀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