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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金秋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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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金秋放歌 (第2/3页)

黄色的世界里奏响深秋的激扬乐章。

    石羽兴起,敲响了羯鼓,以低沉浑厚的阳律在秋日的忧伤中加入了峥嵘豪迈之气。

    江都候听得郁闷,忍不住冲着伽蓝喊了一嗓子,“秋高气爽,何不高歌一曲?”

    笛音陡然高亢,直冲天穹,接着伽蓝那浑厚而嘶哑的声音在林中唱响。

    “高秋白露团,上将出长安。”

    江都候哈哈一笑,纵声唱和,“尘沙塞下暗,风月陇头寒。转蓬随马足,飞霜落剑端。”

    高泰和乔二相视一笑,这是传唱中土的大曲,他们也曾在酒酣耳熟之际,引吭高歌。两人忍耐不住,放声齐唱,“凝云迷代郡,流水冻桑干。烽微桔槔远,桥峻辘轳难。从军多恶少,召募尽材官。”

    笛扬,鼓吼,江都候兴之所至,抽刀在手,击刀而歌,“伏堤时卧鼓,疑兵乍解鞍。柳城擒冒顿,长坂纳呼韩。”

    西北人的激亢之音,河北人的慷慨之气,栗特人的雄浑鼓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金灿灿的胡杨林中。

    伽蓝仰首向天,抒尽胸怀。

    “受降今更筑,燕然已重刊。还嗤傅介子,辛苦刺楼兰!”

    鸟儿在空中飞旋,风儿在林中轻拂,落叶在豪气中起舞,歌声在金黄色的秋色里一遍遍响起,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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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末水东岸的一丛低矮灌木突然晃动,跟着站起来一个背负弓箭,手拿横刀的白衣长须汉子,此人身材削瘦,颧骨高耸,眼窝深陷,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盯着对岸胡杨林,全神贯注地倾听隐约传来的歌声。

    “还嗤傅介子……辛苦……刺楼兰!”

    “这是某家老郎的诗赋,对岸或许是我中土之人。”

    长须汉子眉头深皱,喃喃低语,神情既紧张又踌躇,似乎难做决定。过了片刻,他猛然咬牙,转身向百步外的胡杨林狂奔而去。

    刚刚跑进胡杨林,就听到林中深处传来一声惶恐叫喊,“姜九,阿柴虏追来了?”

    “稍安勿躁。”姜九一边狂奔一边叫道,“大郎君,对岸传来歌声……”

    话音未落,一位白衣灰发的中年人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神情憔悴,焦虑不安。接着走出一位三十多岁的白衣少妇,清雅脱俗,眉宇间愁云惨淡,手里拿着一柄犀利长剑。在她的背后,紧跟着一位白衣少女,眉目如画,气质高雅,神态平静,两手紧紧抱着一个黑色小瓦罐,视若珍宝。

    这三人刚刚现身,附近大树后面纷纷走出一群老弱妇孺,有年过半百的老妇人,有垂髫孩童,还有白发苍苍的仆从,一个个衣衫不整,疲惫不堪,神色惊恐,眼里尽是绝望之色。

    “九郎,慢慢说!”灰发中年人摇摇手,示意气喘吁吁的姜九不要惊慌。

    “大郎君,对岸传来歌声……对岸有人……我们或许有救了!”姜九剧烈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地急切说道。

    灰发中年人沉吟不语。对岸有人又如何?如果是胡贾尚有一丝希望,假如是突伦川的沙盗,或者是吐谷浑的游骑,那岂不自投罗网?

    “你看到他们了?是白衣栗特人吗?是不是胡贾?”白衣少妇问道。

    “七娘,某没有看到他们,他们在胡杨林里,某只听到了歌声。”

    “如果是胡贾,或许可以试一试。”白衣少妇转目望向灰发中年人。

    “七娘,且末刚刚失陷,阿柴虏切断丝路的时间很短,就算从于阗方向赶来的胡贾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绕道突伦川,沿且末水北上去楼兰,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达此处。”灰发中年人恭敬地说道,“七娘,某怀疑他们是突伦川的沙盗,或者是吐谷浑的游骑,万万不可冒险。”

    “大郎,阿柴虏正在追来,很快就能找到我们。”白衣少妇指指背后的老弱妇孺,“现在我们没有食物,也没有驼马,即便沿河北上也逃不到婼羌城了。反正都是死,不如孤注一掷,或许就能绝处逢生。”

    “七娘,万万不可。”灰发中年人一口拒绝。

    “七娘,大郎君,他们可能是我中土之人。”姜九看到主母和少主争了起来,急忙插言道,“还嗤傅介子,辛苦刺楼兰。他们唱的是老郎的诗赋。或许这是天意,是天上的老郎在拯救我们。”

    灰发中年人吃惊地望着姜九,“你没有听错?辛苦刺楼兰,你真的没有听错?”

    白衣少妇也是难以置信地望着姜九,感觉匪夷所思。

    “没有,某听得真真切切。”

    “阿郎,你在天上吗?你在救我们吗?”白衣少妇眼圈一红,泪水潸然而下,突然,她尖叫一声,发足狂奔,如离弦之箭,向河边飞射而去。

    姜九和几个青壮之人紧随其后,撒腿飞奔。

    灰发中年人跑了两步,旋即看到一群老小都跟在后面,急忙停了下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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