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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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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2/3页)

眼的天人了?“你不能死啊!大隋的国运还要靠你去撑啊……”

    “为什么?”独孤玄的笑容没了,自言自语说道:“为什么?凭什么我得去撑一个即将结束的王朝?王芸娘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我该死的神眼最后看到了什么?看到来世我与她永远无法交集,只因在同一个年代里不需要两个天人!我不知这一世是哪里出了差错,也许是因为我的出生,才让她得多余而体弱多病,如风中残烛,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他血流过多,导致他极度昏眩,他勉强保持平衡,嘶哑说道:“既然是上天出的错,那么现在就该听我所言,允我所咒,我将我的命、我的血、我的骨送还天界,我的尸灰将与此地共存,堕进湖水之中,我愿在地府受尽火焚、水淹之苦,我只索一项:来世与天女王芸娘相遇!”

    阴煌子傻了眼,想要救他,却心知救他也已是枉然。

    他的心已死,即使留下命,仍旧留不住他的魂魄。

    脸上微湿,原来是泪。现在才发现自己真当他是亲兄弟一般的看待。

    “你……为什么不立个毒咒,祈求来世你们共偕白首?”他沙哑道。

    独孤玄淡淡地笑。“因为我的血肉只值这样。”停顿了一会儿,又道:“你快走吧,我要放火了,”

    “放……放火?”

    “我怕死后,有人再动手脚。”他的脸更显怨恨。“我更伯世人不让她安息。大隋国运岂是一女所能只手撑起?他们要延续国命得靠他们自己,不关她的事。”

    “人死须人土为安,王大人不会容许他人来打扰天女……”

    “他也只有一个人,抵得往天下千千万万愚昧的人们吗?”他厉声说道:“你再不走,我也不顾你了!”

    阴煌子迟疑了下,独孤玄当真不再理他,将火把丢进草丛里,像他的血一般迅速烧起。

    “什么神眼?什么天人?我这一生可从没为过一个人付出无私的大爱,唯一想要救的,却救不活,那还需要什么神眼?”他忿怨道,长剑一句,倒回划过他的朱砂痣。

    阴煌子倒抽口气!

    独孤玄目光灼灼地注视她的尸首,在他死前的最后一眼也只有她。

    “我愿来世你是个痴愚的人也罢,就是不要再当个无情无爱的天女;我愿来世当个以笑度日的快乐男子,不要再像我一般……来世,我呵护你、怜惜你,好不好?”他轻声说道。

    火舌钻上他的衣角,立刻燃上身。

    阴煌子大叫一声,想要冲上前扑火,却已是不及。独孤玄在火中气绝身亡,如他起誓,从这一世开始遭受火焚之苦。

    火舌窜来,爬上棺木。他再不走,也会烧死在这里。阴煌子依依不舍地再瞧一眼,马上拔腿就跑;跑了几步,又冲回来,在火还没烧进王芸娘的尸首前,向她再膜拜。

    “小人阴煌子,无心冒犯,只盼能在往后岁月时以天女随身饰物供小人祭拜。”他站起,看见她手指上套住玉石做的指环,他拿下,原要揣在怀里,但怕弄丢,改套在尾指上,立刻奔出楼阁。远远地,就见到太史府里的家仆们跑过来。

    他吓了一跳,暗叫不妙,从反方向逃离。

    “是小姐的贵客!难道是他放的火?”有人尖叫:“来人啊,快抓住他!快灭火救小姐尸首啊!”

    哎呀!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见独孤玄这个浑帐……不不!他也算天人,怎敢冒犯?

    再者……阴煌子边逃边泪洒太史府,忆起过往总总,心里总是不忍这个兄弟就这样气绝身亡了。

    值得吗?值得吗?不停地问。他一向贪恋书中物,独孤玄的情感他真的没有办法理解,只知道……只知道……

    逃出了太史府,见到杨广的侍卫军正要进太史府查大火来源,府里的仆人匆匆忙忙跑出来,指着他尚沾着火星的背影,叫道:

    “就是他!他方才进了小姐的楼阁……”

    小厮的指控还没有机会说完,就听见侍卫军下达命令――

    “晋王爷有令,阴煌子试图烧毁护国天女尸首,立捕!”

    阴煌子双足不停地奔进小巷,后头的士兵在追,或者已经追上、或者已经被砍中,他都毫无知觉了,只知道用这双不曾努力过的双腿卖命地向前跑。

    心里也明白就算现在停下来解释,也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至少还来不及让他们相信他的话,就会先遭人砍杀。

    好个晋王爷,必定是下达一个命令,不管是谁,只要是男人进了楼阁,就编派个罪名杀了来者。

    理由再简单不过,就像独孤兄一般,怕有心人再在天女身上动手脚,他怀疑连晋王爷都动了手脚……

    是他倒霉啊!可恶!

    独孤玄对天女的感情他是没办法理解,他只知道他从来没有亲兄弟,遇见独孤玄之后,有了兄长对弟弟一般的情感,心里也很明白今天就算为了独孤玄而死,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因为我们有缘嘛!”他不甘地大叫,听见后头的脚步愈来愈近。

    人都会死,可也要死得有价值,在死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留尸不留命;杀无赦!”

    我能逃过这一劫吗?能吗?能吗?他自问。逃过了,他要娶一大堆老婆回家啊!

    他的背顿感剧痛,双足仍不停,完美的一个跳跃,跳过街上的古井,闪了一下腰,暗骂自己平时不多运动一下,随即又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跑……

    也许在独孤玄的骨子里仍残存几分理智,所以深爱亲姐,却始终没有在身体上冒犯她,也从未产生过**。

    隔了数百年的沉淀,反而容易看透当年独孤玄复杂的心态。

    他对芸娘,几乎是纯粹精神上的爱恋――有爱、有怜惜,就是没有**。就算一生一世无法碰触,独孤玄也会心甘情愿而毫无怨言。

    而他……光听见水声,便心猿意马了。

    “你在叹气吗?”

    水声停了,身后不远处传来小心翼翼的询问,他猜倘若他不答,她会当这里闹鬼了。

    胤玄用力叹了口气。“是啊。”

    “你……还是冒汗吗?”

    “如果你愿意让我下水的话……”

    她立刻打断他的渴望。“男女授受不亲,不可以。”

    “应正你我都已授受亲亲了,还在乎什么呢?”他抱怨道,但声量不大,只够让自己听见。他微微合上眼,靠在石头上,身体紧绷,唇畔却露出笑意来。

    京师郊外的小府邪,是他私有的。泰半时候,他住在离宫甚近的郡王府,或者与阿玛、额娘同住数日……忆起阿玛与额娘,他就头痛。

    今年正逢废皇太子之际,八贝勒人缘极好,已有亲王进言册立新太子之事,万岁爷心烦意乱得紧,就没空再管他的婚事。

    万岁爷不管,他的上头还有个阿玛跟额娘在烦他。是他不孝,是他对父母的情感极淡,时常看着阿玛与额娘,总有恍惚之感,像隔着浓雾看着他们的所言所行。

    事实上,自从复生后,每遇一个熟人,总觉得疏离了。

    他微哼一声,张开眼,忖思道:一个被废的皇太子,一个处心积虑想当大清皇帝的八贝勒,到头来,仍然摆脱不了权势的斗争。

    只要他小心点,将拈心护在臂里,避开他们,应就无事了吧?至于博尔济,他永远也不会逾矩。

    他的眼角瞥到右后方草丛有微弱的动静。他转过头,看见一条五指宽的青蛇在滑行,他连眼也没眨,拾了石头,对准蛇头狠狠砸去。

    他的天人福分用尽了,他知道。

    连最后的怜悯之心都没有了。在他因于地府中受尽火焚的无尽痛苦后,他还能怜悯谁?

    水声滑过他的心头,他直觉顺眼望去,瞧见裸露的美体半浸在泉中。

    淡白的月光投射在她乳白的胭体上,黑漆的长发直没入泉中,水打在她身上,激起无数的水珠。

    他的喉口不停地滚动,立刻将脸撤至一旁,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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