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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齐盛攘外夷 鲁衰子弟乱 (第1/3页)
书接上文,齐室伐戎御楚,声势大增,诸侯莫不竟相拜服,齐相管夷吾功不可没,齐公姜小白赐地穀邑予之,并起城纳其宗族子弟,欲教其永事齐室。
公元前662年,春正月,穀城建成,齐公姜小白大悦,即邀诸侯相庆,天子更使太宰前往致胙,于其言曰:“余一人之命有事于文武,使臣宰致胙!”且有后命曰:“以尔自卑劳,实谓尔伯舅毋下拜!”
谓此,齐公姜小白不敢擅为,请其驿管暂歇,入而乃召右相管夷吾而谋,右相管夷吾询情谏曰:“为君不君,为臣不臣,国乱之本也!”
闻得其言,齐公姜小白桀骜道:“余今乘车之会三,兵车之会六,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北至孤竹、山戎,拘秦夏;西至流沙、西虞;南至吴越、巴楚。荆夷之国,莫违寡人之命,昔夏、商、周三代为王者,功亦不过于此也,今免礼受胙有何不可?”
右相管夷吾再言劝曰:“夫凤凰鸾鸟不降,而鹰隼鸱枭丰,庶神不格,守龟不兆,握粟而筮者屡中。时雨甘露不降,飘风暴雨数臻。五谷不蕃,六畜不育,而蓬蒿藜藋并兴。夫凤凰之文,前德义,后日昌,昔人之受命者,龙龟假,河出图,雒出书,地出乘黄。今三祥未见有者,何敢自诩与王同功,无乃失礼乎?”
齐公姜小白犹惧其言,出而谓客曰:“天威不违颜咫尺,小白承天子之命而毋下拜,恐颠蹶于下,以为天子羞!”遂下拜,登而辞赏。
及此之后,齐公姜小白更倚夷吾之言,忧和天下诸侯,尝施仁德于天下,钧之以爱,致之以利,结之以信,示之以武。周其君子,不失成功;周其小人,不失成命。于是天下之诸侯莫不知其之为己勤也,是以诸侯尽归之,譬若市人。夫如是,居处则顺,出则有功,讳动甲兵之事,以遂文武之迹于天下。
夏初四月,齐公姜小白巡游济水两岸,视察农田灌溉状况,途经梁丘之时,巧遇宋公御说,齐公姜小白乃邀其入当地府衙少聚。
入而见礼,分之宾主坐定,齐公姜小白随命侍者请茶,笑颜问日:“宋君何以至此耶?”
宋公御说领茶谢礼,承言回道:“实不相瞒,寡人此入齐地,是为寻公也,乃有要事相商,知君到此,特来相会!”
齐公姜小白拂臂请道:“有事知会一声即可,寡人即当前往拜访,何敢劳烦宋公远赴寻我,不知是何要事?”
宋公御说缓缓道来:“周室日渐衰败,无力御导四方,是以中原内忧外患,好在齐公挺身而出,为王分忧解四方之困,前者助燕伐戎,一战厘定西北,令人拍手称快!而南疆荆楚未定,昔日伐郑灭樊,大有倾吞中原之象,得齐公携手诸侯将其迫退,方得存周全郑,倚护中原!然如今汉淮之地尽属楚矣,楚侯熊恽掠我中原之心不死,近又蠢蠢欲动,肯请齐公出而谋事,领携诸侯拓定南荆之患!”
齐公姜小白谦言道:“宋公过誉矣!事及天子,关乎天下,寡人怎敢独善其身?只是楚未举兵起势,我亦不好兴兵加剿,或可行之邦交,离合汉淮诸侯于楚!其皆曾为周臣,必有怀君念国之心,说其离楚亲周,应非难事!可推汉中诸侯,多下南境走动,不需多时,楚患将可解也!”
宋公御说悦然道:“齐公良谋,我心安矣!寡人这便回陈天子,诏命诸侯依言行事,谨为天下诸侯,拜谢齐公情系天下之心!”
齐公姜小白礼言回道:“宋公折煞我矣,职属份内之事,不值一提!”言讫,请茶。
闲叙半日,两君话别,齐公姜小白继而御马出巡,领丛察视河域农情,宋公御说离而起驾还回,择道往洛邑而去。
一路徐向西行,宋公御说侧卧车中小憩,途经莘地时,突为车外锣鼓惊扰,乃愠怒问道车驾:“车外何事喧哗!”
车驾回曰:“百姓集结成群,朝拜东南紫荆山,似为某事庆贺!”
宋公御说闻言兴起,挑帘望之,只见车外百姓数以千计,敲锣打鼓齐举神幡,有序行向紫荆山,宋公御说顺势眺望,只见紫荆山巅金光漫天,印照山野炫彩夺目,令人不胜向往!
见此奇景,宋公御说,遂使车驾照问百姓是为何故?得言曰:“年前,元宵夜,有天星陨落山间,百姓出而观之,但见坠星引发天火,衬红半边天际,似如霓凰重生之象!百姓惧而不敢眠,通宵熬至清晨火灭,即见山头突现金光,乃道天宫神佛降临莘邑!事后,此间百姓不断献供紫荆山,祈祷神佛护佑!”
闻说,宋公御说自顾摇首叹曰:“农忙时节不务农事,而为之异象奔忙,去重求轻,政将亡也!”言讫还入车中,声教车架加紧赶路。
不出数日,宋公御说援引栾车行抵洛邑,许久未临天朝王都,所见与所想大为不一,其颓败景象令人触目惊心,但见城都大道之上,行人寥寥无几,仅闻蝉哀鸣阵阵,西风吹过街道,掠起枯叶四零飘落,再观两侧酒肆商号,及见门庭破败染尘,店中顾客更是门可罗雀,古藤老树随风摇曳,鸦起枝断毫无生气,昔日盛世京都,人声鼎沸,及至今时,尽皆荡然无存。
见景伤情,宋公御说亦顾不得这许多,还车催行直入行人府,见得府衙陈述来由,礼言请见天子。
许久未闻诸侯前来述职,今闻宋公求见,周王姬阆即喜又忧,喜者乃是诸侯心中还念大周天子,忧者乃是天下纷争不断,其来不知是为敬王,亦或是衅王?不管何说,来者是客,还当礼下召见,周王姬阆遂命行人府好生招待,待其歇足栉沐过后,请入紫殿觐见。
闻得王诏,宋公御说不敢多有耽搁,受命简单梳洗,稍加整理仪容,继而恭请行人大夫头前带路,孤身随之入殿进见天子。
不过多时,宋公御说随行入殿,见王叩曰:“外臣谒见我王,恭祈我王万福!”
周王姬阆笑颜请道:“无需多礼,快请平身!”
宋公闻言起身,周王姬阆续言道:“许久未有诸侯访周矣,今得宋君前来,洛邑臣民之幸,寡人甚慰!”
宋公御说上步见礼,拱手敬王道:“我王谬奖矣,上为王,我为臣,得王召见,实乃臣之幸也!”
周王姬阆亦即侬情还告道:“无论如何,卿今前来,寡人委实心愉!朝后,卿当留步与寡人同宴,一者为卿接风洗尘,二者遂我谋卿解惑也!”
宋公御说躬身诚挚道:“王即有言,敢不从命?臣谨拜谢我王隆恩,亟当万死相报,然今前来,实为有事相请!”
周王姬阆悦而大笑,拂袖请道:“寡人当前,卿勿拘束,大可直言也!”
宋公御说承言道:“南疆荆楚崛起,志在缔周称王,霸取天下,时入中原劫掠,诸侯深受其害,谓其势强,众皆敢怒不敢言!如不加以扼制,任其发展成势,则我大周江山社稷危矣!敢请我王降命,诏会诸侯联军驻防南疆,以御荆楚兵犯中原,更请我王著使出访汉淮诸侯,以此凸显我王问情恤众之心,以此感化陷地诸侯,令其反楚复周,亟此方可罹解楚患也!”
周王姬阆感慨允言道:“楚乃中原大患,寡人亦深受其害,及当诸侯共谋之,卿之所请,寡人自当奉行!”
闻及此言,宋公御说躬身颂道:“我王英明!”
周王姬阆爽朗笑道:“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理当如此!”
宋公御说躬身再拜,起身即现忸怩态,轻言道:“另有一事,臣不知当讲否?”
周王姬阆当即爽朗应道:“但讲无妨!”
见王如是说,宋公御说乃敢启首谓上言道:“臣于来时路上,途经莘邑,天现异像,百姓盲目祈神而误农时,今秋恐无收成,此非兴国之征也,望我王戒之!”
周王姬阆颜转庄颜,颔首回道:“农事关乎火运,莘邑是为虢室属地,其为大周重臣,怎敢纵民如此妄为?寡人即刻差人前往查证,果所卿言,寡人定诏虢公矫正!”
宋公御说随言道:“我王明察!”
待其话毕,周王姬阆当堂遂受文书予内史姬过,著其前往莘邑查证其事。
二人商榷至此,政事业已谈罢,适时天已不早,周王姬阆随告退朝,即邀宋公御说共享晚膳,宋公御说盛情难却应邀而同往,及见二人携手而出。
竖夜,席开,君臣二人,把酒言欢,互诉衷肠,真个是:杯中斟满日月长,十里红尘十里伤。独醉人间一杯酒,只待秋风话悲凉!
如此一连席宴五日,然天下未有不散宴席,后因邦中事重,宋公御说无奈相辞,周王姬阆执手不舍,出城相送,其君臣情谊,妒煞世人也!
还说内史姬过,入莘查证祈神误农事宜,不日即还,回报王上道:“确见紫荆山现金光,百姓神往!”
周王姬阆紧言问道:“可误农时?”
内史姬过随言上报道:“稍有懈怠,经臣加以引导,现已回归如故,今秋收成无虞矣!”
周王姬阆宽慰道:“如此甚好!”
转念天现异象,周王姬阆一时兴起,继又问道:“山现金光,百年难见,内史可询是为何故也?
内史姬过诚请拱手上言道:“金光耀目,恕臣不敢近前查证,回访百姓,亦无所得,恐无能知其原委也!”
周王姬阆闻言释然,撇过此语,转而问道:“天现异象临莘,必有所兆,是福也?是祸耶?”
内史姬过对答道:“臣闻,国之将兴,明神降之,以监其德也;国之将亡,神亦降之,以观其恶也。故,有得神以兴者,亦有得神以亡者,虞、夏、商、周皆有之,其福祸难测也!”
周王姬阆遂顺言问道:“若此该当何以应之?”
内史姬过当即承言回道:“当以其物享焉,拟其现世之日,亦其物也。”
其言在理,周王姬阆遂从之,著其为使,入莘操办,以祈神佑。
内史姬过往而从事,闻虢公姬丑亦遣祝应、宗区、史嚚备器往祭,为免王颜受损,即携弃祀而还。
不日,内使姬过回洛,据实告王曰:“吾往行祭,闻虢公姬丑请命同行,臣以为,君臣有别,不可同礼行祭,故弃祀而还,万望我王恕罪!”
周王姬阆回曰:“卿无错也,此举甚为妥当!”
内史姬过进而上言道:“虢今与王争祀,是为罔上,德行尽失,必致诸侯妒恨惩伐,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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