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假命伐喋宋 巧谋御蛮戎 (第2/3页)
万大军杀到,定会避城不出,据险死守以待援军。”
闻得二将所言,颖考叔双目紧盯前方,言道:“开封城高三丈,池深九尺,若是强攻硬取,我军势必损兵折将,半数郑卒兵勇殒命城下,非上善之策也!”
说罢,颖考叔低头望向营区,继而续言道:“袭取开封,老夫已有谋划,二将听令!”
闻言,二将齐声应道:“在!”
颖考叔续言道:“着左将军原繁,领步卒一万,于今夜子时起行,辰时之前占据东门两座山丘,设伏其中,以狼烟为号,但见西门火起,汝等趁其不备就势攻取东门!”
闻罢,副将原繁拱手应道:“属下领命!”
说罢,调转马头驰下山去也。
待其走远,副将泄驾拱手请命道:“属下请命主攻西门!”
见说,颖考叔挥手回道:“西门诱敌老夫另有安排,汝领战车五千乘,于长葛城西三十里设伏,待宋兵追至,断其退路,尽歼追兵。”
闻言,泄驾拱手领命,言道:“谨遵将令!”
说罢,亦策马离去,入营点兵备战。
颖考叔单骑驻立山头,抬首远嘹开封,伐宋首战一触即发。
次日破晓,郑军大营校场,老卒辛征披甲按剑挺立将台,五百暮勇执马挺枪列阵台下,横竖成行肃穆威凛。
辛征将台训示道:“承蒙将军不弃,不以吾等年迈而委以重任。此次伐宋,奔袭开封,吾等奉命首战西门。诸君及吾,均已从军数十载,东征西讨历经百余战,吾等得以苟活至今,老天垂悻也!此去恐难全身而退,或为吾等最后一战,试问诸君可有胆否?”
闻言,五百暮勇齐声吼道:“生死不惧,誓下开封!”
见此,老卒辛征按鞘抽出配剑,锋指长天令道:“出发!”
台下暮勇纷纷翻身上马,调转马头驶出大营。
老卒辛征亦紧随其后,拉过战马飞驰追上前去。
旭日东升,辛征领军行止有序,不过一个时辰,便抵开封城下。
辛征下令稳住住阵脚摆开阵势,飞箭缚上战表投入城中,静侯敌军出城决战。
城中守将乃是宋室戍边大将苏懿,曾先后参与多次宋卫联军伐郑大战,后得宋公赏识,令其镇守开封。
突闻郑兵来犯,苏懿下令全城备战,继而登上城楼,查看敌情。
望下城去,见仅有五百老卒城前叫战,遂不以为意,下令副将宋启携精骑五百前往歼敌。
宋启应诺,下城点兵,顷刻间,两军对垒城下。
一方松散轻敌,战意全无;一方生死不顾,战意盎然,胜负已见分晓。
望见宋兵出战,郑将辛征缓缓抽出长剑,不待敌将喊话,挥剑拍马当先冲出阵去。
其身后暮勇见主将离阵,亦随之杀出,个个犹如下山猛虎,逢敌便斩所向披靡。
宋军触不及防,主将宋启领兵仓促迎敌,仅有招架之功,豪无还手之力。
历经半个时辰激烈厮杀,老卒辛征领兵全歼宋军,活捉宋将宋启。
众人将其绑缚押伏于地,辛征拔剑向前,面对向开封城门,挥剑削其首级斩于阵前。
开封守将苏懿见此,怒掌石城面色铁青,破口大骂道:“竖子匹夫,竟敢如此辱我,吾必屠尽来犯贼子!”说罢,径直下城,领兵倾城而出。
五千宋兵如潮水般涌出城门。
辛征见此,分出一半兵力迎敌,继而翻身上马,携另半数士卒压阵。
郑军暮勇个个满脸血污,面对苏懿大军扑来毫无畏惧之色。
辛征一声令下,二百暮卒皆如离弦之箭,飞马杀向宋军,五千宋军竟被二百暮卒搅得阵脚大乱。
然两军数量悬殊巨大,不到半个时辰,郑军暮勇尽数倒于宋兵枪下。
辛征见此满面肃然,按剑驻马下令燃起狼烟,继而且战且退,拽引宋军远离城池。
此时,山间伏兵原繁所部,见西门狼烟信号升起,迅疾起兵攻破东门,占守全城。
苏懿望见城中火起,方知中计,欲待回军援救,不料郑将泄架领军杀到,被其团团围死。
宋将苏懿数次帅部突围未果,知其大势已去,为当初轻敌冒进之举后悔不已。
郑军战车横冲直撞,毙敌二千余,逐步缩小包围圈。
剩余宋兵见突围无望,由是战意全无,尽皆弃刃降郑,主将苏懿不甘沦为降兵俘虏,饮恨吞剑,遗命沙场。
至此,巍巍开封古城,不到一天时间,便为颖考叔奇谋所破,易主郑室。
战后清算,开封一战歼敌三千,俘虏二千余,获取粮草辎重无数。
暮勇先锋营损失较为惨重,出征时为五百之众,得以回营者仅有数十人。
老将辛征为保残部后撤,引数十骑断后迎敌,终因寡不敌众,尽数陨命疆场。
为表其功,颖考叔命人于西门外立起一座功德碑,以此纪念战死英烈,而后上表新郑,为其邀功进爵以安其后。
郑公姬寐生世之明主,悉知表奏,无不一一应准。
由是军心振奋,主将颖考叔欲皆开封首胜之利,发兵兰考,继而南下直捣宋都商丘。
然事与愿违,大军刚刚起行,便从新郑传来紧急军情,北地狄戎趁其攻宋兵围新郑,意图攻破新郑叩启王室洛邑东大门,将其变作第二座镐京城。
闻讯,颖考叔急命大军停止前行,后军变前军,调头援救新郑。
自镐京一战,狄戎大军元气大伤,只得退居漠北,未敢再踏足中原半步。
后又与新晋诸侯秦室拉锯争战数十载,任凭郑公姬寐生机关算尽,亦未曾想到漠北狄戎此时趁机发兵再入中原。
事已至此,多思无用,如何退敌方是头等大事,郑公姬寐生连夜召见百官。
上卿祭足上言道:“贼军势大,吾主切不可与之硬碰!戎匪素来军纪松散,尽皆勇而无谋之辈,臣略施小计便可退敌!”
郑公姬寐生闻言点头赞同,继而言道:“戎匪窥视中原,已非数日之久,此患不除,孤心难安,务必借此,一战灭之!”豪言说罢,郑公姬寐生凝神屏息,转而言道:“然戎匪携数万之众来犯,其实力不容小觑,且戎兵精骑射,我军善阵战,与之对战,恐其绕过我军兵锋,偷袭后方城池,诸卿可有良策解之?”
见问,堂下百官各自商议,而后公子突上奏道:“臣以为,戎匪轻而不整,贪而无亲,胜不相让,败不相救。可使骑兵出关迎敌,接战便退,抛以财货诱敌追击。戎匪前军见获,必轻敌贸进随后追赶,而其后军无利,定会迟缓行军,由是拉出行军长龙。如此君上可于其路上,设伏兵三处,一路断其首,一路斩其腰,一路阻其尾,将其分隔开来,前后夹击,戎匪插翅难逃也!”
郑公姬寐生闻言大喜,回道:“此计甚善,谁敢出关迎战诱敌!”
话音刚落,小将祝聃抢先领命道:“属下愿往,敢请精骑五千出关,事若不成,提头来见!”
郑公姬寐生闻之甚感欣慰,当堂颁下口谕:“着公子突领将军印,统领车步大军三万择地设伏;着祝聃为先锋大将,领精骑五千迎战戎匪,诱敌深入,祭足压镇后方调度粮草。”
大计议定,君臣同心各司其事,三日内,战前事宜皆以完备。
秋八月二十,主将公子突统领统领车步大军,兵分三路开出新郑大营,一路兵发延津峡谷,一路游抵颖水两岸,一路出关隐于制邑密林,各部据险设伏待敌。
八月二十六,先锋祝聃领精骑五千,出关北上百里迎敌。
时过晌午,北戎大军五万余众行至,两军会于延津城郊。
相距一箭之地,各自摆开阵势,射住阵角。
戎将喀格尔穿过人群,来至阵前,见郑军仅数千骑,大笑喊道:“无知小儿,竟来找死!”
郑军先锋祝聃闻言亦不示弱,怒提长枪锋指匪首,喊道:“看谁命长!”说罢,领众杀将过去。
戎将喀格尔见状不以为意,冷笑数声,大手轻挥,号角声起,五万戎军犹如饿虎猎食奔将上阵。
两军对阵厮杀约过一盏茶工夫,戎军铁骑势众,即将包围郑军,先锋祝聃果下领鸣金撤军,辎重粮草扔得满地皆是。
戎将喀格尔领军随后追击,戎兵见利争相哄抢,以至阵型大乱,不到半日光景,便为祝聃所部拉出百里行军长龙。
依约后撤百里之后,先锋祝聃调转兵锋,列阵待敌,继之命人燃起狼烟,传讯伏兵公子突所部。
三处伏兵得信,犹如神兵天降,如约同时杀出。
一时间,战鼓齐鸣,声震云霄,响彻中原大地,延津峡谷雷木纷飞,颖水两岸箭雨弊日,制邑密林火龙翻滚。
戎军主将喀格尔见后军大乱,欲引兵回援,然遇郑军阻击,加之军心大乱,数翻冲锋皆未能突破郑军防线。
此时,祝聃精骑亦将杀到,万急之下,戎将喀格尔只得放弃后军,欲破祝聃精骑,绕道北上,借道晋地逃回漠北。
戎军虽被截做三段,然每处戎军兵力仍有万余之众,较之祝聃五千精骑,以三敌一仍占优势。
由是,戎将喀格尔下令,集中兵力转攻郑军祝聃一部。
一通战鼓鸣罢,戎将喀格尔策马阵前,横刀训斥道:“郑人狡诈,不敢与我沙场决战,而施以奸计,困吾于此,暮北悍勇有死战之士,绝无偷生之徒,唯今之计,战则生,退则死!”
说罢,调转马头,提刀冲向郑军。
转眼间,两军缠杀于一起,戎军犹似困兽作殊死之争,郑兵保疆卫土更不惧生死。
血红夕阳下,无数背影接连倒地,无缘相见明日朝阳。
激战约过一个时辰,戎军以数量优势,冲破祝聃战阵,得以逃回漠北。
祝聃领军随后追杀,终因人困马乏,未能追到含恨退军。
戎军后军则为公子突伏兵分割包围,且被阻断后路进退不得,无一幸免为其全歼。
此役,歼灭北戎匪军三万余,大胜之,加之颖考叔伐宋凯旋而归,诸侯闻知,无不为之震惊,邦中上下无不欢喜连天。
独余郑公姬寐生则是整日郁郁寡欢。
何以如此?因是郑公知晓,两战虽胜,皆为险胜。
一者,同时应对两场战斗,器械粮草损耗极大,稍有调配分给不当,定致军中人心不稳,遇敌必败;二者,两战之中,如有一战失利,损失不可估量,开封不破宋兵反噬,边境不保,北戎胜我入侵中原,新郑危矣!
每忆及此,郑公姬寐生犹自后怕不已,然要制霸中原,伐宋势在必。
然而郑公姬寐生深知,以郑室一邦之力伐之独臂难支,无法兼顾全局,难保后顾无忧。
为此,战后郑公姬寐生规避书房半月之久苦想对策,思来想去终无定策。
一日烦闷,郑公姬寐生踏出书房前往后园赏花散心,恰逢大夫祭足前来谏报述职。
君臣礼毕,大夫祭足持册禀奏:“今秋关中丰收,府库新增粮草八百万石,加之君上开通商路,贸易赋税较往年增收两成,约银二百万两,诸侯争战民不聊生,入郑避战流民十万余众,各郡依例收纳了,皆已妥善安置皆。”
闻之,郑公姬寐生眉头稍解,宽慰道:“此皆众卿之功,天佑新郑也!”
闻言,祭足拜谢,继而言道:“另有边关军情急报,祈请君上定夺。我军酣战北戎时,颖考叔帅东征大军回援,宋兵趁此复取开封。卫室亦随之陈兵数万于共城、延津两地,大有南下之意!”
待其说罢,郑公姬寐生接其话音言到:“宋、卫狼狈为奸,欲谋新郑久矣!此大患不除,郑室难安,孤亦为此忧心多日,终日苦思无果,祭卿可有高论?”
见问,祭足回道:“若宋、卫联兵伐郑,我先攻宋,卫兵救之,伐卫,宋兵扰之。且宋、卫沆瀣一气,历来已久,非可间也。由是,郑若以一己之力与之抗衡,确是捉襟见肘也!”
郑公姬寐生闻言,负臂轻言道:“宋、卫联军于孤观之,尽如草芥覆手可灭,孤所惧者,天下诸侯也。尽起邦中之兵以伐宋、卫,胜之不难,若有诸侯趁虚而入,郑室危矣!”
祭足闻言拜服,谦言道:“君上深谋远虑,臣等不及也。臣以为盟齐连鲁,合力谋宋,此局可解!”
郑公叹息道:“乱世当道,利益为先,安有真心助孤者?”
见说,祭足附言道:“君上所言极是,或正因如此,诸侯方可为我所用,彼既趋于利,吾奉之以利即可!”
郑公闻之一惊,赞道:“敢出此言者,天下亦仅祭子也!如卿所言,当下孤当何为?”
祭足拜谢,接其言回道:“臣意连齐制其后,盟鲁掣其肘,必破宋、卫联军。且齐居东北,鲁处东南,新郑郑中立于西,三邦互成犄角之势,南北贯通进可攻,东西相连退可守,由是,天下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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