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十一章 诱饵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第十一章 诱饵 (第2/3页)

那么白!

    难么嫩!

    像是泡好的鸡爪,又像是去了毛、焯过水的羊蹄。

    喉咙滚动。

    他猛地逮住了这只“羊蹄”。

    …………

    “我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

    一间破弃宅院,阴暗的房间里,乞丐揪扯着头发反复地问自己。

    渐渐的。

    他抱着身子,缩在角落,竟是呜咽着哭泣起来。

    他固然是乞丐,固然没有自尊可言,但却是个缺泪少血的混球。

    在自己惨淡而乏善可称的半生中,如此痛哭不过两次。

    第一次是为还赌债,抵卖了祖产,气死了父母。

    第二次还是为了赌债,发卖了不离不弃的妻子。

    而这一次。

    他哭得如此凄切,好似把腹中的饥饿,混着心肝脾肺肾,一同从眼眶里挤出去。

    只因他莫名觉得,这次将要失去的,好似比前两次都多、都重要,那是某些身而为人该有的东西。

    就这么蜷缩着,呜咽着,混混沌沌着。

    冷不丁的。

    屋外隐隐传来:

    “他娘的,这破地儿忒多的虫子!赶紧逮了那厮,回去交差。”

    “你可瞧见他确实还在?”

    “瞧得清楚,那烂赌鬼刚才还在屋里发瘟嘞。”

    烂赌鬼?!

    乞丐一个激灵。

    事发啦?

    这么快官府就找上门了!

    他顾不得掉猫尿子,利索地翻身起来,熟门熟路摸索到墙角,掀开堆叠的乱草,露出一个狗洞。

    门外脚步声渐渐逼近。

    他不敢停留,撅起屁股就钻了进去。

    可是,刚放了个脑袋,头皮上便是一紧,竟是被人揪着头发,生生给拽了出去。

    到了外头,定眼一瞧。

    一条汉子袒着花臂膀,戏谑地看着自个儿。

    娘咧!

    乞丐从脚趾抖到了心尖儿。

    “花阎罗”张通!

    ……

    “你个烂泥鬼,爷爷找你,你还敢跑?”

    张通拽着乞丐的头发,就像拎着萝卜缨子,随手抖弄着,心里暗自得意。

    可笑那李道人还想吃独食,殊不知兄弟几个的眼线时刻都盯着咧。那边衙门没行动,自个儿这边就得了消息。

    就是不晓得其他几个人,怎的也知了音信,跑来要分一杯羹。

    不过么。

    这潇水城的城狐社鼠、暗渠偏巷,有哪个比他张通更清楚?

    这不,拔了头筹不是?

    他正寻思:这功劳怎么也得值个二三十两银子。

    忽的。

    手里滑腻腻,颇不自在。

    松开手一看。

    原是那乞丐的头发里不知藏着什么虫子。

    他一把抓下去,全给捏烂在了手里。

    红的虫血、黄的脓液、黑的污垢沾染得满手都是。

    恶心得张通暴跳如雷,抬手就抽了乞丐一个陀螺翻身。

    平白挨了一巴掌。

    乞丐闷着声,不敢置气,忍着左脸上浮起的肿痛,手脚并用就要逃跑。

    可惜没爬出几步。

    “啪。”

    又是爽脆的一巴掌落在右脸上。

    张少楠冷笑着把他堵了回来。

    这下两边脸算是齐了活,肿成了个猴屁股。

    眼看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乞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使劲儿磕起了头。

    “通爷、楠爷,欠你们的钱,求求再宽限个几天,下次……下次我一定还上。”

    乞丐一边哀求着,一边抽空瞥了一眼,只见着“花阎罗”抱着臂膀,只是冷笑。

    他心里一个咯噔,慌了神。

    “通爷你大慈大悲,可千万饶我一条烂命。留着我,账还有地方要;杀了我,可就没法还钱了啊!”

    张通嗤笑一声,正想踹这没皮没脸的烂货几脚,可眼角瞥见,那李道人正和几人往这边赶来。

    咧了咧嘴。

    “放心。”

    “这次既不收债,也不要命。”

    他把乞丐一把拽起来。

    “爷爷我今天是来救你这条烂命的。”

    “啊?”

    …………

    东风夜放花千树。

    是夜。

    酒神祭如期而至。

    花树连绵,歌舞喧嚣,灯火通明,游人如织。

    非但是酒神窖前的长街,实际上连带附近的坊市,可说半个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