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这个记者太坏了…… (第2/3页)
活动很不靠谱的传闻,但这次看来其实酒店做的还不错。
一出电梯就有专门的法语跟英语双语指示牌,指向数学家宴会的餐厅。
不过乔喻觉得这种双语指示牌多少是有些多余了,应该用汉语加英语就够了。
刚朝著餐厅那里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哦,看,我打赌一块钱,前面那个年轻小伙子肯定是今天大会的明星,乔喻。」
乔喻扭头看了眼,果不其然好多熟人,刚刚从酒店另一个电梯走了出来。
说话的正是皮埃尔·德里尼,他的身后还跟著洛特·杜根、彼得·舒尔茨,以及普林斯顿另外几位教授。
总之都是他今天见过的熟人。
「德里尼教授,你好。还有,大家好。」乔喻站在那里跟几人打了声招呼。
「刚刚我们讨论了几个问题,对了,洛特还说下午的时候他忘记跟你说了,今天你讲的内容写成论文之后要你把稿子投给,对吧?洛特。」皮埃尔·德里尼扭头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小老头。
「当然,乔喻,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错。下午我还答应了要给你发五份样刊。你的这篇论文,还会给你邮寄五份。」洛特·杜根说道。
「啊?这个我应该要跟丹尼斯教授和潘教授商量一下吧?难道不应该大家的论文都发一个期刊?」乔喻好奇的问了句。
洛特·杜根上前一步,摇了摇头,说道:「为什么要听他们的意见?这是你的成果乔喻,你要有这个自信。你的想法,你的成果,你的论文,投给哪家杂志社既是你的自由更是你的权利。完全不需要理会任何其他人的想法。」
乔喻下意识的眨了眨眼,他大概明白为什么田导专门交代他不要给任何人肯定的承诺了。
这些数学大佬一个个都不讲武德。
他如果跟丹尼斯、潘敬元的论文分开发当然也可以,但整个几何朗兰兹猜想的证明过程就显得有断层了。
于是乔喻立刻说道:「杜根教授,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但没办法,我还没成年。在华夏,不到十八岁属于不完全民事行为人,我可以不跟丹尼斯教授他们商量,但必须得到我老师的同意。」
洛特·杜根摊了摊手。
好吧,虽然他不止一次去过华夏,但对华夏的熟悉程度还没到能了解法律方面是否有这样的规定。
不过话又说回来,任何国家对于未成年人都是有限制的,只能说乔喻的年龄优势太过逆天。
「哈哈,好了,洛特,我觉得你等会可以去跟田教授聊聊。我们该进去了,乔喻,一起吧。」
对于乔喻来说,数学家的宴会很有趣,也挺无聊。
但有趣的事情他都不能做,所以就只剩下无聊了。比如桥牌..
还真有数学家把两张桌子堆到一起开始了牌局。
他在旁边看了两局就懂了游戏规则,而且这些数学家还真就是玩玩,跟赌没有什么关系,彩头只是一些零钱而已。算下来手气再差,输赢大概也就不到几欧元。
真正的乐趣其实在于一场牌下来,赢家对输家的奚落跟嘲笑,以及自己人之间的相互抱怨..
这些大佬们相互之间打起嘴炮来还真挺狠的。
虽然没什么脏话,但细细思索远比单纯的国骂更脏。
宴会里也没什么养眼的美女,乔喻本以为会有电视里那些穿著高档露背装长裙的女士出现,还打算亲眼看看这种衣服在现实中出现是个什么样的。
可惜没看到。
倒是卢卡斯·艾森又带著弗兰克跟他聊了几句,弗兰克再次向他发出了邀请,然后被乔喻委婉拒绝了。
这次对话之后乔喻感觉弗兰克可能已经认出了他,从神态、语气、跟所说的话判断出来的,而且他觉得自己的预感一向很准。但乔喻发挥的很稳定。
他就是一个十六岁的无知少年而已,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有什么需要他决断的事一概推给田言真就好了。
「两位可能还不知道,我从小就没了爸爸,是妈妈跟外公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的。所以我很多东西都不太懂。我的老师,田言真教授就好像我的爸爸一样。他告诉我现在还差的很远。
所以我相信以后我们肯定是有机会的合作的,但那要等到我的老师田言真,也是我情感中的父亲,他觉得我已经有能力来做这件事的时候。」
也就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乔喻能感觉到弗兰克似乎不太自然,并有了一些猜测。
这让他感觉很有趣。
他本来还想来一句「哎,当年我爸死的可惨了...」但想到这句话太刻意,还是忍住了。
乔曦说已经不在乎这些,但乔喻其实还是有点在乎的,但他一点也不著急。
毕竟现在的他还不够强,还没有成长到能左右这个男人学术资源的时候。
所以慢慢来吧。
唯一可惜的是,弗兰克教授第二天也要离开了。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很特别的情况。
因为这里耗时较长的数学会议绝大部分重要的报告都会放在第一天。
很多人参加了自己感兴趣的报告会后跟晚宴之后就会选择提前离开,毕竟数学家也是很忙的。
乔喻还听说本来组委会的意思,原定今天开场报告那位教授关于3K曲面的内容是改到今天下午在主会场安排一场一小时报告会的。
但因为那位教授希望的组委会对外公布的理由是身体不适,所以干脆从第一天放到了最后一天。
当然这只是乔喻听到的小道消息,做不得真。
总之弗兰克教授准备明天就离开,还是让乔喻感觉有些失望的。
他本想每天都跟这位教授交流一下,看他会不会忍不住做一些傻事出来..
宴会从六点一直持续到八点吧。
打牌的那几位教授明显还意犹未尽,又约到楼下的娱乐室继续了。喝了一肚子果汁的乔喻则老老实实的跟著田言真回到了房间里。等著接下来的专访。
田言真大概是喝了些酒,兴致挺高。
「怎么样?马上要接受专访了,紧张吗?」
「不瞒您说,还真不紧张。我拿了小里巴巴金牌那次,学校就给我安排过一次专访,而且还有人拍摄,我都没紧张。」
乔喻答道。
「哈哈,对,不用紧张,他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了。本来是想做视频访问的,我拒绝了。你现在基础还不够牢,没必要太高调。那些人不会在乎你的未来,他们可以在你成功的时候把你捧得很高,也会在你失败的时候踩上两脚。」
田言真很直白的说了一句。
没办法,乔喻太小了。身为导师,他怕说的不够直白,乔喻听不懂。
现实世界不是数学,很多事情没经历过,就不会懂。
但显然乔喻属于异类,其实他很理解且相信这个道理,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懂的,田导。」
其实善于观察的乔喻积累了许多社会经验,很多时候还是反直觉的,他只是从来不跟人说而已。
比如喜欢歌功颂德跟踩人两脚的往往是同一批人;比如人落难的时候,帮过的人一般不会出手帮忙,反而是曾经那些帮过你的人更可能再次伸出援手...
无非是乔喻观察的都是身边的人跟事稍微市井了些,但其实很多时候人性都是相通的。
披上一层矜持高贵的外衣并不会让人性变得高贵很多。
「你懂就行。你这个年纪,取得任何成绩都是阶段性的。接下来你一定还要继续努力,千万不要浪费了自己的天赋。如果你真的对素数感兴趣,我觉得也许黎曼猜想这个问题真有可能由你来终结。」
田言真鼓励了句。
终结猜想这个词其实用的很好,因为猜想之所以称之为猜想,是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确定这是否是对的。虽然绝大多数数学家都认为黎曼猜想总有一天会变成黎曼定理。
但数学往往是反直觉的。
就好像概率论中有个双层床假设,即当graphs像双层床一样堆叠在一起时,可以用不同的方式进行导航。只看这个命题,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数学家都认为这是显然的事情。
可去年就有三位数学家找到了反例,证明了这个似乎明显正确的猜想是错误的。
总之在完全通过逻辑将一个猜想证明或者证否之前,没人敢说某个数学猜想一定是正确或者错误的。
田言真说的如此严谨,显然是真觉得乔喻能在这个问题上有所建树。
「额…………」乔喻有些受宠若惊了。
「今天晚上你应该也见到了克雷研究所的马蒂斯教授,不用跟他们客气。现在这个问题的全球悬赏已经加到了150万美元,按照现在的汇率差不多上千万人民币了。
这种国际自然科学悬赏的奖金国家都不收税的,所以等你回去了一定要想想办法,以后没事我多跟你聊聊天,看能不能让你又灵光一闪,把这个问题给彻底解决了。」
田言真打趣了句。
没办法,今天很多人跟乔喻探讨他是怎么想到这个解决方法的,乔喻都是用的他跟潘敬元解释的那一套——因为田导曾经说的一句话,然后突然灵光一闪就解决了。
虽然没当著田言真的面说,但宴会嘛,数学家们也到处跟人聊天,难免就会一次又一次的传进田言真的耳朵里。
只能说这小马屁拍得极为高明。
田言真虽然嘴上不会真的把功劳放自己身上,但心里无疑是极为开心的。
毕竟这种事情说的人多了,百年之后说不定真会被记录在教科书里。人们谈到几何朗兰兹猜想的时候,提到乔喻大概也会提一句他的导师说过一句「在变化中寻找不变,在复杂中寻求简洁」。
人到了一定年纪跟地位,所求的也就是一个身前身后名了。有徒若此,夫复何求?老怀大慰!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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