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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章 木十七和木怀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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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四章 木十七和木怀威 (第2/3页)

    不过他也有些郁闷,为何陆师还不让自己停手,虽然踢死一个木十七对于自己没有什么,但是他的腿已经很酸了啊。

    难道这亦是陆师对某的考验之一?修仙之人要有大毅力,我连踢个人都坚持不住,何谈登天大道?

    想到这里,木怀威虽然腿都酸了,但是踢得更起劲了。

    而作为本事另一个当事人的木十七,可就不这么想了,因为他自己浑身不能动,只能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哲,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懊悔。

    陆哲看他的那个眼神,他实在太熟悉了,那股该死的傲慢和冷漠,令他想起了年幼时碰到的士族子弟。当时那些人,便是带着如此不屑和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家,仿佛在看着一群虫豸一般,就因为没有猎获,这帮人就以人为猎,活活地用弓箭射死了自家的爷娘。

    是的,当日自己还小,躲在一棵大树之上,看到其中某个士族一边张弓搭箭,一边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爷娘的,正是这种眼神,仿佛面前不是人,而是什么污秽之物一般。

    自己最后逃了出来,带着报仇的信念,一度靠着啃树叶才没有饿死,最后辗转才来到木氏,从学徒开始,一步一个坎,这才勉强生存下来。可正是由于当年啃树叶的狠劲,自己这才掌握了木氏一州的生意,手握无数的钱财,沉醉于醇酒美人当中,过上了往日不敢想的生活。

    不过随着自己的年纪越大,报仇的愿望也逐渐地淡去了。

    让他仇恨淡化的是双方的差距。当年射死他爷娘的那个士族,此时已然成了裴氏的长老,双方的差距,比起当日的士族子弟和农家少年来说,反而更大了,大到了令人绝望的地步。

    难道士族总是要如此高高在上么?我等平民,总是要被其视为虫豸么。酒醉之时,他也会偶尔想起当年的惨状,这些他越来越淡忘了的回忆,他悲哀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越来越不愿回忆起这些事情了,反而有些自满于主家给自己的一切。

    要知道,自己商行背后的主人,也是一名大士族。

    如果常人遇到木十七的情况,要么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处心积虑地想着复仇,要么就是屈服于现实,再也不提报仇的事情,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而木十七选择了后者,而且还要更甚,类似后世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一般,按理说应该十分仇视士族木十七,长大之后的他,现在作为一个在庞大的士族社会运转体系中,仰着头接取这个运转过程中,所滴下的点点油汁的寄生虫。现在的他,不仅对于士族不再仇恨,反而觉得自己家人当时运气不好,怪不得那些士族,甚至对于自己能借助士族的力量,过上之前难以想象的生活这一点,对于自己的主人就愈发忠心,同时也愈发地,报复性地欺压以前跟他一样的人,以为这样就能摆脱自己过去的印记。

    中国历史上只有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和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鲁迅。

    先生关于中国封建王朝的总结可为是一针见血,在古代,只有士这个阶级才活得像个人,而农工商,在士族眼中,不过是待宰的家畜而已。士人们所推崇的小康社会,三代之治,不过是为了他们的合法统治和剥削找的借口罢了,当有个疑似穿越者的王莽,真的恢复士人们狂热推崇“井田制”之后,那些利益被触犯的士族们是怎么对他的,是长达千年的口诛笔伐,在古代,说人有操莽之志,便是极为恶毒用心了。

    哪怕是最宣扬爱民,仁政的孔子,对于剩下的三个阶级也是不屑一顾的,在孔子那个时代,什么才是“民”,那就是居住在繁华的都城里,丰衣足食,可以直面国君的,才是“国民”,才是被儒家愿意照顾的一群人。

    剩下的在城外的野地里求食的猎人,渔夫与农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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