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关于定明同志的思想改造工作(二) (第3/3页)
“恭喜贤弟,恭喜定明大师,严法师,今日大师来此,何不与说些佛法,好让弘毅领教大师妙法。”看着场面突然变得煽情起来,世家出身的杨弘毅,赶紧在旁边打着圆场,让旁边尴尬的陆哲恨不得抱着他亲两口。果然是好“盘友”,够意思。
“哲也想聆听大师妙法,还请大师不吝赐教。”陆哲赶紧对着严法师行了个大礼,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也好,今日听到小友禅宗妙法,尤其是刚刚心动之说,老僧心有所感,想起禅宗一桩公案来,老僧试讲之,与小友互相印证。”老和尚盘腿而坐,缓缓开口道。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听到老和尚不讲净土宗的佛法,反而说起禅宗的公案,陆哲顿时明白老和尚的意思。
这态势,就是要辩难了吧,看来严法师对于自己收了定明还有有些芥蒂,虽然他说了不在意,但是外人看来,就是他净土宗不如禅宗的意思,而陆哲这个岁数,须眉皆白的严法师不好用净土宗的佛法来辩难,而用禅宗之法,这意思就是我虽然是净土宗的人,但是我就要用禅宗的佛法来跟你辩难,在你最擅长的方面跟你辩难,这就像是辅助跟中单中路solo,输了不丢人,赢了666。
另外,公案这个字眼,一般来说就是某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吧,陆哲心中暗叫凶险,既然是公案,一般都悬而未决,用这个来辩难,不管输赢,其身不正的禅宗,首先在名义上比净土宗更加不堪,这也是定明和杨弘毅看看,禅宗本身就不干净,不是我净土宗不如禅宗,是你定明没有悟性,领悟不了我净土宗大法,只得去本身就不干净的禅宗了。
教派之争,真的凶险呀,果真是刀刀见血,寸步不让,陆哲不由得感叹道,我一个赤松子的门徒,怎么跟你净土宗的大和尚辩难了,这不符合辩难的基本法啊。
事实上,关于教派之争,比世俗的争斗更加凶险和冗长,往往都是几百年起算的。因为这是话语权之争,且不说臭名昭著的天主教和新教之争,宗教裁判所的恶名,简直连中世纪的毛子们闻风丧胆,就是在佛教八宗之间,有人拜文殊,有人拜药师,有人拜普贤,还有个拜弥勒的,有个下属机构叫做白莲教.........
每一宗都想证明都想证明自己所拜的佛才是最牛的,教派之间,谩骂,造谣,暗杀都是轻的,为了传教,很多宗教就竭力获取政治权利,通过给钱给物造势,更不要说白莲教这种造反专业户了,都是企图通过这些行为让自家的宗派成为国教。
宗教斗争本来就不干净,再加上政治,就更加肮脏了。想想欧洲的那些红衣主教们吧,国王登基都要问过他们。
这股风气。一直蔓延到后世。不得不说,儒家很牛逼,一切不接受儒家思想改造的宗教都无法推行,后世的佛教已经差不多佛皮儒骨,跟印度的原版已经完全是两样了。但是更牛逼和英明的,是我们的宗教政策,让上帝的归上帝,彻底杜绝了宗教干涉世俗。不得不说,比起其他制度,社会主义就是具有一定的先进性的。
“大师请讲,哲洗耳恭听。”陆哲打定主意,决定如果严法师说出一些他不懂的,就用后世的毒鸡汤反怼,反正禅宗讲究一切出于心,自己怎么说都行,实在不行,就再来个青年问禅师。
严法师行了个礼,缓缓开口道:“相传弘忍为付衣法,命弟子们各作一偈以呈,神秀上座作偈云:‘’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弘忍认为未见本性,未付衣法。此桩乃汝禅宗一公案,不知小友作何解?”
我擦,陆哲心中暗叫侥幸,如果是其他的,自己可能就GG了,是这一段的话,那么对不起,我就要得罪一下你了。
于是陆哲也施了个礼,缓缓开口道,“神秀大师求法之心甚切,毕生想要弘扬禅宗,已经成其心中所障,正合佛家八苦之求不得之苦,依哲看,此偈可略作修改,可略略得些许弘忍大师之本意也。”
“哦?不知小友如何修改此偈?”严法师倒是很惊奇,禅宗作为一个新兴的宗派,因为其学说,已经吸引了不少信徒,号称北禅宗之祖的神秀并未得到弘忍的衣钵传承,让新兴的北禅宗从根上,有不少让人诟病之处,佛门里很多人认为神秀并未得到弘忍真传,更有激进的认为他已近魔道。之前严法师问他是否学自于神秀,就有投石问路的意思,幸好陆哲说并未学自于神秀,不然老和尚就可以说你师傅都没有得到禅宗五祖的衣钵,你学自于他,怕不是歪嘴和尚把经念歪了。
“哲以为,此偈应改为——”陆哲拖长了声音,心中再次对还未出生的慧能大师说了声对不起,这才缓缓开口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此语一出,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