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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章50白发三千痴,奈何伊人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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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若只如初见 章50白发三千痴,奈何伊人逝 (第3/3页)

手,却将柳平宽的大腿抓出血来。饶是如此,尽管肉疼腿颤,可柳平宽也不敢吭气,只能咬牙硬撑。

    他虽能算了,但凌夜为人,却比他还要狭隘。遂见他目中血丝一杂,非但突然用尽全力地咬了柳平宽一口,瞬间让对方抱腿哀嚎,还在借着推力退站起来之后狠狠地蹬向对方的燥根:“我助你断子绝孙!”

    噔!

    这一脚实在太突然也太沉重,却是一脚便将柳平宽蹬倒在地上,让柳平宽瞬间瞪着眼珠子憋住了惨叫。

    “嗤!”凌夜只留下一声嗤弃,便擦着眼泪跑向外面,更不会去管柳平宽如何。

    “呃……”柳平宽愣愣一声,随后便痛感突生,集中上涌,却是当场面红耳赤,遂龇牙咧嘴着侧躺下去:“啊—”

    一时间,他哀嚎尽止,去摸被人咬破的大腿也不是,去捂遭受重击的裆部也不行,

    至多侧躺那里干抽抽。

    “唪鞥!”凌夜擦着眼泪从凌云志和段志感的身旁跑过,但无论是站在那里的凌云志还是趴跪在那里的段志感都闭着眼睛,又怎会看他?

    呼!

    凌夜一头冲出门口,却因为踏歪一步而险些崴倒,那身体便自行减速,把他送到道上便停下了。

    “唪!”来到这无人之人,他便忍不住抽噎,遂右膝一瘫,直接趴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他哭声不大,但凌云志和段志感都能听到。遂见凌云志慢慢将眼睛闭紧,却好似只有一瞬,便将眼睛睁开。

    一眼望去花容失,泪如星光也流逝。

    望着那里,望着那人……凌云志一时无望,随后便决然转身,走向外界。就连眼睛,也都被阴影遮盖。

    他去的决然,既未回头,也未停步,但却在从段志感身旁路过时……留下一句虽似呢喃,却深入人心的话语:“别再让我,看见你。”

    箜!

    前方偌大的宅门突然炸碎,但这弥漫天地的齑粉却只能随着大风追随着他,吹袭向前,也无法阻挡他走出门口。

    呼……

    沙弥随风,乱了众人的衣发。

    赵玉凤哪里见过那些,当场眼睛一翻,倒头就睡。

    柳平宽也被震住,只见他瞳仁在颤,还从额角上留下一滴冷汗。

    呼——!

    风之呼啸,是因为此地空气被那边气流卷走,它很大,但不重。是将美人长发全部吹向那边,既有风沙迷了她的眼,也风将神呼唤。

    那时,她在深慢眨眼之后,便逐渐苏醒了心神。

    “夜儿……”轻唤已无音,她目中光采渐盛的望着那里,凌夜的身影也在她的目中愈发清晰。

    凌云志一路未停,当他走到凌夜的近前并随之伸出左手时,凌夜瘫软的右手便慢慢抬了上去。

    然,凌云志却没有去牵他的手,而是直接从那里走了过去。

    “夜儿……”柳月恍然清醒,但不等她反应过来,凌夜已经爬起来追向了前面的凌云志。

    “夜儿……”她在呢喃出声时已经泪落两行,可凌夜已经牵住凌云志的右手渐行渐远,唯见他一直擦着眼泪,也跟他一样没有停步,更未回头。

    “夜儿——!”那如同浮萍飘远中的身影令柳月禁不住悲痛大喊,此前身体代偿,而今精神反赠,便见她哭喊着爬起来追了出去:“夜儿——!”

    呼……

    再一次的擦身而过,已然掀不起段志感的任何。他依旧趴跪在那里,可能连心念也没有跟随伊人过去。

    “夜儿……”柳月惶惶跑出宅门,又惶恐跑下门外的空地:“夜儿……”

    “夜儿……”她怅然皆失,向哪里去望?又哪里去找?

    人已经走了。

    “夜儿……”柳月如遭重击般晃退了两步,随后便痛心疾首地呼喊了出来:“夜儿——!”

    浩浩空旷,何人靠近?

    隔道喧嚣,已是另一处热闹。

    “夜……儿……”柳月绝望得哭倒在地,可任由如何心唤、悲痛再深又趴泣几何……唤不回来了。

    ……

    通往镇外的巷道有很多,而凌云志和凌夜走在柳宅后面的那一条。

    那里,可以去往镇落的北外。

    左街繁闹常喧嚣,酒客欢然行者少。

    院中三者依如是,门外凄惨无人知。

    执子之手不回眸,人影阑珊映白头。

    一往无前千山绿,身后浮沉便作雨。

    碧天红霞连秋野,三阑之中三世界。

    凌云志。

    有太多的谜,有太多的惑。

    他的执着令人不解。他的抉择令人困惑。

    他曾经留在江湖上的阴影,是腥风血雨。

    他曾经俯瞰火海亡魂的眸,是冷酷无情。

    但如今留在这里的……

    可能……比以往更多。

    ……

    ……

    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因为任何生灵的停滞不前而选择等待,也不会因为任何事物的变迁而改变原则。

    万生万物,都沉溺于这条看不见的长河之中,没有任何生命能够从中跳脱。

    可能,他们曾经做出的努力能够引来时间的青睐,但终究只是那河提上的一捧黄沙。现便现了,时间到了,便溺了。

    江湖,朝堂,天下……

    行者自行,去者自去。

    商者自商,客者自客。

    乱者自乱,戮者自戮。

    一切的一切都照常发展着,譬如那日在通往邵县的原野上……

    譬如这辆一往无前的马车……

    譬如在这驾位上淡漠笃马的石崇瑞……

    譬如在这车厢角落内垂首沉默的段志感……

    譬如,那轮半倒半靠在他对面车窗前,空然望外的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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