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晋王途(求月票,求支持) (第3/3页)
李定国的反问,让丁玉杰先是一愣,意识自己没有说清楚的他,急忙说道。
“晋王莫怪,是下官失误,其实广东离开此并不算远!”
随后丁玉洁用手指沾上茶水,在桌上划出了一个简单的地图,这地图正是定南的地图,他之所以记得这副地图,是当初淮王绘予他的,所以大抵上记得定南在地图上的位置,他一边画一边说道。
“晋王请看,这里是老挝,若是晋王去了老挝,再往东走的话,不出数百里便会进入安南,此地是我大明属地安南都统使司,虽说安南人蛇鼠两端不可信任,但若是大军借道的话,其必定不敢阻拦,况且其境内正陷入郑阮纷争之中,其双方必定不敢召惹大军丝毫,以免大军成为对方助力……”
正因为现在的安南正处于郑阮两家的内战之中,所以大军借道的话,他们自然不敢阻拦,不过丁玉杰并不打算建议李定国走这条道。原本淮王的建议是借道安南,但是现在他却有更好的选择。
“不过,虽是如此,但还是没有走占城国安全,此次远航迎驾途中,途经占城时,占城王已经请求归顺,并且将占城土地册及户籍献于大明,所以占城已经为我大明属地,晋王可以直接入占城……”
占城已经请求归顺大明,这是此次远航最大的收获之一,之所以有这一收获到也简单,是因为阮福濒则把目标放在了南方的占城,从而扩充自身实力,相比于安南,占城的国力弱小,完全不是阮氏的对手,而占城王原本只是苦苦维持局面,但因为两者的实力差距,占城国早晚还是会被阮氏吞并。恰在这个时候,大明的远航舰队抵达了占城,大明舰队的出现自然让原本面对岌岌可危的局势,而无力抗衡的占城王不禁长松了一口气,大明舰队的抵达让他看到了自保的机会。
借兵自保!
对于习惯了和大明打交道的占城王来说,他几乎是立即做出了一个决定,将占城土地册及户籍献于大明,作为大明的属地,借此避免占城为阮氏吞并。占城王之所以做出这一选择,倒也简单,众所周知,大明对于土司属地,几乎是不闻不问,就像安南当年也是入镇南关向明朝官员纳地请降,明朝将其降为安南都统使司后,虽然改其十三道为十三宣抚司,可是其官员任命,仍然是安南人自行其事,可以说,大明对于安南的统治,不过只是名义上的。
正因为有了安南的例子,占城王才心甘情愿的想要成为大明的属地,从而保住自身对占城国的统治,对于占城王来说,无论是国王也好,都统使也罢,不过只是一个称号而已,最重要的是要防止占城为阮氏吞并,如果占城国让阮氏吞并了,别说是他对占城国的统治,甚至就连性命都很难保住,毕竟阮氏想要吞并占城,是为了扩充实力,击败北方的郑氏。所以占城王才会果断的献出土地册及户籍,归顺大明成为大明的官员。
对于占城王的归顺,丁玉杰当然没有拒绝,而在接纳了占城的土地册及户籍之后,他甚至还特意亲自拜见了的阮福濒,告诉其占城已经为大明属地,然后调停两家的冲突,甚至还特意留了一个中队的士兵与占城,并且委派了官员,从而确保对占城宣慰司的管理。在这种情况下,丁玉杰自然建议李定国去占城,然后经占城走水路返回广东。毕竟,这条路线更安全不说,西营弟兄抵达占城之后,还能在那里得到补充,得到休整。
“……再走水路返回广东,到时候,舰队可以配合晋王攻取广州,到时候,晋王可以广东为根基,如此一来,江南之地就可尽归我大明!”
丁玉洁的话让李定国整个人都陷入沉默之中,他坐在那里并没有立即给与回答,表面上看是没有丝毫波澜的他。内心深处早已经掀起了一阵阵惊涛,以至于一时间根本无法平静。
去广东!
如果丁玉洁没有说出这番话来的话。李定国怎么也不会在现在冒出这样的念头。对于他来说,至少在此之前,他说想到的只是在这远离国内的地方,休养生息,训练军队,然后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进行北伐。
但是现在丁玉洁的建议。却让李定国整个人一时间无法安定下来,相比于缅甸或者老挝这些偏远的异域他乡。广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那里有足够的人丁,财税,足以支撑它在将来进行北伐。
而更为重要的是,那里是大明的土地,回到了那里,就等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
对于西营那些离家已久的老兵来说,他们渴望着重新回到大明,回到阔别已久的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活在异国他乡,
他乡。
无论是定南也好,老挝也罢,总归还是他乡。
尽管内心因为丁玉洁的这个建议极为心动,但是李定国仍然无法做出选择。至少无法立即做出选择。行军打仗这么些年,他自然很清楚这件事背后的风险。
这个风险实在太大了!
姑且不说进攻广州的风险。即便是到时候有淮王派出的水师相助,即便是到时候打下了广州。把广州的清军赶了出去。
但是到时候肯定还需要面对清军的反扑,而且到那个时候,一旦兵败的话,他又往哪里退?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风险,这一路翻山越岭,到时候,在路上又会有多少风险。又会有多少弟兄埋骨深山老林之中。
想着此次南下的路上所遭遇的重重艰难险阻,李定国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风险实在太多了!
但是,回报同样也是丰富的,如果能够重新夺回广东的话,那么大军就可以在广东得到休整,就可以很快恢复元气,只是,这风险委实太大啊!
李定国又沉思了片刻,然后他直视着丁玉洁,沉声问道。
“丁同知,只是不知道此事是不是淮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