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张梁未死、黄巾不灭 (第2/3页)
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叔你是故意要输掉这仗!”
“……”张梁闻言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眼神中竟闪过一丝慑人的凶芒。“这可是乱军心的话……”
面对着张梁那近乎威胁的目光,张煌丝毫不怵,冷笑一声淡淡说道,“事实上,我是昨日到的。”
“呃?”张梁脸上表情一僵。因为很明显张煌是在暗示他,他白昼间防守城墙时魂不守舍的样,早已落入了他张煌的眼睛。
“你可真是……”苦笑一声,张梁附加给张煌的压迫力顿时消散地无影无踪,整个人再无丝毫气势。很显然,在张煌摆出足够的证据后,他不得不默认了暗中放水的举措。
望着一脸颓意的张梁许久,张煌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叔?”
张梁默然不语。一连饮了数杯闷酒,直到张煌忍不住再次询问,他这才叹息着说道,“打一场必输的仗。叫人如何提得起劲来?”
张煌闻言眉头一皱,他万万也没想到张梁竟然也是这个想法。
“叔,仗还未打完,怎么能说必输呢?”
“不,必输!”张梁抬头望着张煌,用一种后者难以理解的冷漠语气。狰狞地说道,“天要我死,不得不死;天要我亡,不得不亡!”
那一瞬间,张煌只感觉自己寒毛直竖,这不单是因为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张梁露出这等狰狞的表情,更是因为张梁口中所说的话。
“命数!懂么?”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张煌的眼睛,张梁咬牙切齿地说道,“注定我黄巾要败亡,无论我做什么,都万难挽回……不斗争亡,斗争也是亡,既然如此,我还费那个力做什么?!”
“……”张煌目瞪口呆。
他终于意识到,这位人公将军张梁,或许也早已洞察黄巾军必定败亡的定数,就像早已载入青史的历史一样,难以。
这样的人不是没有,比如说第五宫元,未卜先知天下无人出其右,再比如张珔,若不是因为张煌,唐周天剑恢恢与地剑输耳根本不可能捉地住他。似这类人,皆是或多或少可以揣透天意洞察天机的异士。
莫非这位人公将军张梁竟然也能看透几分天机宿命?
似乎是为了验证张煌的猜测,张梁似自言自语般说着。
“你之前并不情愿撤到广宗来,是因为广宗不单是我冀州黄巾的败亡之地,更是我张梁命丧之所,对么?”
“……”张煌的眼中闪过阵阵震撼,难以置信地望着神色淡然的张梁。
“看来我说对了。”张梁自嘲般笑了笑,自斟一杯淡淡说道,“……我对你寄以一丝期望,只因你乃异数,此事我观天象所知。当时我想,或许,你能叫我等摆脱注定的命数也说不定……但是如今看来,命数之所以是命数,就是因为它万难更改。”
“……”张煌惊地说不出话来,只因为在张梁第五宫元这等近乎妖邪的人物面前,哪怕是“并非这个世界”的他,也剩不下多少优势。
简直就是妖邪一般的存在!
“你走吧!”
许久的沉默过后,张梁再一次催促道。
望着一脸心灰意冷的张梁,张煌可以肯定,若是他此时离开,就算张梁明明拥有着杀死董卓及皇甫嵩的实力,他也不会再做反抗,多半就如历史所记载的那样,“战死广宗”。
若是没有见识过张梁的本事,张煌绝不会对这句产生怀疑。但问题是,在他眼前的张梁,论实力那可绝对可以列入天下前甲的强者,强者中的强者。
孙坚厉害不厉害?在他面前张煌只有逃命的份。然而在张煌眼中恐怖如斯的孙坚。竟然打不赢重伤在身的剑儒地剑输耳。
而看似天下无敌的地剑输耳,他胸前那道吓人的剑伤是怎么来的?那是他狂妄挑战天剑恢恢时被其所伤。
可以压制地剑输耳的天剑恢恢,厉害不厉害?!
然而事实就是,哪怕是天剑恢恢,也奈何不了这位人公将军张梁!
二人。打了一个平手。
可想而知,张梁究竟拥有着何等强大的实力,似这样的强者,怎么会轻易就“战死广宗”?
唯一的解释就是,张梁认为黄巾必定覆灭,心灰意冷,不做反抗遂被皇甫嵩所杀。
这个放水,放地彻底了,简直比董卓还要彻底。
然历史当中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辛秘,只不过眼下这个秘密。也过于震撼人心了……]
张煌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不过事实上,他就是隐隐担心这一点,因此才悄悄潜入广宗,想知道张梁究竟是怎么回事才会战死广宗。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
“叔已经决定要这样?须知,若叔战死,广宗城内城外十余万黄巾弟兄,恐怕就难以逃过这一劫……”
张煌的话说得张梁心中一痛,毕竟平时张梁最是爱护手底下的士卒弟兄,如今要十万人跟他殉葬。他心中也实不忍心。
可问题在于张梁心中清楚,天,目前的这个“天”,苍天。是绝对不会容许他们这群反天逆贼活在世上的,曾经张梁天真地觉得作为异数作为劫的张煌或许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可当大劫真正到来时,张梁这才发现那只是他美好的幻想。
“早死晚死,不都得死么?天要亡我,如之奈何?”
从希望坠入绝望。就算是张梁,也难免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毕竟张煌面对的只是第五宫元,只是天道的代言人,而他所要面对的,则是整个苍天,整个天道。
天要我死不得不死;天要我亡,不得不亡!
黄巾起事数万姓云从又如何?
还不是莫名其妙的就败了?
一个如有神助的皇甫嵩横扫黄河南北,无坚不摧无人能敌,谁晓得他背后是否有天道为他站脚助威?
每每想到这里,张梁心中便再难有斗志。
然而,他真正觉得累的,其实并非只有这一桩事……
“叔……”
“我累了。”张梁平静地说道,平静地仿佛在述说与他不相干的事,“从此这世上的事,与我再不相干。”
“弟兄们怎么办?”张煌冷不丁问道。
张梁诧异地抬头望向张煌,却见后者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沉声问道,“叔死得轻松,可黄巾军的弟兄们怎么办?平道的弟兄们又怎么办?”
“……”
“我张煌虽半途加入,但也清楚究竟有多少弟兄们视叔如父如兄,事到如今叔却要抛下他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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