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节 谁不服我打谁 (第2/3页)
势的县的县志中都要给“客”字旁加“犬”来称呼客家人,就如同汉人曾经给其他民族起的犬儒、鬼方之类的名字一样。
因为语言风俗的不同,广府人一直坚持客家人不是汉种,是蛮夷民族。但是客家人却更坚定的坚持自己的汉家身份,找出多种证据予以反驳。比如他们的语言跟当地人不同,他们就说他们的话是中原正音,他们的语言读古诗更押韵,反倒是广府人语言粗鲁,坚持自己是根在河洛,情系中原,是地地道道的中原汉人,甚至血脉上比北方人还要纯。
对于这种文化之争,朱敬伦知道纯粹是闲扯淡,谁纯不纯鬼知道,肯定都是汉人无疑,从相貌上根本分不出来,服饰上稍有诧异,但是都重视教育,都兴办学堂,读的都是中国古典,这些才是最重要的标志,至于口音轻重,丧葬习俗不同,都是旁枝末节。
后世客家人遍及四海,开放之后,海外客家人返乡投资,一时间客家人的声音大起来,族群自信心也膨胀起来,敢把自己是最纯粹的汉人的大旗打起来,新中国开国元勋中多有客家人,也大大提高了内地客家人的地位,这才没人再歧视客家人。
但是这个时代,客家人确实是一个备受歧视的族群,但朱敬伦坚持他们肯定是汉人。
至于跟广府人相互之间的冲突,根源上并不在什么文化,而在于经济,在于生存空间,大家同在一块贫瘠的土地上生存,你儿子多吃一口,我儿子可能饿死的时候,难免有冲突,这种冲突是全方位的,主要以土地和学额为焦点。
在土地上,本不该有什么矛盾,一个在平地上居住了上千人,一个则善于开辟荒山,应该是两不相干的,事实上,客家人搬到鹤山等地两百多年,一直都跟土人没有太大的冲突,即便有观念上的诧异,也不可能爆发成内战规模的械斗啊,为什么会在这时期爆发。
唯一的原因就是人地矛盾,经过两百年的繁衍生息,广府人和客家人人口都膨胀起来,因此原有的土地不够耕种了,广府人来得早,因此占了平地,客家人把山里能开的地开完了,迫不得已就租种土人的地,甚至有的客家人开的山地,山都是本地人的。
中国人几千年来重农抑商,经济主要就是集中在土地上,因此把土地经济玩出了花来,一块田地都分成田骨和田皮,田骨就是所有权,以官府颁发的盖红章的地契为依据,称为红契,田皮则是民间私下的租种协议,没有盖印,成为白契。所有权和使用权就此分开了,形成了中国独有的永租制度。
因此很多时候,土人持有红契,客家人持有白契,可是土人自家的田地自家子弟都不够种了怎么办,总有人想要借助官府的势力,从自家土地上赶走租佃的客家人;或者眼馋客家人开出的荒山,认为荒山是自己的,觉得当初签订的契约以荒山的租金租出去不划算,要求更改契约,或者赶走客家人。
这就是争地的最大原因,另外还有土地相邻,几百年过去后,地界模糊,双方争执的。
还有争水的,干旱时节,河流上游的村子总想霸占水权,不过这种现象是普遍的,不是土客独有的。
另一个主要矛盾是争学额,所谓学额就是考取功名的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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