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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黑时,两路人马分别从两个方向走来,汇集到营地,点火做饭,商量第二天的工作。随着日子的一天天推移,两个人的感情也在一天天成熟,再也不需要彼此表白什么了,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把一天的相思表达出来。偶尔地,张笑天也会采一朵山花,趁人不注意,悄悄递张双羊手里。捧着山花,张双羊发出会心的一笑,她没想到,自己真能在特二团收获一份爱情。相比甜美的爱情,白日里受的苦遇到的险阻又算什么?
另一个营里,情况稍稍有点不一样。江涛没按团部的要求集中宿营,他和杜丽丽带一个组,田玉珍和孙奇带一个组,分两个方向朝峰岭测去。夜间宿营,江涛命令各宿各的,说一切为了争取时间,必须要在团部规定的时间内拿下二号区,然后向阴阳谷进发。田玉珍跟他争了会儿,不顶用,只好放弃集中宿营的主张。不过她跟孙奇说:“夜里睡觉,你我必须轮流值班,这一次说啥也不能出事儿。”孙奇领会她的意思,有了乌鸡崖血的教训,战士们在宿营地的选择和夜间值勤上格外谨慎。尽管如此,田玉珍还是放不下心,这天深夜,她从帐篷中钻出,冲四下值勤的士兵扫了一眼,然后静静地盯住雪山,盯住乌拉牙峰,心里一遍遍发问:“刘威,我们能不能平安走出科古琴?一定要走出去啊,决不能再让谁留在这里,你答应过我的,一定要帮团长,把特二团安全地带出去,胜利地带出去!”
离科古琴很远的地方,疆外通向疆域的官道上,一辆马车飞一般掠过田野。车夫双手勒马不停地吆喝,马蹄践起的尘埃,让平静的田野陡添了一份紧张。
车内52岁的江默涵表情肃穆,心事凝重。几天前他接到老汪带去的信儿,要他火速进疆,有要事相告。当下,江默涵心猛地一沉,不好,音儿出事了!他扔下手头成立互助会的事,坐上马车就走。从旺水到疆域,平时马车怕是要跑半月,这不十天不到,他就能望见茫茫戈壁了。
穿过戈壁,穿过密密的胡杨林,在沙枣花浓郁的芳香里,江默涵终于来到兵团司令部。看见老汪,他扑上去就问:“到底出了啥事儿,音儿,音儿她不会有事吧?”
“啥音儿,你个老贼,我说的是另一档子事。”
“另一档子事?”江默涵有点摸不着头脑。
“呵呵,”老汪笑笑,多少年不见,这老贼还是这副性子,原以为一个星期后他才能到,没想这么快就给赶来了。“走,进屋说。”
进了屋,还没来得及落座,老汪便笑说:“风流鬼,这次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谢你,谢你个啥?你是大首长,我拿啥谢?”
“谢我的事多着哩,一两句说不清。这么着吧,跟你说要紧的,那个,那个谁,我给你找到了。”
“哪个?”
“还有哪个?你个老贼,当年干下的啥事儿,忘了?”
江默涵的脸哗地一绿,当下乱了方寸。半天,不敢相信地问:“你是说……”
“我就知道你把她给忘了,告诉你,我可没忘,这些年,我四下里打听,四下里找寻,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啊。”
“你是说雨欣?”江默涵快撑不住了,心被老汪一点点提起来,眼看要提到嗓子眼上了,“你快说啊——”
“说,说,当然要说,不说我请你来做甚?来,喝水,先喝口水,甭急,急不得啊。”
“老汪,你就甭折腾我了,说啊!”
老汪的述说里,一段尘封的岁月被打开,一个雾一样的谜被缓缓揭开……
那是民国十四年,县城一中的青年教师汪明荃爱上了富家女子谢雨欣,一个雨天,汪明荃撑着伞,来到谢家大院后面的小山下,跟心上人偷偷约会,不料,小山旁边的拱桥下,忽然跳出三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就拿绳子捆走了汪明荃。等富家女谢雨欣赶来时,心上人早已没了影子,烟雨濛濛,院后的小山笼罩在一片未知中。第二天,旺水商会副会长江默涵得知消息,有人以通匪罪将青年教师汪明荃告到了国民**。当时旺水的地下革命斗争刚刚开始,一批青年才俊不满国民党的专横与无能,暗中结盟探寻救国救民之道,并积极寻求跟共产组织的联系。国民**对此恨得咬牙切齿,四下密布暗哨,发誓要将旺水的地下组织一网打尽,绝不让革命的火种在旺水点燃。富豪谢大坤也是个对革命怀有刻骨仇恨的人,他对那些暗中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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