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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全吞掉,你个黑了心的,吞走一个姑娘算什么英雄?!”
这声音有点像狼嗥。大漠一下静下来,极静。
只有驼铃不倦的声音。
谁的心都沉甸甸的,没有人知道,接下去还会发生什么。
又是两天后,驼队终于到达红海子。望见营地的一刻,于海心里腾起一股浪,这是出征者常有的心情,每每跟战友会合,总会有别样的东西生出来。罗正雄老早就等在沙梁子上,看见于海,兴奋地扑过去,两个人紧抱在一起,用身体传达着内心想要说的话。
红海子腾起一片欢跃。
“我把万月丢了。”于海说,声音里有股深深的自责。罗正雄嘿嘿一笑,捣了于海一拳。于海感觉有点怪,不解地瞪住罗正雄。罗正雄指着远处的方向说:“你看。”
这一看,于海惊了。铺满果果刺的沙岭上,万月背对他们而立,她的身姿曼妙,颀长,宛若一枝风中摇曳的野玫瑰,盛开在果果刺中。夏日的果果刺,尽情地喷出一岭的黄花,染得沙梁子要醉。风一吹,沙岭摇晃起来。
“她怎么……”于海惊得说不出话。
“她比你们早到了一天。”罗正雄说着话,牵过驼,引于海往营地走。他脸上并没太多惊诧,好像万月的失踪并不是件值得惊诧的事,倒是于海,脑子里怔然着,这真是太意外了,万月她?他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往回望,那依风而立的影子,似乎勾起他什么心事,可他又的确不是一个有心事的人。夏日的沙漠里,因了万月的出现,再次激起一片欢悦。于海心里,却无端地多出些什么。
宿营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两支队伍会合后,罗正雄对地窝子重新做了一番分配,由于万月坚决不睡地窝子,只好在炊事班边上为她搭了座简易帐篷,没想杜丽丽也想挤进去,让罗正雄狠剋了一通。杜丽丽撅个小嘴,暗骂罗正雄偏心,凭啥要给新来的女兵搞特殊?炊事班另一侧,是向导铁木尔大叔和女儿阿哈尔古丽的帐篷,向导们是从来不睡地窝子的,走到哪,都有他们自带的帐篷。罗正雄原想在父女俩边上为新来的向导驼五爷搭个小帐篷,没想驼五爷跟铁木尔大叔刚打了个照面,就再也不往那边去了。这两个一生都在沙漠中行走的人,好像有什么成见。罗正雄问了几句,驼五爷不说,他牵着自个的驼,走到离营地二百步处,取下驼上的大行囊,有点孤独地在沙岭下搭起帐篷来。
这个时候,一直很活跃的阿哈尔古丽却突然沉默下来,好像驼五爷的到来惊扰了她。罗正雄尽管什么也没说,但还是牢牢记下了驼五爷第一眼看见阿哈尔古丽时那十分惊诧的眼神。
铁木尔大叔倒显得很大度,从帐篷里拿了一个馕,朝沙岭走去,不过很快,他的步子又迈了回来,驼五爷不喜欢吃他的馕。
罗正雄静静观察着这一切,心里,止不住打了几个问号。
队伍一会合,特二团就算正式成立,罗正雄用一天时间,给队伍做战前动员。他还是改不了多年养成的习惯,总是把战前动员看得很重。虽是和平年代,可这次出征,就意味着作战,是人跟自然、人跟沙漠的战斗。能否打赢这场战争,考验的,不只是全团战士的技战术,更重要的,是毅力和信心。是的,信心。罗正雄说:“战争年代,我们出生入死,尖刀一样时刻准备着插入敌人心脏。现在是建设年代,我们铁肩担使命。我们是一群怪兽,一群野狼,穿漠海,越戈壁,过沼泽……我们无所畏惧,目的,就是把红旗插在天山上!”
出乎意料,这几天看似散漫的这支队伍,忽然间变得紧张、严肃,包括已经挨了好几次批的杜丽丽,这阵儿也神情肃然,睁着两只明突突的眼,朝罗正雄望。
罗正雄讲完,杜丽丽带头鼓掌,掌声间,罗正雄扫了一眼万月,她的双手并没鼓在一起,而是习惯性地十指交叉搁在膝上。目光,正穿过红海子,凝望着远处。
按师部下达的计划,特二团第一项任务,就是测绘红海子地形图。
队伍分成三组,第一组由于海带领,负责测绘红海子地形图。第二组由副团长刘威和张笑天带领,测绘曾经流往红海子的古河道。这是迄今为止兵团发现的最大的一条古河道,相传二百多年前,这条叫做呼尔玛的古河还清波荡漾,水流淙淙,它的一头系着天山,一头扎进浩瀚的大漠。测绘古河道,对兵团下一步大规模开垦农田作用十分重大,因此罗正雄要求,务必在一月时间,将古河道的几个分支全都测出来。第三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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