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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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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3页)

撞进他怀里,接着,他拉开她的宽袖,露出臂肘的血鹰。

    他凑前去闻。

    「傅临春你……」

    他面色疑惑依旧不减,慢慢地放手。

    她立即收回手臂,瞪着他。

    「妳受风寒了?」

    「……有一点吧。」

    傅临春漫不经心地点头。「是我误会了,我以为妳真中血鹰了,血鹰入体,一开始,那红色的血鹰痣会有淡淡的奇香,一年后服下解药后就会消失。」

    她愣了愣,大笑出声:

    「你是真的误会了!血鹰这么可怕,还没有彻底的解药出来,我要中了,以后一年一次的解药,光是想都受不了。傅临春,既然结为亲兄妹,你就不必担心,我会以血鹰入体的方式,来期盼你的回报。」她笑得很真心。「我现在过得很好,我有一个家,这个家,没有我爹娘,但有兰青、有大妞,还有其他人,以前是我不知珍惜,现在啊,我很珍惜,这全拜你之赐。如果不是这次事态严重,我是不会回云家庄的。真希望血鹰能在今年除夕解决,你我各有家要回啊。」

    傅临春沉默一会儿,柔声道;

    「除夕之前,我让妳回家。」

    她咧嘴一笑。「那就拜托啦!」

    正要离开之际,傅临春忽道:「这样一说,我还没有谢过妳。」

    她回头。「什么?」

    「如果不是妳,云家庄就是青门第二了。」

    她闻言,笑出声。

    「还好啦,虽然我也很骄傲,不过金老板名下的人,分工合作得很好,功劳全在他们身上,我只负责摆不平的事。要不,现在也不会有空来凑凑热闹了。」

    「烟熏的布料制袍,也是妳想的?」他依旧柔声。

    她眨眨眼,慢慢上前,五指在他眼前晃动,见他完全没有动静,她挠挠脸,套上披风,缩肩忍着冷意,嘴里道:「是我想的啊!」

    她夸张地看看天空是不是真下红雨了。傅临春真在问她的事?是太闲了还是发疯了?

    「我袍袖里的暗袋也是妳吩咐的?」

    她眼珠子又贼里贼气地转了起来,否认:

    「不是。」

    他没有答话,八成又陷进高僧冥思境界,只是他目光放在她这方向,让她很不自在。算了,她自行离去吧,才走几步,又听得他在背后道:

    「李今朝,妳药盒里还有解春药的药丸吗?」

    她满面吃惊,转首道;

    「不会吧,她这么快下手,我跟她说还要一阵子啊,赵英芙真想榨干你最后一滴……不留任何……呃,如果你对外力协助感到有损男子气概,我马上把解药找给你。」

    「妳回去找吧。」

    「什么?」

    「我吃的那碗白饭里,下了足以让大象发情的春药。」傅临春慢条斯理道。

    她下巴掉了下来,连忙抚上鼓鼓的肚子。

    难怪他吃得这么少!那碗饭里的最后一粒米还正在她的胃里满足地跳着舞!

    她拔腿就跑。

    外头雷雨正猛烈着,不定时的夏雷在今天午后提早爆发了,青门处在半山腰,雷雨交加比平地还要惊心动魄。

    脚步声自雷雨中断断续续不安稳的奔来。傅临春早在等她,一听这脚步声,立即开门,听见她大叫着:

    「别打我别打我!」

    她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她一身湿漉漉的,还没搞清楚状况,就从他身侧钻进屋里。他低头看看自己略湿的衣衫,再望进惊人的雷雨之中。

    谁要打她?

    他瞇眼,五感大展,确定没有人追着她,这才关上门,回头一看,看她全身抖抖抖。

    「出了什么事?」他问道。她全身湿透,连长发也湿答答地黏在脸上,青门再穷也会有把破伞才对。

    她眼珠子明显地滚来滚去,这次却不是不安分,而是像贼儿在观察四周。他看着她到窗前,非常小心地关上窗子,不露一点细缝。

    「谁在追妳?」他疑声问道。

    「没,没有啊……」她全身还在发抖,偶尔雷声大作时,猛地跳起,最后她索性掀开床底下,看看有没有空隙可以躲藏。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会有这样的恐惧。他不动声色,道:

    「我本想趁这样的雷雨,出去一趟寻东西去。」

    「咦?」她蹲到床角,像只小白兔一样瑟瑟发抖,嘴上却笑道;「你眼睛看不见,怎么出去?」

    「我目力已恢复七成。」他淡淡答道。

    她慢慢对上他清泉般的眼瞳,而后大笑:「这真是太好了!」她立即起身,走向他。「公孙显说得果然没错,你功力很快就恢复了,现在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对,你快去吧,这么大的雨,不会有人过来的,要不是我定时来看你病情,中途遇上这大雨,我也是不会来的。」

    她笑得过分爽朗,站姿僵硬过了头。

    傅临春慢悠悠地坐回床上,瞟她一眼。

    「妳全身都湿了,如果妳不介意,柜上有换洗的衣物,妳就暂时委屈点吧。」

    一听换衣,她就是一抖,想起除夕那天也是换新衣……她勉强打起精神,搬了张凳子就坐在他面前。

    「我不冷,一会儿就干了,这种雨,很快来很快走,没事的。」她看见茶几上还有些瓜子,为了分散心神,她抓了一把放在掌心,一颗颗专心地嗑着,手指却微微发着抖。

    每一颗瓜子壳都被咬得稀巴烂,她根本不是一个爱嗑瓜子的人。傅临春自她掌心取过完整的瓜子,细心地开出瓜子肉,分给她吃。

    她一愣,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做。

    「妳怕打雷?」他温声诱导。

    「……」

    「这也没有什么好害臊的。姑娘怕打雷,不是件羞耻的事。」

    她哈哈笑道:「你说得对。我打小啊,怕雷怕得要命!每次都是我爹抱着我避雷呢。这个雷……很容易打中人的,对吧?」

    「是么?」

    她急促地又笑。「说起来啊,我们当亲兄妹是正确的,瞧,当了亲兄妹,说些体己话,也不会让彼此误会,那个……」又是一声大雷响起,她马上回头看着门窗,很怕雷公破门而入。她终于熬不住,牙齿打颤:「哥哥,我知道你是不怎么喜欢我的,我现在,也、也绝对,没有在喜欢你,所以,你、你暂时充当一下,我、我爹吧……卖我一个人情,胳、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傅临春见她面色惨白,呼吸断续,分明是要活活吓昏的征兆。他暗暗吃惊,但面色不改,笑道:「好啊!」

    她神智已经混乱,扑上床抱住他的纤腰,把脸埋进他怀里,颤声道:

    「爹……兰青……兰青,我没做坏事!我没做坏事,对不对……」

    他托住她的腰身,让她完全躲上床来。

    好冷的身子啊!他指腹神色不露分别轻碰她颊面、颈间,甚至手臂,全是冰冷冷的。淋了一场雨,再怎么发寒也不是这样的冷度。他撩起她的衣袖,再一次确认臂肘的血鹰是画的。

    「兰青,你为什么不答我?我不要被劈,再给我点日子,再一点就好……」

    她是找爹还是找兰青?傅临春微地拢眉,但还是放柔声音道:

    「妳当然没做坏事。」怀里的人儿听见这话松了口气,但一听到雷声还是起来。

    「兰青,你就照以往,点我睡,雷一打,我就头痛,头好痛好痛……这一定是老天罚我的,雷公走了再让我起来吧,大妞、大妞呢?让她离我远点,我要被雷劈了,她、她好替我送、送终……」

    傅临春面露惊愕,问道:「头痛?哪儿痛?」修长的手指轻移到她耳后的某个处。「这儿么?」

    「好痛好痛……拜托,兰青,别整我了……」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蓦地软倒在他怀里。

    傅临春要让她睡在床上,但她缩成僵硬的虾球,要强行扯动是可以,但他过于震惊,最后还是任着她抱着他的腰身。

    雷声又轰轰大作,她在梦里不甚安稳,极白的面色依旧有些恐惧。

    头痛?照说不该有的,为何又复发?他寻思片刻,暗暗运气,体内真气渐渐回笼,他迟疑一下,不敢运气暖和她的身子。她身子异常冰冷,若是受风寒也就算了,要是其它原因,他这一运气,说不得有反效果。

    他轻轻碰着她苍白的脸颊。这次还是自她十五岁后第一次靠他这么近啊……他的指腹替她拂去颈间的雨珠,俯头接近她的颊面,而后顿住。

    他没亲上她的脸颊,只是拂过她的发丝,摸过她左耳上的伤疤。现在她的耳环还是毛绒绒的胖球,却没有镶着珍珠,显然是新买过的。

    以前那镶着珍珠的耳环,就这样……默默地消失在她的世界跟记忆里了吧。

    她梦到一路上,被大雷追着。

    追到最后,终于被雷打中,吓得她直挺挺地坐起来。

    她用力深呼吸,再吸再吸,把心肺充得胖胖的,确认自己还在续中,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看见自己枕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正要脱口「兰青」,谢谢他每次在大雷时陪她,但她察觉有点不对劲。

    她缓缓抬眼,细长的眼睛就此暴裂。

    傅临春衣衫有些发皱,半躺在床边睡着,简直春光逼人!

    娘咧,她是不是认错人了?她跟傅临春共睡一床?她挠挠脸,低头看看自己同样发皱但完整的衣物,哀叹一声,小心爬到床尾下床去。

    果然不举,不举啊……不,他不是不举。不喜欢的人,他是不会理会的,看看除夕夜他是怎么对她的吧?兰青说过打雷时她的疯样,她很可能是巴着傅临春不放,他才被迫共睡一床。

    鞋子还有点湿,她正要踢掉鞋子,忽地一顿,慢慢对上床上那道目光。

    她微微往左移,那目光就跟着左移;她微微往右移,那目光就跟着往右。她神色自若地把赤足重穿进湿鞋里,嘻皮笑脸道;

    「哎啊,哥哥看见我疯婆子的样儿,可千万别乱传,要不将来我可嫁不出去了。」

    「也不像疯婆子,倒挺像只小白兔。」他笑,翻身坐起,掩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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