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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许来生,惜情亦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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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许来生,惜情亦忘情 (第3/3页)

人窒息的牢笼,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杜若锦她说话的功夫,给她换上一盏热茶,递给她,则喜公主握着茶盏,缓缓说道:“当我第一次跟着樊将军去战场之时,见到那个白衣盔甲万人难敌的气势,我便被深深折服了,我告诉自己,如果要跟他一起,自己势必要强大到令人无法忽视,我要让大燕朝的姓臣服我的脚下,才能与他匹配……”

    杜若锦听着则喜公主的话,心里却渐渐生出凄凉的感觉来,这个倔强而执着的女孩,实需要人来怜爱,可是高纸渲并不合适……

    “于是,我现八哥有篡位之嫌的时候,便与樊将军一起调查此事,待朝堂上八哥逼迫父皇退位之时,便一剑将其斩落级,那一刻,我的心里没有慌,我知道自己赢得了一切,父皇的宠爱,大燕朝姓的爱戴,还有将来战场相见之时那个人的注视……”则喜公主的眼神明亮,越来越多的期翼涌了出来。

    杜若锦轻轻握住她的手,慢慢说道:“你该知道,有时期翼一个人,不等于你就喜欢那个人,如果有一天,你能正确看待自己的爱情了,你便会明白我的话,现我只想告诉你,不要那么快就肯定自己的感情,这份没有萌芽甚至没有开始过的感情,否则你受到的挫折会令你蒙受一生的阴影……”

    则喜公主甩开杜若锦的手,倏地起身,说道:“你确信,你不是因为你与他之间的瓜葛,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杜若锦认真而坚定,说道:“我确信,这一切与他无关……”

    则喜公主却仍然不肯接受杜若锦的话,抬头傲然说道:“我是大燕朝的公主,我的事容不得别人来议论,你既然请我来府上做客,就好你主人的本份就好了。这高家不比皇城,不过就是普通富庶人家,我肯答应来也是你们的造化……”

    就这时,门被人猛的推开,残歌走了进来,冷着脸说道:“那么,你也不要忘了,你心目的英雄,眼的独一无二的男人,也是高家的人,他是高家的三少爷……”

    则喜公主面色微变,有些不自然得躲开残歌炙热的眼神,说道:“那又如何?只要他成了我大燕朝的驸马,一切便与高家无关了。”

    杜若锦看着执拗而倔强的则喜公主,那娇嫩的面庞上染着微微的红晕,似是含春少女一般,杜若锦苦笑说道:“你觉得他会为了大燕朝的驸马,而放弃高家吗?他将高家看得比谁都重,否则当年……”

    杜若锦说到这里,又止住话头,叹道:“罢了,罢了,情缘难觅,情缘也难断,我这样说给你听,你终究是不会甘心的。”

    杜若锦说罢,便走出了房门,她看来,则喜公主的刁蛮或许还是要残歌来扭转她,即便那方式是争执和对恃……

    杜若锦想起儿子高惜情还砚语堂看书,便想着要去看一眼,这时便见莺歌斜刺里从外面闯了进来,见到杜若锦便慌慌张张得说道:“老太爷快不行了……”

    杜若锦大惊,问道:“老爷和夫人都过去了吗?派人知会二少爷了吗?”

    “老爷和夫人已经过去了,连同二小姐也跟着过去了,二少奶奶,你也赶紧过去看一看……”

    杜若锦径直去了老太爷的房间,远远便看见丫鬟们进进出出得,待进去看,高步青正为老太爷针灸,而高老太爷喘息不匀,手脚颤抖,似是有话要说,却说不清,大夫人和二夫人一旁也跟着紧张,见到杜若锦进来后,一把将她扯过来,急道:“沉香,你快想想办法,救救老太爷……”

    杜若锦说道:“我是猜想,老太爷是十年未见高纸渲,这才不肯……”

    高纸渲不能回来,老太爷想见他势必只能去边关。可是高步青担心老太爷身子受不得颠簸,于是不允,高美景上前说道:“爹,如果让爷爷选择,他肯定选择去边关见三哥……”

    杜若锦陷入沉思之,一旁久久没有说话,抬头之时,见高步青众人齐齐望着自己,似是等自己的意见,杜若锦谨慎说道:“现我给不了答复,我要去跟残歌还有墨言一起商量,个理由我就不说了,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高步青无奈得颔,没有追问,大夫人和二夫人看似已经失去了主意,不停得看看高步青,再看看杜若锦。

    杜若锦回到墨言堂时,现残歌独自房里喝酒,屋子里不见则喜公主的人影,杜若锦问道:“则喜公主呢?”

    残歌头也没抬得说道:“她走了……”

    杜若锦残歌的对面坐下,许久之后,才看见残歌抬起头,双眼通红,几欲落泪一般,低哑着嗓子说道:“我喜欢她,我真的喜欢她……”

    “我知道。”

    残歌握着酒壶,仰头畅饮了一口,说道:“我初次见她时,就喜欢上了她,她驿站遇火,我肯进火海去救她,只要她一句话,我肯为她死……”

    杜若锦长叹一声,说道:“她虽贵为公主,却也不过就是一飘零之浮萍,而你自小也曾流浪过,自然能从她身上看到你的影子,你们都很执着,也很倔强,只不过你现看清了自己的感情,而她却仍然辨不清自己的感情,等她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她没理由不喜欢你……”

    杜若锦这般劝着残歌,心里却暗叹,或许则喜公主不是不喜欢残歌,只不过残歌身上看到相同的性格后,才不服输得拒绝承认这一切,她是个要强的人,不是吗?

    许久,残歌才缓过心情,见杜若锦一脸的沉静与思虑,追问起她的心事来。

    杜若锦说道:“老太爷病重,临终想要见纸渲一面,美景的意思是要将老太爷送往边关……”

    残歌怔忪间,也有些茫然,说道:“不如将此事禀报皇上,想必皇上不会不准的。”

    “此事恐怕不妥。”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原来竟是高墨言从外边回来了。

    杜若锦看见高墨言一喜,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物件,便给他斟了一杯茶,说道:“如何不行,你且说来听听,咱们还是要趁早拿个主意,爹娘那边还等着我去回话呢。”

    高墨言喝了一口茶,说道:“如果让天下人知道老太爷病重,而高纸渲还妄自留边关不肯回乡探亲,那么天下人会怎样看待三弟?会说三弟不顾孝义,贪恋权位……”

    残歌问道:“那么,你是说要瞒住老太爷病重的消息?”

    高墨言没有回答,杜若锦却先自点了头,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即便做到不走露任何一丝风声有多少困难,我们也只好姑且一试了。”

    所以,杜若锦向闻步青回过话后,闻步青便命人将话传了出去,说高老太爷当时只是一时昏迷,如今几针下去,已经无碍了。

    高家上下也松了口气,相互劝慰着,说人老了年纪大了,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病痛,于是高老太爷的病情渐渐也被人淡忘。而闻步青却高老太爷的房日夜守候着,生怕出个万一。

    此时,朝廷已经将与大燕朝议和的事情提上日程,残歌与则喜公主、樊将军等人几次被召入宫商议,樊将军似是胸有成竹,对于皇上提出的几项条议逐一否决,一时之间,谈判陷入了僵局。

    就这般过了几日,突然高良辰回到高家,并且墨言堂里屏退了所有随从,拿出一封书信递给杜若锦,神神秘秘得说道:“你看,你看这封信……”

    原来,昨夜有人夜访袁府,递给高良辰一封书信,来人低声说这封书信牵涉一个重大隐秘,请求高良辰转交给高家二少奶奶。高良辰接过书信来,有些茫然得点了点头,便见那个人鬼魅一般消失了。

    杜若锦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寥寥数语:“我本是锦州卧龙人,奈何君命难违,故错之错之。如今兔死狗烹,恐累及家人,大漠边关才是容身处。”

    那熟悉的笔迹赫然便是出自高砚语之手,杜若锦倒吸一口凉气,紧忙燃起打火石将这封书信烧掉,才如放重石一般长舒一口气,低低说道:“他果然还,他果然还……”

    高良辰追问下去,杜若锦犹疑了许久,才慢慢将则喜公主提起的那段实情说出,并且从容镇定地分析了后续的展。

    当日,高砚语要被斩杀之日,高家人并未得见,未见其尸。或许就是那时,皇上移花接木,将高砚语派去大燕朝潜伏了下来。十年过去,也许是高砚语并未有成就,不能取得大燕朝皇帝的信任,也就不能获得有价值的情报,于是皇上怕事情败露,就要将高砚语灭口。

    高砚语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情非得已之下才送信回锦州城,至于为什么要将书信送给高良辰,而非直接送回高家,也不外乎是怕人多眼杂走漏风声而已。

    杜若锦拉过高良辰的手,认真说道:“你记得,此事与你无关,跟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了。高家如今是是非之地,你已经嫁到袁家,还是能躲就躲,不要再掺和进来。”

    高良辰含泪应下,去看过老太爷后,便杜若锦的催促下离开了。

    当夜,杜若锦见残歌心神不宁,再三询问下,残歌才低低说道:“我心里很不安,总觉得她要出什么事,我想去锦亲王府看看她。”

    是夜,杜若锦见残歌迟迟不归,越有些担忧,待到午夜时分,才见残歌抱着已经昏迷的则熙公主回来。

    “她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了樊明兆的毒,我已经给她服过解药,过了这夜就该醒过来了。”残歌说道。

    杜若锦吩咐莺歌照看好则喜公主,将残歌拉至一旁,急道:“那樊明兆知道是你将则喜公主带离?”

    “这是自然,是我将刀架他脖子上逼他交出解药的,他岂会不知?”

    杜若锦跌坐倚榻上,说道:“看来,高家远走边关势必行,我连夜知会他们收拾行装,明早便离开。”杜若锦说罢,见残歌欲言又止,于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是如何想的,别愧疚,你喜欢则喜公主,救下她是应该的,况且,那樊明兆不安好心,企图害死则喜公主嫁祸于元熙朝,好逼迫皇上谈判的事情让步。我们又岂能让他得逞?只不过,皇上再难容下高家,与其满门抄斩累了纸渲,不如远走边关争个庇身之所。”

    残歌顿了顿,却是一脸的迟疑,说道:“可是,只怕她醒过来不肯跟我走……”

    “她那么聪慧的人,怎么会看不清事实?真若糊涂至此,那么不如放手来得痛快。”杜若锦劝慰道。

    说罢,杜若锦便出了墨言堂,知会各院的人收拾行装,又亲去老太爷房与高步青说个清楚,高步青再三叹息却不敢耽搁,将高老太爷一路需用的药准备齐全。

    一夜,高家无眠。

    待凌晨时分,杜若锦牵着高惜情的手,看着一众人等进出忙碌。高美景帮着高步青将高老太爷安顿下,又去各处查点,有不愿意跟从出院门的仆从,一律放遣散金。

    高墨言过来说道:“大家都准备齐全了,就差残歌和则喜公主。”杜若锦让高墨言将高惜情带上马车,自己又折返墨言堂。

    “叫本公主跟你走算是怎么回事?那樊明兆猪油蒙了心,等本公主回朝后,定要父王要了他的性命。”则喜公主仍旧与残歌别扭着,侧转过身不肯理会他。

    残歌半是恼恨半是羞愤,说道:“你心里也明白,那樊明兆如若不是你父王授命,就算是有十个胆也不敢加害于你,你何苦又要自欺欺人?大燕朝,你是回不去了,而锦州城也不是你久待之地。跟我走,即便你一转身就去找三哥……”

    则喜公主身形微颤,听见残歌话语凄凉,于是凄凄哭泣起来,残歌上前揉了揉她的头,从腰身抽出那缕秀,递还给她,低声说道:“还给你,现,你还肯将你手的玉笛送给我吗?就当,就当留给我一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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