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三十五章:水云轻,丹青颂太平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章 进书架
    第三十五章:水云轻,丹青颂太平 (第3/3页)

杜若锦的反常,低声问她,杜若锦抬头有些惊恐得说道:“墨言,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生……”

    高墨言握住杜若锦的手,试图让她安心一些,问道:“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可是心里总是很不安……”杜若锦低声说着。

    “吉时已到……”

    礼监司的人大声喊道,锦亲王和水凝烟两人当即还未转身,锦亲王身旁不远处有一个白衣蒙面男子,手持利剑便向锦亲王刺了过去,饶是锦亲王反应快,将水凝烟推向另一侧之时,自己的臂膀已经被划伤了一道血口。

    众人大骇,纷纷站起身来惊呼不已,高墨言搂着杜若锦的腰肢跃身离开打斗之处,杜若锦紧紧握住高墨言的手,只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处,紧张之下,握住高墨言的手越用了力。

    高墨言脸色黯沉,手按腰,便要拔出腰软剑来,杜若锦上前拉着他的臂膀,紧张问道:“你要做什么?”

    高墨言眼神带着几分惆怅与无奈,说道:“我明白你的担忧,你怕我救了他,朝廷定不会放过我,你也怕我出手救锦亲王,那么势必会害了他,对吗?”

    杜若锦大声喘息着,答不出话来,高墨言所说不假,高墨言这一出手,到底牵涉多少事情进去,谁也预料不清,甚至整个高家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杜若锦和高墨言都知道,如果不出手救他,他势必会死王府涌来如潮水般的侍卫手下,他,便是高纸渲……

    白衣惊鸿,游龙剑动,端的是摄人心魄,杜若锦的心口一紧,将手指放嘴边咬了一口才回过神来,就高墨言提剑便要冲过去的时候,现另一个娇俏的身影已经疾奔过去了,正是欣月,虽然面上蒙了轻纱,可是依旧看得出来便是她……

    杜若锦当即明白,自己出书房时看到的身影正是欣月,她是为救高纸渲而来,难道欣月当日所说,高纸渲要去做一件事危及性命之事,便是刺杀锦亲王?

    那么高纸渲究竟是何身份?

    他与锦亲王并无怨仇,为什么会锦亲王的大婚之日前来行刺?如果说他是奉了命,又是奉得谁的命?

    欣月明显高出锦亲王一筹,当即用剑指到锦亲王的面门,说道:“我不会伤你,只要你肯放我们走……”

    锦亲王淡定如初,冷笑说道:“你们既然有胆子本王大婚之日前来行刺,便不是泛泛之辈,如此一来,也该知道,本王这锦亲王府从来便不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不过,本王今日大婚,愿意网开一面,你们两人之,本王只肯放一个人……”

    高纸渲站原处,眼神望杜若锦这边瞥了一眼,只不过是一眼罢了,却似带着千万深意,杜若锦当即明白,高纸渲是带着必死之心来到这里,此刻,他希望能够离开的人,是欣月。

    而欣月的目光却一直落高纸渲的身上,伤痛而决离,说道:“你快些走,记着,以后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万不可如此下去……”

    “你本就不该来,你走,该留下的人是我……”高纸渲站原处,手长剑一挥将前面宴席桌面劈成两半。

    欣月手的长剑依旧指着锦亲王的面门,嘴里却狠说道:“你到底走不走?如果你不走,我便立刻死你的面前,你是知道我的脾气,从来不说假话……”

    高纸渲有所触动,回头看去,欣月满眼热泪,望着高纸渲强自微笑着,说道:“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便死了也值,可是如果你死了,那么我定不会独活……”

    欣月的话似是倾诉,也似是誓言,虽然说得悲壮凄凉,却没有一丝的犹豫,高纸渲眉目紧蹙,闭目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受不起这样的情,因为你该知道,我的心早已给了别人,我还不了你点滴。”

    欣月微怔,随即苦笑道:“我便喜欢你这样,从来不肯说假话,即便我肯为了你去死,你也不会说一句好听的话来哄我。”

    锦亲王府的侍卫齐齐将正厅围住,如果欣月不是已经挟持住了锦亲王,只怕两个人插翅也难飞,靠近正厅的一批侍卫弩箭手,只要两人妄动,当即便是被万箭穿身的下场。

    欣月有些沉不住气,手握住的剑顶住锦亲王的脖颈间,喝道:“叫他们让开一条路,放他走,如果你敢玩什么猫腻,只怕我手的剑饶不过你……”

    锦亲王面色淡定,似是看不出丝毫惊慌来,说道:“本王说过,会放你们两个的一个人走,你既然决意牺牲自己的性命,本王便下令放他走。”

    杜若锦再也忍不住,便想上前为两人求情,哪怕是自己的绵薄之力,心里也无憾,她不想叫深爱高纸渲的欣月死,不想的便是叫高纸渲死……

    “王爷,肯否听我说几句话……”

    杜若锦的话脱口而出,高墨言未来得及拦阻,只见杜若锦脚步轻移,刚要继续说下去,便整个人僵了原处,身子倒下去之时便倒了高墨言的臂弯里。

    杜若锦心里急得要命,却不出一言来,动弹不得,用哀求的眼神求助于高墨言,只是高墨言却一直回避她的眼神,抱着她将她安置身旁的椅子上,另一只手却一直按腰间的软剑上。

    高纸渲往杜若锦这边看过来,扫了一眼便作罢,眼神的无奈与纠葛,将杜若锦彻底给击碎了,杜若锦心道,好你个高纸渲,你明知道我今日会来锦亲王府赴宴贺喜,你却单单选这一日赴死刺杀,如果你血溅亡消我的面前,是不是要我这一辈子都要记住这刻骨的一幕?

    “你快些走呀……”

    高纸渲站原处没有动,用低哑的声音说道:“你明知我是带了必死的决心而来,何不成全我?”

    欣月急道:“你不肯走?好,如果你还不走,我立即你的面前自……”

    欣月的话说得决然而坚定,高纸渲微怔,欣月的再三“逼迫”下,终是无奈,说道:“我说过,你的情我还不了,你何苦要这样傻?为我,不值得……”

    欣月声音清冷,眼里却似滚烫的热火一般,说道:“那么你肯为她做任何事,她便是值得的人吗?不要再说了,你走,我再说一遍,你不走,我立即死你的面前……”

    或许是欣月的话太过于凌厉,杜若锦眼的泪水奔涌而出,此刻,除了泪水再也找不到任何办法来宣泄内心的情绪。

    高纸渲终是走了,临走时对欣月说道:“我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却欠了你的,今生早已允诺给她,来生我定不会负你。”

    望着高纸渲的背影,欣月低低说道:“听君一句话,死而无憾……”

    杜若锦却分明看见她眼角的泪珠滑落,直到再也望不见高纸渲的身影,确信高纸渲是出了王府,欣月才将手的剑掷于地上,对锦亲王说道:“他已经走了,我说过不会杀你,要杀要罚随你处置……”

    锦亲王喝道:“来人,将她绑了押入地牢。”

    当即有侍卫拿了绳要将欣月缚起,欣月随手一挥,那侍卫便摔落地,欣月说道:“入牢是我心甘情愿的,不需要缚我,我如果想走,又岂是这区区绳拦得住的?”

    张贵上前说道:“既如此,姑娘这边请……”

    欣月随张贵出前厅,路过杜若锦身前时,咬牙说道:“一直以来,我有多么嫉妒你,你知道吗?”说完便离去了。

    正厅内,有好长时间都陷入了混乱之,下人们忙着收拾散乱的桌椅,重布宴席,王府的宾客没有敢半途立场的,众人笑着仍旧向锦亲王贺喜,只不过脸上都是惊吓之后的勉强之意,战战兢兢得,叫人看了厌烦。

    高墨言为杜若锦解了穴,杜若锦仍旧心绪不宁,坐座位上,耳朵里只听见杂乱的声音,却听不清任何人的话语,直到高墨言牵着她的手,从王府离去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一路,杜若锦都沉默不语,低垂着头想着心事,高墨言跟她的身后,直到走了半路,才扯过她的臂膀来回身问她:“你想什么?你埋怨我吗?埋怨我为什么拦着你冲出去救那两个人?”

    杜若锦怔怔得没有答话,眼前只看见高墨言俊朗的面孔,他到底说了什么话却听不清楚,杜若锦冲着他甜甜一笑,说道:“墨言,锦亲王府上的菜可真好吃呀……”

    明明她未曾动筷,高墨言长叹一口气,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语气悲怆而无奈,说道“你明明知道,你说话之时,点你穴道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你何苦还要这样折磨我?”

    杜若锦却将这句话听了个清,心道,我何尝不知是高纸渲掷了石粒点了自己的穴道?就是因为这样,我心里才加难受,他为了不让我牵扯进来,才点了我的穴位,可是高纸渲,你竟然就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我面前死去吗?

    残忍两个字用你的身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故意那么做的,对吗?既然生不能一起,便用死来让我记得你的存?你说我自私,你又何尝不自私?

    杜若锦和高墨言先后进了墨言堂,杜若锦斜卧床榻上,接过高墨言递过来的热茶,微微一笑,继而默然。

    可是杜若锦的勉强之意却刺痛了高墨言,他上前来捏住杜若锦的下巴,狠狠地吻住她,直到她窒息快要喘不过气来,才松开她,手劲之大,让杜若锦摔落床榻上,轻抚着下巴有些吃痛。

    杜若锦不敢抬头望向高墨言,她知道高墨言的眼睛此刻藏着怒气和无法排解的怨恨,那是一种付出而未所得的怨恨,杜若锦怪不得他……

    高墨言站床榻边,很明显他是想等杜若锦说些什么,哪怕是只字片语,她当初所求的是一片安心,此刻高墨言又何尝不是希望得到一点安心?

    可是杜若锦仍旧没有抬起头,也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来,即便她想要说,也抵不住心里的苍白之意。

    高墨言愤然离去……

    杜若锦屈膝,伸手环抱住膝盖,将头埋膝盖上,泪珠滚落,高墨言,不要怪我,我只是心里太难过……

    也不知过了许久,有人敲门,杜若锦匆忙拭了泪坐了起来,原来是张妈,只听她说道:“二少奶奶,绿意不了,墨言堂始终不能没人伺候,大夫人叫奴婢给您送过来一个人……”

    张妈招呼着门外的丫鬟进来,杜若锦随着张妈的手往门外看去,只见一个眉目隽秀的女子怯怯得走了进来,十五岁的年纪,看起来清爽可人,低下头时不觉的如何,可是当这个丫鬟抬头看向杜若锦之时,眼睛里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叫杜若锦分外心惊。

    杜若锦把玩着桌上的茶盏,那丫鬟立即上前给杜若锦斟了茶,杜若锦问道:“叫什么名字?因何来高家当差的?”

    那丫鬟福了福身,声音清脆,说道:“奴婢叫金线,因为今年家里遭了荒,爹娘都不了,兄嫂又逼着奴婢嫁人,奴婢才从家里偷着跑出来了……”

    杜若锦轻轻“哦”了一声,有意无意得瞥了金线的手一眼,说道:“原来是为了讨生存才来高家,二少奶奶我今儿个善心,我便给你一千两银子,你拿了银子也不需要做事就离开高家。”

    那金线明显一怔,随即低垂下头,说道:“金线不敢白受二少奶奶大恩,金线愿意二少奶奶身边服侍着……”

    杜若锦冷笑一声,不轻不重得说道:“也罢,你就留墨言堂,你不来迟早也会有人来……”

    张妈脸上一僵,随即讪笑了一声,领着金线去墨言堂安置下便回去了。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章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