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黯凝眸,黄昏深闭门 (第3/3页)
易,可是我们的行动别人却是瞧得清清楚楚。”
杜若锦一惊,心里有些不是个味,但是她却不能表露,只能轻笑说道:“或许是锦亲王担心我们的安全,否则何必要这样大费周章?”说罢,吩咐绿意、残歌先下去歇着,随即将门掩上了。
可是没一会,有人敲门,杜若锦只以为是道:“我头上这根簪子换成镶金点翠飞羽的,会不会好看些。”
就听见一个晴朗的声音回道:“镶金点翠的簪子倒是不错,可是如果换成玉簪也合宜……”
杜若锦大惊失色,猛然回身,现站自己跟前的竟是锦亲王,只见他头上一抹紫玉,身穿紫袍,恰是自己竹屋见到时的装扮,此刻,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杜若锦的神色多了几分缱绻,杜若锦不自觉得退步,出声问道:“王爷,怎么会是你?”
锦亲王闲闲坐椅子上,手里还握着那把玉扇,说道:“你今天才搬过来,我不放心,所以就过来瞧瞧。”
杜若锦说道:“今天张总管来安顿下我们几个,就足矣了,还劳王爷亲来,我又怎么过意的去?再者说,此去回城也需要耽搁些时辰,何苦呢?”
锦亲王笑着说道:“晚了也没有关系,今晚本王就宿这里,等明早直接进宫上朝。”
杜若锦的脸色微变,声音却低了下来,一字一句得说道:“原来,王爷从府上赶过来已经做好打算要宿这里了?”
锦亲王一怔,随即说道:“你的意思是说……”
杜若锦说道:“王爷,如果你笃定主意,今夜要宿这座山庄,我带着绿意残歌立即离开。”
锦亲王的脸上也有些难看,说道:“你是不是误会了?这座山庄房间众多,我不是说要你的……”
“王爷,这座山庄折价多少银两,我会一并付你,如果王爷觉得这是我杜若锦的山庄,那么你请回,因为,如果你对我有一份尊重,你就不该擅闯,这山庄四处布满暗哨,我可以当做你这是保护山庄的安全,可是王爷如果将这里作为你家后花园,堂而皇之得自由进出,那么恕若锦要端茶送客了。”杜若锦这几句话说的快而有力,说完长长舒了口气,似是轻松了不少。
而锦亲王却牢牢盯了杜若锦好几眼,突然将桌上的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随即拂袖而去,门口高呼:“张贵,备马,回府……”
杜若锦有些失神,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于紧张了。
杜若锦暗自松了口气,当夜却睡得极不安稳,总感觉有脚步声若有若无的传来,搅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次日,跟起自己的感受,他们两个都有些莫名其妙,都说没听见动静。
绿意笑道:“二少奶奶,哎,出了高家的门,绿意都不知道再称呼你一声二少奶奶合适吗?”
说罢,道:“咱们从高家出来,也是得了锦亲王的庇护,可是,可是您毕竟还是高家……”
杜若锦自然明白道:“难不成,你以为会有什么事情生?”
杜若锦让绿意拿出银票来,又让残歌去打听下这座山庄估价多少银两,绿意奇道:“您是想把这座山庄买下来?”
杜若锦笑道:“如此这般,我们也算是有个安身之处,不是吗?”
道:“既然这座山庄咱们要买下来,总要给它取个名字?”
杜若锦沉吟了一会,想了三五个名字,道:“要不,我们就叫它落锦山庄?”
里面镶了杜若锦的名字,也算是说得过去。残歌和绿意都易了容,落锦山庄的仆人赶来了马车,两人便去了锦州城,各自行动。
杜若锦闲着无事,四处走走,推开了书房,看见书架上的书落满尘土,看起来似是很久没有人来打扫了,杜若锦顺手就开始收拾,不一会,被路过的一个丫鬟看到,疾奔过来,欲进门帮杜若锦打扫,可是站门口就止住步,似是不敢往里走。
杜若锦疑惑得看了几眼,那丫鬟有些窘迫,低声说道:“没有王爷的吩咐,琥珀不敢进到这书房一步。”
杜若锦有些讶异,转过再看这间书房,旧是旧了点,可是也没见什么异样呢,于是自己也出了书房,带着琥珀到廊亭上说话。
那琥珀不亏是锦亲王府送过来的丫鬟,知进退,说话也得体,杜若锦问起那间书房到底有什么隐秘的时候,琥珀本是不太想多说,搁不住杜若锦再三追问,掂量了一番说道:“琥珀进王府不过才五年,许多事情还是听那些老人们讲的,所以知道的也不甚详细。都说,八年前,王妃刚生下小王爷的时候,王爷便生了大病,那场病来势凶猛,没半个月就几乎要了王爷的命,那时先帝仍,便亲自看护了几天,现锦亲王的病情有了起色,终于是活来了,可是性情却大变。”
杜若锦感觉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的问题,耐心听着琥珀往下说道:“据说,先皇本想将皇位传给王爷的,可是王爷心地仁善,没有杀伐决断的魄力,就将皇位决意传给当今皇上了。王爷自那病过一场后,倒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处理事情冷静理智,有条不紊,只是,只是……”
琥珀说道这里有些为难,杜若锦禁不住好奇问道:“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只是,王爷对待锦王妃,似是有些疏远了,看着小王爷的时候表情也是怪怪的,王爷借口身子不适,便搬来这座山庄,经常去妙真寺与清远主持参禅悟经,闲时才来这书房,一来便是半日,也不让丫鬟们进去打扫。还是过了两年,锦王妃病重,锦亲王才搬回来锦亲王府,虽然两人看起来只不过是相敬如宾的情分,可是王爷对锦王妃却是细心照顾,一日三餐,药石针灸,都事事上心,连我们这些做下人们的都觉得感动呢。”琥珀说到这里,看到杜若锦陷入沉思,随即有些惊慌得告罪:“都是琥珀贪一时快,说了些好多不该说的话,请姑娘降罪。”
杜若锦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琥珀,不关你的事,是我突然想起小王爷,原来他自幼没了娘亲,想必也是个可怜孩子。”
琥珀倒似不以为意,说道:“小王爷聪明伶俐,虽然王爷对他……琥珀也说不上来的感觉,总是觉得没有父子间那么亲密,可是却像是朋友。”
琥珀说完这些,又自觉失言,忙掩口告退了。
杜若锦还坐廊亭上,靠着廊柱抱胸思,总觉得锦亲王的怪异不知道因何而来,再三思也想不出个理所然来。
突然,杜若锦又想起那个书房,三步两步并走,便又重回到了书房,这次她掩上门,四处环顾书房,又去摆弄书架,随意抽出几本书来,翻看了下,赫然现每册书都有锦亲王的落款,而落款之下,又全部都有一串奇怪的字符,杜若锦刚将那串字符描了下来,就听见绿意唤自己的声音,紧忙放下书出了书房,看见绿意和残歌站门口,都已经从锦州城回来了。
残歌去找了好几处的大户,询问这座山庄的估价,绿意便去钱庄拿出了这些银票,交给了杜若锦。
杜若锦笑着说道:“以后,你们记得,落锦山庄便是我们自个的,等锦亲王再来的时候,我就买下这座山庄。”
,我晚上走路都觉得瘆得慌。”
残歌略一沉吟说道:“其实,昨夜王爷走的时候,已经将暗哨全部带走了,不过,我知道,山庄外还是布置下了暗哨,看来王爷真的只是担心我们的安危罢了。”
杜若锦轻轻“哦”了一声,没有接话,心里又想起昨夜自己对王爷毫不留情面的话来,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到了晚些时候,杜若锦本来想要睡下了,绿意却敲门进来,期期艾艾得站那里,欲言又止。
杜若锦失笑,说道:“我们现可是自己家里,你再做出这副受气模样,给谁看呢。难道是思郎心切了?”
绿意不依,跺着脚道:“就可着劲取笑我。”
杜若锦斜卧床榻上,懒懒问道:“,说完都各自去歇着,明天我们去后院钓鱼玩,总算可以过几天舒心日子。”说着便打了一个哈欠,看起来确实有些乏了。
道:“也没什么事,……”完,看杜若锦接着又打了一个哈欠,眼皮也有些睁不开了,只得作罢,掩门出去的时候,还听见杜若锦迷迷糊糊说道:“下去就好,我听着呢。”
次日醒来的时候,杜若锦现绿意没跟前伺候,倒是琥珀忙着给杜若锦绞帕子,杜若锦接过帕子,有些疑惑得问道:“怎么是你跟前伺候?绿意呢?”
琥珀说道:“绿意姐姐出门了,临走时嘱咐琥珀过来伺候,她走得急,琥珀也不敢去问。”
“那残歌呢?他没有跟着绿意出去?”
琥珀将杜若锦拭完脸的帕子接过去,说道:“他后院习剑,姑娘醒来就先用饭。”
早饭,是杜若锦一个人吃的,清汤寡味的,没有食欲。
杜若锦看着一旁伺候的琥珀突然问道:“王爷经常来这落锦山庄吗?”
琥珀迟疑了一小会,看得出是努力回忆着,说道:“原本王爷每七日必会来此小住,自从姑娘住过来后,倒是不见王爷的踪影了。”
杜若锦轻轻“哦”了一声,心里却反复咀嚼这个每七日到底是如何,还未等多想,便见残歌持剑回来,抱剑而立,斜倚着门口,脸上不含一丝笑,说道:“,她得知了一件事,来不及禀报你,只能擅自做主自己去了。”
杜若锦本来对绿意擅自外出的事并不意,听见残歌的话,倒是有些紧张起来,绿意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有胆魄?难道真的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杜若锦立马撂下碗筷,吩咐琥珀去通知下人备马车,说罢便急急得出了门,残歌随后面,神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难道你知道绿意去了哪里?”
“除了高家,别无它处。”
杜若锦上了马车,才突然记起,自己并未易容,这样出去还是会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即便是进了繁华的锦州城,杜若锦依旧马车里,并未掀开车帘往外看。
残歌因为年纪小,又穿了一件仆人半旧的衣服,看起来不甚起眼。当马车行至高家府门,才现府门外聚集满了人,众人指着高家大门议论纷纷。
杜若锦听见离车厢近的几个人说道,说道:“高家这是要没落了吗?先是大少奶奶死,二小姐不知所踪,后面便是大少爷暴病而死,二少奶奶也不见了踪影,这是衰败之相呀。”
另一个人瓮声瓮气得说道:“现那人拿出一张房契来,硬说是大少爷死前卖给他的,高家人看见那白纸黑字,还不是要认了了事?”
“不过就是一处房契,大不了将银两给他,再买回来就是了,这有何难?”
另一个人叹息着说道:“小兄弟,这你可不了解情况了,高家已经不比往日,前几日还打了好几个下人出府呢,据说吃穿用都没以前那么挥霍了,现是大夫人当家,凡事都要求节俭,可是家大业大,那些用岂是节俭就可以解决的?高家今日要拿出那些钱来,恐怕不易呀。”
杜若锦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想不明白,绿意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回高家的吗?绿意无财无势,她又能帮上高家什么呢?
杜若锦沉吟再三,还是决定先回落锦山庄再说,哪料,行至半路岔口,马车与一匹马相遇疾驰而过,带起了杜若锦车厢的车帘,才不过片刻,那匹马又绕回拦了马车前面。
残歌不是不认得桑菱,可是为了隐藏杜若锦行踪,只得装出粗鄙小厮的模样,喝道:“滚远点,不要挡着小爷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