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七层蝉衣,赤体藏针 (第2/3页)
的过程中,你始终游身疾走,步法变化极快,令我无法一击扑中。”
“再然后,大势已去,我若出手,便会陷入以寡敌众的处境,根本没有取胜机会.......”
“从来只有我以寡凌众。”程舟纠正了一句,“我跟你们单打独斗,已经是在欺负人了。”
以寡凌众,这个生造出来的半文不白词语,简直有一股忤逆世界的傲慢,似乎“双拳难敌四手”、“人多势众”之类的常理,才属于歪理邪说。
但女杀手点了点头,居然附和这个说法:“我那时候已经接近暴露,直接一走了之的话,若被发现,以你的高明轻功,必能在打杀贾廷之后,循着踪迹追上来,正面相斗的话,我不是你的对手,必死无疑。”
程舟二指并拢,在青冥剑上抹过:“或许伱可以赌上一把,我不一定会察觉你的离开。”
女杀手神色不变,道:“脱脱奉命而来,势必完成任务,无有偷生之理。”
既然没有刺杀成功的可能,那就退而求次,先把目标之一的于家姐弟除掉,为此脱脱不惜发动埋伏在队伍里的后手,以求最快速度解决房间里的阻碍,不想还是远远低估了程舟实力。
程舟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庆亲.....鞑靼那边的。”
脱脱这个名词,结合方才那张蝉衣,他哪里还会猜不出对方身份,分明就是前世看过一部有名商业武侠片的人物。
那部叫做《锦衣卫》的电影槽点满满,虚构了个分封在关外草原的藩王,勾结朝中大宦官,血洗北镇抚司,抢夺传国玉玺,意欲造反,奇葩之处,不可尽数。
只是到了“真实”世界,凡事更讲需要逻辑,好比他先前对上的黑石杀手,原剧设定是洪武朝活跃,现在却出现在大漠,倒也不算奇怪。
“七层蝉衣,赤体藏针,程某早想一会净衣派秘学——我说,都蓄力那么久了,为何不发?”
程舟章口就来,道出电影里的设定,反正说错了也不用赔钱。
他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声音陡然升高,如晨钟暮鼓,当头棒喝,直接击破了脱脱那股禅定之念。
女杀手脸上的庄严肃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滔滔江水奔泻似的杀意。
她猛然一动,银蛇鞭狂扫,亦如江潮奔涌,在空中打出一道笔直的痕迹。
这一鞭蓄势太久,将气力攀升到顶峰,又在一瞬间全然勃发,累积的力量炸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有雷霆万钧之威,加上心念造幻,恍若一道电光在房中劈开。
然错觉只是错觉,对程舟来说,一应心念营造出来的幻觉,都是狗屁不如的东西。
他根本不用躲避,直接正面硬撼,用更快的神速,更猛的力道,在银鞭逼临的刹那,重重砍飞回去。
轰然一震,空气像绢布一样被刺破,激荡的气流搅乱了家什,震感传导出去老远,连守在大堂的顾少棠、风里刀也有感应。
若不是脱脱这根银蛇鞭材质特异,坚固更胜金石,又凭借类似炼气大成的技巧,使得每一段都无比锋锐沉硬,只怕要被程舟全力一剑砍断。
对于杀手刺客来说,武器便等同性命,不过一招,这名瓦剌第一女杀手的命,已如风中残烛,危在旦夕。
而程舟本人已如苍鹰展翼,扑击而上,他双手运劲,鼓起条条青黑筋络,视长剑为鹰爪,斩出破空长鸣,凄厉刺耳。
脱脱感到面颊森寒,宛若凛冽北风扑面,更有一股浓烈至极的腥气涌来。
对上那金光夺目的双眸,她甚至觉得她自己不是在与人相争,而是像在对抗某种山海经里才有记述的恐怖存在。
半空又多出一件蝉衣,脱脱腰身猛地一扭,偏移打转小半个周天,从房门撞了出去,穿过二楼走廊,避入客栈大堂。
饶是如此,如影随形的程舟,仍使她没法走脱,被钳制在一定范围,两人落在一张倾斜的方桌,砸得其余几根桌脚不堪重负,尽数折断。
此时程舟藏在劲装之下的脊背、腰腹,已经拧起一条条蛇形肌肉,凸出皮膜,筋络毕露,宛若活物一样在那里攀爬缠绕。
——这是动用全力的象征。
他语气平淡,作出宣告,“你只剩五招机会,注意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脱脱的七层蝉衣,每替死一次,都需要舍下一层布料,用作掩护之用。
对付寻常对手乃至其他大敌,她都有机会再把衣服穿回去,可程舟力气着实可怖,速度又快得惊人,她挡也挡不住,甩也不甩不开,哪一回合承接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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