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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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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3页)

妓,不是他能狎玩轻慢的对象!

    虽然,他从头至尾,都没有丝毫轻佻逾矩的行为,但那双眼神――太过炙热的眼神,就是教她打心底感到被冒犯。

    刻意避开他的目光,视线移向他处,满桌的杯盘狼藉、绝色歌妓随侍在侧,她的心更冷了。除了寻花问柳,饮酒作乐外,这些高官还会什么?

    “相公,妾身有些不舒服,可否容我先行退下?”梅映宛先行告罪,这奢靡之处她再无法多待片刻。

    “去去去!”杜天麟挥了挥手。再任卫少央热烈凝视他的妻子下去,他可也难保自己火爆的脾性压不压得住了。

    她吁了口气,连忙起身退席。

    “小姐!”乍然瞥见她单薄的身躯,卫少央满心满眼再容不下其他,探手扯落身上的狐裘,往她身上揽。“天冷,别受寒了。”

    “将军好意,心领便是,我不能接受。”说着便要扯下――

    “别!”他伸手按住,制止她,眼神竟流露出些许卑微。“算我求你,可以吗?”她身子已然不适,不能再受寒加重病情了。

    这狐裘很暖,某年隆冬他镇守边关,那场仗打得很苦,加上严寒恶劣的天候,僵持不下的战事已教将士个个吃不消,而后,京城派人送来久、衣,皇帝恩泽鼓舞了士气,他们打了场漂亮的胜仗,狐裘就是那时随冬衣送到他手中的,还带上了皇帝御笔信函,因此,这赏赐对他而言意义重大,是皇上怜恤他保卫家国的辛劳。

    它代表的,是一分温暖,一分情义,她懂吗?

    两人僵持不下,相顾无言了半晌――

    有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无措、脆弱的乞求……

    乞求?这字眼才刚浮现脑海,立刻教她给拂去。

    不过是个不懂礼教的武夫,大剌剌地瞅着主人的妻室瞧,野蛮又粗鄙的俗人,怎可能有如此软弱的情绪,是她多心了。

    “请放开我。”她声音沉了,眼神更冷。

    卫少央连忙松手。“我没恶意。你――好好休息。”

    “不劳卫将军费神。”

    她,应是厌恶极了他吧!

    由她的眼神中,他看出来了。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目光仍然无法收回,回席后,波澜狂涌的心思依然无法压抑、平息。

    太明显了,瞎子都瞧得分明。

    杜尚书暗暗思忖,小心开了口:“卫将军,关于您刚刚说的长江工程之事……”

    “嗯……”一字半句也塞不进脑子,盯视着酒杯,双手隐隐发颤。

    出人意表地,执壶斟了满杯,一饮而尽。

    辣,**辣的呛意,占据了喉间,狠狠灌入胸腔、心肺――但是,抑不住,抑不住那狂撼震颤、心悸疼痛……

    他醉了。

    杜尚书打蛇随棍上,留了他一宿。

    此刻,书房之内――

    “什么?!爹,你在开我玩笑吧!”杜天麟跳起来,朝着父亲咆哮。

    这太可笑了,居然要他将妻子送上门去陪寝,那他成了什么?龟公吗?讨好权贵也不是这么个讨好法!

    “爹不是开玩笑,方才那情形,你也看见了,连翎儿他都看不上眼,却对映宛那样殷勤,他意思已经表示得很明白了,要讨好他,得拿映宛来换。反正你也没怎么喜爱她,不是老抱怨这个千金闺秀不懂婉媚风情,无趣得紧吗?”

    “我再不喜欢她,还是明媒正娶来的!”要真这样做,他脸往哪儿搁?心高气傲的杜天麟咽不下那口气。

    “儿子,见识要放远一点,大丈夫何患无妻,这事关乎你未来的前程,还有爹这顶官帽,要能侍候得他高兴,将来有他提拔,还担保不了咱们父子俩前程似锦吗?”长江工程都说出口,这可不是下马威吗?若不顺着他,难保这一严办起来,连官帽都保不住!否则杜尚书又岂愿出此下策?

    “爹说得倒轻松,这样失贞污秽的妻子,我还能要吗?”打小便是天之骄子,吃最好的、用最好的,他已经被宠坏了,别人睡过的女人,再要只会辱没了自己。

    “好了,我知道你的委屈,这事儿过后,爹答应让你纳妾,你想要谁过门都成,这总行了吧?”

    “爹,这可是你R说的!”杜天麟捺下不悦,算是接受了父亲的补偿。

    哼,卫少央,你等着瞧!

    今日的羞辱他记下了,早晚要加倍讨回来!

    达成协议的父子俩,却没留意到门外静伫艮久的纤影。她面无表情,冰冷的、寒漠的身影,与沁凉夜色融合。

    她没惊动任何人,悄悄地来,又无声地离去。

    ************

    头好昏。

    酒气在胸腹间翻腾,他今晚喝了不少,但还不至于烂醉如泥,他有多少酒量自己明白,至少这一刻,他脑子还是清楚的。

    太清楚了,清楚到狂天撼地的心绪,依然主宰着他每一分思维。

    他呼吸急促,闭上眼。

    多少年戎马生涯,生死关前,他不曾惧怕,冲锋陷阵,浴血杀敌时,他不曾慌乱,千军万马,大敌压境,他镇定沉着,指挥若定……然而,此刻,他竟因为那张不曾预期再度见着的容颜,身躯不争气地微微颤抖。

    她不记得他了,从她淡漠无绪的冰冷眼神里,他便知晓。他不知,他该怎么将那句等了十年的话,对她说出口――

    一阵细微声响由门外传来,多年兵戎生涯下,已习于高度警觉的卫少央抬眸望去。“谁?”

    回应他的,是轻浅细微的喘息声。

    他撑起身子,踩着略略不稳的步调上前查看,门外之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小姐!”他讶喊,连忙张手接住她虚软的身躯,无法思考太多,一个使劲便将她抱进房。

    “别――碰我。”她咬牙,想反抗,然而吐出这句话,已是费尽她所有的力气。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对她下药,多可悲,这就是她的夫婿,为了富贵荣华,可以将妻子送上门任人玷辱。

    她觉得好悲哀。

    如果不是回房后,惊觉还披在身上的狐裘,不欲与那男人有丝毫牵扯,上了书房想请夫婿代为归还,她也不会听到那些教人心寒的对话吧?

    “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从也罢,不从也罢,总之今晚你得好好侍候卫将军,别节外生枝。咱们杜家垮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想起丈夫软硬兼施的胁迫,与眼前俯身凝视她的男子重叠。

    这就是男人,这就是达官显贵的嘴脸,多么地丑陋,多么地教人作呕!

    “滚――”她费尽了力,挣不开他的臂膀,使劲咬上他的手臂。

    “小姐?”将她安置在床上,卫少央眉心连蹙也没蹙一下,任由她去咬,静默而忧虑地凝视着她。

    她看起来好严重,究竟是什么病?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风寒。

    嘴里尝到了血腥味,点点殷红由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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