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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恩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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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恩客 (第2/3页)

,还命人塞了她一大包银子。

    春三娘揣着那银子,就如揣着个烫手芋头,这太子爷究竟是来抓人的,还是来嫖.人的?这么多银子,难道他对季清川做了什么!

    她心道不好,急匆匆进了醉生阁,进门便问:“你同他睡了?”

    阁中及榻上均未有异样。

    苏陌衣着整齐地在练字。

    苏陌练习着季清川曾经写过的字帖,这字迹他现在已经学得七七.八八了。他既不搁笔,也不抬头,只问道:“谁?”

    “太子爷啊!”

    苏陌落下一笔:“没有。”

    春三娘又问:“那他来找你做甚?”

    苏陌又落下一笔,用笔头指一指案几上的糕点:“他来送这个。”

    兴师动众地来一趟,就为了送这一盘糕点。

    鬼才信呢。

    连苏陌自己都不信。

    其实刚刚,苏陌一度从李长薄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几欲喷薄而出的侵.占.欲,苏陌不是不懂,他甚至已经在盘算,如果李长薄真的来强的,他要如何应付。

    那一用就扑街的精神力控制术,能制得住他么?

    更奇怪的是,李长薄表现得根本不像是初遇季清川该有的模样,甚至比后期深陷于对季清川的感情漩涡中时而疯狂、时而柔情的李长薄还要疯。

    角色状态与时间节点都不对,莫非是中间出了什么变故?

    苏陌有些头疼,这件事得尽快弄清楚才行。

    春三娘急得要死,眼前的少年却眉目沉静地练着字,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他一点也不像以媚取人的乐坊伶人,倒像是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金枝玉叶。

    自季清川病了一场后,他好像变得与以往有些不同了,可春三娘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清川呐,你要晓得,母亲养你这些年,平日为你挑选的都是整个大庸最殷实的富贵人,他们都是能为你一掷千金的金主。”

    “大庸律法摆在那,官家的人咱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像太子那等人物,更不是你我能高攀的,他是一国之本,上个乐坊都要打着抓人的名头……”

    春三娘叹了口气:“他不会在一个伶人身上当真的,切莫与这种人有牵扯,一不小心连命都没了,知道吗?”

    苏陌写完最后一字,已觉手臂酸软。

    季清川从小习的是徽宗的瘦金体,灵动劲瘦,却又锋如兰竹,很需功底,好在苏陌小时候练过书法,否则当真模仿不来。

    苏陌搁下笔,随口答道:“嗯。”

    一旁的小蔻拿着季清川的章子拓下一印,拿起字欣赏道:“公子,裱起来么?”

    苏陌答道:“烧了。”

    小蔻唏嘘不已。

    不夜宫头牌的墨宝一字难求,若放到市面上,这随手一练的至少也能卖五十两。

    春三娘推开那小蔻,问道:“清川,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苏陌又铺好一张纸:“在听。”

    “平素你百般挑剔我都随你,只弁钗礼这一件,必须听我安排。”

    苏陌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但凭母亲作主。”

    “但是,”苏陌忽而抬眸道,目光中带着点度量之意,“若那太子非要招惹我,母亲当如何?”

    春三娘摆下脸色:“咱不做这痴……”

    苏陌问道:“若他要我性命,母亲又当如何?”

    “这……”春三娘脸色一僵,这她倒没想到。

    “左右母亲护不了我,就不要管这么多了吧。我在不夜宫一日,定会努力为母亲挣钱一日,母亲只管收钱就行了。”苏陌复又执笔练字。

    那春三娘被堵得两颊发红,却又不能真的对他怎样,便又说道:“你如今是翅膀硬了,母亲也是为你好。”

    随后觉得没意思,又问道:“那个裴公公又是怎么回事?”

    正巧凌舟来奉茶,苏陌瞟了他一眼,凌舟低了头,苏陌便知他已一五一十将湄水之事向春三娘招了。

    想到裴寻芳大张旗鼓送进来的那把琴,苏陌也懒得编理由,便道:“他是我的客人。”

    “清川呐,”春三娘大惊,“那可是个活阎罗,你怎么敢去招惹他?他甚至不能算个男人。”

    苏陌心内哂笑,连乐坊之人都瞧不起阉人,姓裴的真可怜。

    遂答道:“不是男人岂不是更好?母亲还放心些。”

    眼前的少年虽仍是一副病弱模样,年仅十八,尚未及冠,可那眼神里却有一份常人不能及的镇定自若与倔强。

    春三娘微微一怔,便又道:“我请吉空大师算过了,谷雨至百谷生,你命里藏春水,与谷雨气运相合,谷雨是个万物破土的好日子,我已定好那一日为你行弁钗礼。”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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