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真诚还是欺骗? (第2/3页)
的东西,老奴怕看了脏眼。”魏忠贤吹着茶雾,慢吞吞操着尖细的声音说道:“左右无非是一些令人作呕的献忠之词罢了。”
“你知道,还那么沉住气?”
朱由检作势压道:“田尔耕倒向了朕,你手里最后一张底牌也已失去,只要朕想,锦衣卫随时可以将你、王体干、李永贞捕杀。
你的党羽崔呈秀等人更是早就被杀头抄家,你大势已去了。”
“咱家的底牌从来不是锦衣卫。”
魏忠贤放下茶杯,满脸轻松的望向朱由检:“咱家的底牌是两淮盐运、漕运,是江南织造局、广州市舶司,是东西两厂遍布天下的探子眼线和情报。
殿下虽然握住了刀,但没有钱,刀,是握不住的。
朝廷年年加辽饷却仍然年年有亏空,去岁一年,辽饷加到了三百九十一万两,可朝廷的岁入只有二百二十万两,亏空近乎高达一倍。
以至于连给在贵州平叛的秦良玉部抚恤银都没有。
如今宁锦的袁崇焕、皮岛的毛文龙天天催饷,若是连这二百万两都失去的话,宁锦就丢了,大明也就亡了。”
“国家灭亡,你就开心了?”
“呵。”魏忠贤冷笑一声:“咱家一个太监,国家与我何有哉?那是殿下你该考虑的事情,后世史书之上,最多骂咱家一句阉贼,但是殿下你可就是亡国之君,是大明第一号罪人。
你要不是顾忌这一点,何必偷偷摸摸找咱家入宫呢。”
朱由检没有动怒,反而笑了出来。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痛快,好吧,朕,向你低头服个软。宁锦防线我大明丢不得,和后金之间的战争更输不起。
朕需要钱,需要东西两厂毫无保留的效忠,所以,朕需要你的帮助,你的任何条件朕都能答应。”
魏忠贤斜睨了朱由检一眼:“任何条件?咱家就想活着,你能答应吗?”
“不能。”朱由检直接摇头:“你活着我大明还是亡,只是早晚的时间问题,朕还是那句话,你不死,东林党会和你打到底。
到时候你们两党从中央打到地方,而且还是玉石俱焚的那一种,如此严重的内耗,大明不出三年就亡了,而朝廷即使失去东西两厂和仅剩不多的赋税,国运依旧可以撑个十几年,如此算来,你让朕怎么选。
朕刚说过你是个聪明人,又何苦在这件事情上难为朕呢。
换个条件吧,除了这之外,朕都能答应你。”
魏忠贤沉默下来,掀开茶碗,将整张脸藏进那氤氲的茶雾之中。
此刻朱由检不再催促。
许久之后,魏忠贤总算是开了口。
“让王体干和李永贞来一趟吧。”
朱由检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松弛了下来,但他并没有得意忘形的让王承恩去办,而是假模假样的又说上一句。
“你还没向朕提条件呢。”
“咱家不需要条件。”魏忠贤笑眯眯的看向朱由检:“信王您以九五之尊的身份吩咐老奴做事,那是老奴的三生有幸,老奴又怎么能不开眼的再提条件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说是这个道理吧。”
面对魏忠贤的戏谑,朱由检罕见的有些脸红。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魏忠贤看透一般,只好托借喝茶来遮掩,同时不忘示意王承恩去将王体干、李永贞二人寻来。
等到王承恩一走,魏忠贤立马开口。
“陛下是明君,这一点老奴看的真着,说不准真有可能挽社稷之将倾。所以老奴想请教陛下一句,老奴死后,陛下准备如何处置王体干、李永贞二人。”
朱由检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做出反应。
“以王体干提督东厂、李永贞提督西厂,朕优加厚待,绝不惜恩。”
“他二人都是老奴的心腹,这么多年替老奴明里暗里办了很多事,好事没几件坏事倒是做尽了,杀了很多无辜的人、也贪了很多的银子。
可以说,此二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等到老奴身死之后,东林党一定会斩草除根、赶尽杀绝,届时弹劾的奏本纷至沓来,陛下对这二人杀还是不杀?”
朱由检眼神坚定,用极其诚挚的语气说道:“不杀,朕得保着他俩,他俩一死,东西两厂下面那些人就会唇亡齿寒,认定朕将会对他们全面清算。
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像王体干、李永贞一样犯过相同的错事。
一旦王李二人被朕所杀,东西两厂为求自保势必与朕、与朝廷割裂。
如此一来,事情又回到最恶劣的起点,那就是朕依旧失去了眼下唯一来钱的路子,朝廷依旧会因为没钱派饷而失去宁锦防线。
因此,朕必须保住他俩,不让东西两厂与朕离心离德。
至于两厂曾经犯下的罪孽,朕来替他们翻篇!”
魏忠贤由衷赞叹道:“陛下年仅冲龄,却能有如此高远的眼界,老奴由衷钦佩,有陛下这句话,他二人可以安心效忠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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