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为我而鸣!(月底求月票) (第2/3页)
楼约的身形,显化在此间。他立身自己的宇宙,踏足于汹涌的星海,遥对姜望,遥遥一探掌——
“鸿蒙灭劫,万磨此真。”
整个宇宙都在坍塌!
星光尽黯灭,星辰皆死去。
虚空所有,皆归于无。目光所见,那一团一团,尽是幽深暗邃的混洞,仿佛这片宇宙中,一个个毁灭的节点。
鸿蒙复于未辟,天地混为未分。
掌中宇宙,复返洪荒!
而毁灭性的力量,不断消磨着姜望的“真”。
在这般宇宙溃灭,洪荒无隙的时刻。姜望的双眸,一眼转灿金,一眼转雪银。
霜披倏而为金披,玉冠作金冠,黑发为金发,白色天火绕道躯,霜色天纹铭剑身——
极天之态,先天永恒金尊!
这万劫不磨的存在,在掌中宇宙里永恒。宇宙崩塌,不改其真。
于是一剑横割!
剑剖阴影,剑分清浊。
剑开天!
天人已封,天道已隔。
没有驱使天道的力量,这并不是最强的【先天永恒金尊】。
但却也已经足够。
星辰坠落已停止,混洞深幽不再动。宇宙像一块虚无的晶体,凝固在瞬间。
而后虚空生隙,裂出天外的光。
这坍塌中的宇宙,竟被一剑定住,而后又剖开!
……
所谓楼氏,是应天第一家,中域古老的名门。
中域第一的真人,撑起如今的门庭。
在军机楼任事的楼君兰,算是优秀的后继者。但比之陈算、徐三等,也都不算出挑。相较于楼约昔日冠绝同辈的风采,逊色太多。
此刻她端着一碗粘稠的黑色的药汤,坐在幽暗无光的房间里。
她旁边是一张描金漆的全围屏拔步床,像一个封闭的小木屋,厚重的床帷也垂落,密不透风。里间隐约坐着一个人影。无来由的,有隐隐的寒气向外弥散。
现在还不是喝药的时间,妹妹未见得可以交流。
楼君兰端药的手纹丝不动,眼睛看着不远处的立镜——那一面等人高的大铜镜,是有一年妹妹生日,父亲从天外拔回。可以叫她足不出户,便看到外面的世界。
此时镜中所流动的光影,正是云上那场战斗。
当然囿于铜镜的局限,和她自己的实力,对于这场天下第一真的战斗,她看得并不很清晰。
只能看到两人对峙,而后父亲一翻掌,便陷姜望于掌中乾坤。
而后的战斗就无法再看见,一切都发生在中域第一真的掌中。
掌中乾坤的强大,中域无有不知。
过往无论面对何等样对手,楼约翻掌之后,战斗便已经结束。
唯一叫楼君兰注意的是——当楼约翻掌将姜望笼罩时,姜望几乎不做抗拒。
就好像……他情愿走到楼约掌中,要等楼约演尽所有。
何能有如此自负?
何来这样的实力?
这个世界变化太快,那些站在绝顶高处的盖世天骄,不断革新修行历史,叫她铆足了劲,却连目光都追不上背影。
当年在星月原战场,自己还有与之争锋相对的机会。如今面对自己那个素为中州第一的父亲,竟然让一先!
“姐姐,打到什么程度了?”帷幕里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一只苍白的手探出帷幕,接过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收进帷幕后。只听咕噜两声,喝了下去。
妹妹若是没有病,或许……
在突来的寒凉里,楼君兰紧了紧外衣,轻声道:“姜望还困在掌中乾坤里。”
但这句话即刻便咽下去了。
“已经……斩破!”
……
四方无限,天不绝顶。
云台之上,人们只见得楼约一翻掌,姜望就已不见。
而后在下一刻,这掌又回翻。
那只骨节粗大、在中州几乎代表无敌的大手,出现了一条从食指指尖、越过中指、一路延伸到腕部神门穴的剑创,深可见骨,血如泉涌。
再看姜望,还是站在原地,玉冠端正,黑发垂肩。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身上青衫连个褶皱也无。
只是腰侧长剑已出鞘,执在他手中,喻示着或许发生了一场战斗。
胜负已分吗?
楼约赖以成名的掌中乾坤,都被斩破了!
这场战斗已经结束?
姜望摇了摇头:“还不够。”
中州第一的确名不虚传,掌中宇宙,三十三天霸拳,旷古绝今。但仅止于此,仍然不够,就这种强度,怎么为他加冕,怎堪系为旒珠?
楼约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也咧开了嘴:“的确……不够!”
他的手掌如山河大地,那道剑创似是大地的裂谷。此刻便从裂谷之中,蒸腾出丝丝缕缕的“炁”。
混洞太无元高上玉虚之炁。
这炁一开始只是从剑创出来,而后从七窍而出,而后从毛孔而出,到最后已膨胀在他身外,虚张为顶天摇地的巨像。
九天之上,仿佛有书页翻过的声音。
一页就是漫长的一生。
楼约的气势疯狂暴涨,自此展现绝不轻动的力量,《混洞太无元玉清章》!
昔日怀德真人庄高羡所擅长的道术“混洞归元”,只是“混洞太无元高上玉虚之炁”所衍生出来的道术。
而《混洞太无元玉清章》,是“混洞太无元高上玉虚之炁”的根本章!
玉京山一脉核心道法,多以玉虚之炁驭之。
楼约是不折不扣的帝党,而修成此玄章,修至这般程度。哪怕是玉京山上的静修者,历数诸代,也没几个能及得上。
他录名元始玉册上的“太元”之道号,便由此来。
此刻混洞太无元高上玉虚之炁构成他的外躯,他只半身在云海,就已经雄壮如高峰。
一只眼睛深幽一片,一只眼睛星河环转。
左眼宇宙,右眼混洞。
于今彰显,玉清中央敕法尊躯——【元始大道君】!
这是尊名,亦是尊身。
是唯有修成《混洞太无元玉清章》,且修至极高境界的强者,才有可能召显。
此君现,天地受敕,诸法为掌!
但楼约只看到一柄剑。
剑柄如墨,剑身似雪,通体不见瑕色。隐有霜纹是天纹,隐有赤纹是人纹。
接着连剑也看不到,只有璨光,无穷无尽不可被穿透的璨光。
左眼的宇宙,右眼的混洞,都被璨光铺满。
而云台之外的观战者只看到——
太阳坠在了云海!
天边烈日根本都看不到,唯有立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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